嗷呜一口美人老婆
就闻逍那不解风情的样子,窗户纸怕是糊了十几层,普通的法子捅不破。
得下猛药。
蔺月盏敛了敛眸子,揉着肚子若有所思。
闻逍是大妖,可以强行让凡人孕育子嗣,但这种天赋在面对修为高深的修士时会大打折扣,对于他这种修为境界的人更是不敌。
他和闻逍的血脉已经经过灵体结合,但现在只是孕育出了灵识,没有形成肉/体。
换言之,如果他一日不点头,这灵识就一日无法变成真正的孩子。
他的灵力深厚纯粹,如今修为封印解除,力量正在反扑,要将带有闻逍妖力的血脉灵识绞杀。
掌心的灵力很柔和,平复了丹田内的灼烧感,小心翼翼地包裹住那一小团血脉灵识,保护着。
蔺月盏眯了眯眸子,宫闱院墙里频频传出母凭子贵的消息,他不想逼闻逍,但如果最后到了万不得已的程度,他也不得不效仿此举,凭血脉结晶来“要挟”闻逍。
总之无论付出什么代价,他都要带走闻逍。
夜晚的山林里寂静无声,有萤火虫从四面八方飞来,一闪一闪的星点连成一片,好似漂浮在半空之中的缎带,绕着闻逍飞舞。
偷偷用大蟒蛇身体掉眼泪的闻逍怔住,呆呆地抬起头,看着萤火虫落在他的鳞尾上,宛若星光跃动。
好漂亮!
闻逍顿时被吸引了注意力,轻轻甩了甩尾巴,那些小萤火虫不怕他,绕着银白的尾巴尖翩跹,亲昵的与他嬉戏。
“大美,快来看,有萤火虫!”
蔺月盏心里一阵无奈,闻逍的起名水准一如既往,令人无言以对。
他指尖上有萤火闪烁,弹指一挥,便抖落了更多的萤火虫,萤火虫们朝着闻逍飞去,如同扑火的飞蛾,将要去簇拥最喜爱的火焰,闻逍兴奋地扭动身躯,逗弄萤火虫,玩得不亦乐乎。
蔺月盏勾了勾唇角,了然一笑。
和以前一样,还那么喜欢亮晶晶的东西,只不过以前总是绷着藏着,傲娇得不肯表现出来。
“大美,发什么呆,快过来啊!”
“来了。”
收起思绪,蔺月盏抬眼间眸光清亮,仿佛又变回了那个不谙世事的凡人大美,他缓缓走近,长发褪去了雪色,气质柔和。
闻逍打量着他,惊讶道:“你的头发又长长了!”
白日里还只到腰间,如今已经到了脚踝。
蔺月盏停住脚步,萤火虫在他脸上映出淡绿色的光斑,有一只落在他眼尾,荧光闪动,衬得他眸光妖冶,好似夺魂摄魄的鬼魅:“那是现在好看,还是以前好看?”
闻逍被迷得晕晕乎乎:“都好看。”
蔺月盏轻笑,他没有靠太近,轻轻碰了下逗弄萤火的蛇尾。
他的手是热的,闻逍只觉得一股火从尾巴尖燃起,迅速烧进了他盘成一团蚊香的身躯之中,鳞片微微张开,露出锐利的锋芒。
蔺月盏半点不迟疑,顺着鳞片抚过去,像是怕伤到他似的,蛇尾上的锋芒乍收,安静地蛰伏在他手心之中。
他眼底带了丝笑意:“闻哥,你快蜕皮了吧,摸起来有点硬。”
他的手法很特殊,摸得闻逍尾巴尖轻轻颤动,剔透的鳞片下露出些许淡粉色的柔软皮肤,大蟒蛇体型庞大,蛇骨外包裹着厚厚一层皮肉,摸起来手感很奇妙,偏软,但很柔韧。
闻逍被撸尾巴撸得舒服,喝了酒一般,处于微醺的状态之中:“蜕皮?”
对哦,蛇会蜕皮,长久的在地上爬行会磨损皮肤,蜕掉角质化的皮肤,行动会变得更加迅速,成年蟒蛇大概三个月要蜕一次皮。
算一算,他穿越到这里也将近三个月了。
闻逍有些慌,他没蜕过,会不会蜕不好?
许是看出了他内心的不安,蔺月盏安慰道:“别担心,蜕皮很简单,就跟换掉旧衣服,穿上新衣服一样。”
那要是没蜕好皮,岂不是会变丑?
闻逍更慌了,垂下高贵的头颅,可怜巴巴地蹭了蹭青年的胸膛:“要是我变丑了,你还会爱我吗?”
他那双眼里刚掉过泪珠子,眸色清亮,连委屈都晶莹剔透,令人心尖发软。
蔺月盏思索了两秒,故意逗他:“看情况吧。”
想象中的安慰没有出现,这四个字将闻逍砸懵了,他猛地抬起头,眼里充满了不敢置信,仿佛在看一个始乱终弃的渣男。
闻逍痛心疾首:“你还说自己不以貌取人,你就是看上了我的脸!”
“别瞎说,看脸的话我可以揽镜自照。”蔺月盏拍拍他的脑袋,眼神玩味,似笑非笑,“我只是馋你的身子。”
闻逍:“……”
闻逍:“???”
第32章
男人, 你不对劲。
我想和你白头偕老,你却只是馋我的身子, 你下贱!
闻逍猛地后退,盘成一个保守的蛇球,坚决不多露出一寸皮肤:“你终于说出心里话了,你个大sai迷!”
身怀宝藏,会遇到恶狼。
身材太好,就会遇到色狼。
闻逍目光警惕,悲愤控诉, 周围的萤火虫飞过来,亲昵地贴在他身旁四周,绿莹莹的光几乎将他整条蛇包裹起来,打眼一看,好似他绿云绕顶。
“……”
连你们都在嘲讽我!
闻逍怒。
妖力震荡, 萤火虫纷纷四散,飞进山林之间,萤火闪烁, 照亮了散落在附近的话本子。
闻逍眼睛一亮,连忙用妖力将话本都收好,如果不是要把这话本还给老龟,他一定要以绝后患,将这些创死人的蟹脚CP一把火烧个干净。
愿这灿烂辉煌的世间, 再无蛇蛙之恋!
蔺月盏只当看不见他的小动作, 顾自笑笑:“闻哥,刚刚是在逗你的, 好了,别生气了, 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喜欢。”
根据运气守恒定律,发生了一件不好的事情后,很快就会发生一件好事,避免了身败名裂的社死后,闻逍的心情好起来,又变成了快乐的小戏精:“别解释了,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既然你不爱我,只是馋我的身子,那我就只能使用非常手段了。”
他语气深沉,从被骗了感情的清纯蛇崽,化身为复仇归来的钮钴禄闻逍。
“为所有爱执着的痛,为所有恨执着的伤……”
蔺月盏:“?”
怎么突然开始唱歌了?
自动配上BGM,这才有那味。
闻逍摇身一变,黑化成人,他一步步走近,抬手捏住蔺月盏的下巴:“男人,你将为你的狂妄自大付出代价。”
“哦?”蔺月盏挑了挑眉,饶有兴致,“什么代价?”
闻逍的小脑袋瓜里总会冒出很多新奇想法,发疯的时候很蠢,但莫名有种别致的性感。
这不是审美的问题,蔺月盏将之归结为情人眼里出西施,因为喜欢,所以愿意陪着闻逍做一些荒唐可笑的事情,就算是犯蠢也没关系。
闻导拧眉,不太满意:“不行不行,你的情绪不对,你要表现得害怕一点。”
明明是他捏下巴,但占据主导权的却不是他。
“不要搞得很期待我对你做什么,这样会显得我很无能,你这个眼神不行,太平静了,嗯……要不你哭两声吧,这样才能凸显出你对我的恐惧。”
你要不要照照镜子,看看自己哪里值得我恐惧?
蔺月盏无语至极。
“懂了吧,我们重新来一条。”闻逍自觉戏讲的很到位,信心满满,给蔺月盏使了个眼色后,立马板着脸,怒道,“男人,你这是在玩火!”
他挤眉弄眼,疯狂暗示:快点哭。
蔺月盏:“……”
他好像突然不喜欢闻逍了。
闻逍的有病程度超乎他的想象,蔺月盏做了半天的心理建设,才忍着羞耻,抽噎了两声。
闻逍很满意,揉了揉他发红的眼尾,沉声道:“这座山头是我为你承包的,你这辈子只能做我鱼塘里的鱼,与我白头偕老,为我洗手作羹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