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呜一口美人老婆
头一回见蔺月盏说这么多话,弟子震惊不已:“是,是很贴心。”
这不是荷花,这是荷花精吧?!
宗主不愧是宗主,养的东西都这么特殊,弟子的心里升起了敬佩之情。
蔺月盏却唰的一下收了笑,面无表情地盯着他,像在看一个不怀好意的人,沉声道:“他是我的荷花,谁都抢不走。”
弟子一个激灵,忽然想起几天前那个夜晚,蔺月盏失踪了几个月,突然杀回宗门,披着一身月光,随随便便就把在宗门里闹事的人给摁下了。
——“我既为天下第一宗的宗主,这宗门就只有我一个人说了算,谁敢暗藏心思,本宗主定毫不留情,将之斩于刀下。”
蔺月盏的武器是刀,但他很少用,每次他出刀,必将血流成河。
那晚的大殿上,鲜血流了一地。
弟子想起那画面就打了个哆嗦,怨不得旁人都说他们宗门在蔺月盏的带领下,越来越张扬跋扈,跟邪门歪道似的。
不过邪门歪道也好,不会受欺负,想想以前的宗门……弟子的眼神逐渐变得坚定起来,上一任宗主没有选错,蔺月盏就是最适合做宗主的人。
“没错,谁都抢不走宗主的荷花精……弟子口误,是荷花。”
蔺月盏随意地摆摆手:“无碍,他时而聪明时而犯蠢,时而贴心时而气人,属实是成了精,让人难以招架。”
弟子眨眨眼睛,倒吸一口凉气,他是仁心堂的医修,此次奉命前来为蔺月盏送药,送的药有两种。
第一种药,名为破幻养胃药,这是宗门里的畅销药,是专门用来治疗食用菌子中毒的药,效果非常好。
灵州盛产野山菌,天下第一宗建在仙山之上,野山菌更是肥美,每到恰当时节,宗门里的弟子便会去采摘,可惜野山菌有毒,食用过后,弟子们都会陷入迷幻状态。
由于野山菌的味道实在独特,令人无法割舍,仁心堂的医修们特地研制出了破幻养胃药,吃野山菌之前先吃上药,就不会产生迷幻效果了。
至于第二种药,则是安胎药。
弟子紧张地吞了吞口水,他刚拿到这两种药的时候,整个人都傻了,蔺月盏不近女色,怎地出去一趟,连安胎药都用上了?
如今看来,定然是那荷花精迷了宗主的眼,还偷偷怀上了宗主的血脉骨肉。
也不知那荷花精是何等姿色,竟然能迷倒他们宗主,他们宗主可是连天下第一美人曲悦玲的示好都拒绝了。
屋子里时而传出窸窸窣窣的声音,弟子好奇地看了眼,耳朵忽然响起一道冷冷的声音:“你看到了什么?”
弟子吓了一跳,连忙低下头:“禀告宗主,弟子什么都没看到。”
蔺月盏这才满意,打发走弟子后,拎着药回了屋子,一进门,就看到了散落满地的物品,以及……在地上扑腾的闻逍。
闻逍撑着地,想要站起来,但两条腿软得跟棉花似的,一点感觉都没有,他急得脑门上的汗都出来了,愣是站不起来。
“不是让你不要下地吗?”
一听见他的声音,闻逍就跟见了亲人似的,鼻尖发酸,张了张嘴,竟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只是满脸委屈地盯着他。
蔺月盏无奈失笑,放下药,走上前,正准备弯腰将他抱上床,忽然被双腿一紧。
闻逍抱着他的大腿,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大美,我站不起来,我,我好像瘫痪了呜呜呜……”
蔺月盏动作一顿,眼角疯狂抽搐。
“我的腿没有感觉。”闻逍仰着头,表情有些恍惚,羞于启齿道,“是所有的腿,我刚刚试了一下,没有感觉。”
蔺月盏没反应过来:“所有的腿?”
你不就有两条腿吗?
闻逍一眼就看出了他在想什么,骄傲地抬了抬下巴,道:“我有四条腿!”
但下一秒,他的骄傲就荡然无存了:“但它们现在好像都不好用了。”
闻逍抬起一双满怀期待的眼睛,弱弱地问道:“如果我变成了一条下肢瘫痪还性无能的孤儿蛇,你还会爱我吗?”
蔺月盏头疼地揉揉眉心:“你没瘫痪,也没……咳,无能,你只是中毒了,解药我已经拿来了,吃下后就会恢复正常。”
闻逍愣住,一秒收起了委屈,满脸悲愤,咬牙切齿地拍了拍他的大腿:“好哇蔺月盏,你竟然真的给我下了毒!”
“让我猜猜,你是不是把毒下在酒里了?!”
蔺月盏忍无可忍,一巴掌呼在他那张写满了小聪明的脸上:“我把毒下在你脑子里了!”
第51章
“所以我是吃野山菌中毒了?”
闻逍回忆了一下, 昨晚的确有一道菌子,滋味很鲜美, 他把一盘都吃完了,还拿烤肉片蘸了蘸盘子上的汤汁。
蔺月盏微微颔首,将破幻养胃药递给他:“仙山上灵气充足,野山菌受其影响,滋味比一般的野山菌更加鲜美,但毒性也更强,就算是修道之人都无法抵抗其带来的迷幻作用。”
早就听说吃菌子会中毒, 可能把自己想象成动物和植物,闻逍记得以前看到过一个人觉得自己是杯奶昔,按着自己的头说要洒出来了。
他对菌子的魔力一无所知,当时还嘲笑了对方好久。
现在……
闻逍仰头吞下药,眼泪在心里苦涩地流, 做一朵会开花的荷叶,好像没有比一杯会洒出来的奶昔好太多。
“有毒的菜怎么还往桌子上端,这厨子该换了。”闻逍愤愤道。
蔺月盏不置可否:“野山菌味美, 无论是谁做,都会带点毒性,这一点怪不到厨子身上。”
闻逍震惊:“你别告诉我,你们一直吃的就是有毒的菌子?”
蔺月盏:“?”
闻逍捶了捶没有知觉的腿,略带同情地问道:“我的意思是, 你们没吃过没毒的菌子吗?”
“都有毒的。”蔺月盏拿起安胎药, 吃了一粒,“菌子都有毒的, 无论怎么做都有毒,毒性无法提前去除, 但先吃了药后再吃菌子就没事了。”
闻逍无语,看着手上的一瓶破幻养胃药,让他大胆地猜一下,这个药必定很畅销。
闻逍无法理解:“菌子有毒,不吃不就好了,何必要一边吃药一边吃它。”
关于这一点,蔺月盏也不知道该怎么给他解释,说菌子味美吧,显得他们嘴馋,但除了味美……好像也没有其他的理由了。
蔺月盏在床边坐下,握住他的脚踝,灵力顺着经脉往里推:“昨晚你太闹腾了,我以为你喝醉了,就将酒都逼到了你的腿上……总之你的四条腿没有感觉是正常的,不是不能用了。”
有灵力的催动,发软的双腿慢慢变热了。
闻逍松了口气,悬着的心这才敢放下,小声问道:“我昨晚很闹腾吗?”
蔺月盏抬头看了他一眼,意味深长道:“你说呢?”
闻逍抠了抠手,声音很低,听不出太多底气:“我幻想自己是一片长了花苞的荷叶,荷叶好歹是植物,我再闹腾也闹腾不到哪里去吧,你可别趁机骗我。”
“我为什么要骗你,因为你开花开得不好看吗?”
“……”
闻逍心尖一抖,这个反问听起来就充满了故事。
闻逍后悔了,他没事提这茬干嘛,昨晚的蠢是昨晚的闻逍犯的,和今日的他有什么关系,他就该管好自己的嘴,让昨晚的事情永远埋藏!
但现在后悔显然已经晚了,蔺月盏眼尾一弯,不知从哪里又拿出了一块留影石:“就知道你会耍赖不认账,我都录下来了。”
闻逍想逃,但两条腿还没有完全恢复成可以使用的状态,被蔺月盏按在床头,一起观看昨晚的珍贵影像。
昨晚——
“为什么不能碰你的脸?”
“这不是我的脸,这是我的花苞,很脆弱的,你碰了,我就不能开花了。”
蔺月盏唇角一勾,眼底浮现出点点兴味:“你还会开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