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西装的男人
一个人做一件事情必然有一定的目的,寄信的人试图通过暴露泰瑞尔所在乎的人来惩泰瑞尔,偏偏选在全世界都在通缉泰瑞尔,而泰瑞尔又生死不卜的时候。
“还真是一个懦弱的叛徒。
铭尘正在心里排查可能的叛徒人选时,那封信被递到了他的面前,何鸿雪看着他说:‘你今天能把奥沙利文先生给引出来,说不定能从这封信里找到什么线索。’
‘铭尘是吗?’奥沙利文以一种看似略带挑剔又带着趣味的目光打量着这个年纪和他差不多的男人,他注意到了铭尘手腕上藏在腕表下偶尔显现出一角的印记,‘像你这么聪明的男人,屈居他人身下做宠物未免有些可惜了。’
‘聪明?他可是一个傻男人。’何文瀚大言不惭的笑着说道,‘离开我们,他可活不下去。’算不上多么挖苦的话,却有几分彰显所有权的意味,聪明如奥沙利文这么会接收不到来自何文瀚的某种带有警告意味的暗示。
一笑而过,奥沙利文继续挠着他怀里的大猫咪,和其他人一样把目光落在了铭尘的身上。
‘我之前已经反复查看过很多遍,也找到了专业的办案人员进行分析,出手的人十分谨慎,我们没能找到任何有用的线索。’郑博摇了摇头,他们这些专业人员都没能找出来的线索,难道铭尘一个失忆的低贱宠物还能找出来?
郑博是个彬彬有礼的人,但在骨子里从没有把铭尘放在心上,他们现在是在办很重要的事情,他不明白为什么何鸿雪非得把铭尘这个拖油瓶带在身边,但既然对方是何鸿雪,郑博也不好说什么。
至于何鸿雪所说的铭尘把奥沙利文引出来,郑博只是当作何鸿雪在炫耀这个看起来优雅英俊的宠物,今天弹钢琴的人是他不是铭尘。
‘没有线索就是最好的线索,寄件人考虑周密,能让专业人员查不出来特别的地方,这个人对政府机构十分了解。’铭尘只是扫了一眼信封就把信放回了桌子上,‘说不定寄送信件的人本身就是在政府里工作,或者是和政府有密切联系的人。’
何鸿雪摸了摸下巴。
郑博说道:‘泰瑞尔本身就是一个特工,认识泰瑞尔的人可能会是政府里的人的概率很大。’他觉得铭尘说了一句废话,这算什么发现?
‘我之前听你们提过,泰瑞尔在屠杀了布莱克家族之后还是之前,把很多知道他相关信息的人也给暗杀掉了。如果我的猜测是对的,如果这个人还在一区为政府工作的话,这个还活着并且知道泰瑞尔背景的人应该和泰瑞尔有什么特殊关系,泰瑞尔才会放这个人一条生路。’直接无视了郑博,铭尘继续分析了下去。
答案已经很明显了不是吗?
‘突然之间变得这么聪明,你是吃了什么灵丹妙药了?’何文瀚眼睛一亮,抬手就搂住了坐在他旁边男人的肩膀凑了过去,盯着铭尘左看右看,像是要把这个男人的脑袋给掀开一样。
见其他人都盯着自己,铭尘一脸状况外的样子:‘我只是随便猜了一下。’
瞥了眼何文瀚勾搭着铭尘的手,郑博的嘴唇微微抿成了一条线。
‘铭尘说的很有道理,寄送信件的人很有可能就是一区的某个特工,或者是某个为政府工作的人,奥沙利文先生觉得呢?’何鸿雪问道。
‘今天也不早了,不如各位先回去休息,这个线索我的慢慢理一下头绪,毕竟我和泰瑞尔有那么多年没见。’奥沙利文说道。
没有人有异议,他们一行人来到第七区下了飞机以后就直奔咖啡馆,今天不适合动脑也不适合动脚,只适合待在一个舒适的房间里缓解长途飞行带来的疲惫。
……
坐拥王宫一般豪宅的奥沙利文给何鸿雪等人安排了今天晚上的住处,虽然奥沙利文也为铭尘安排了客房,但何鸿雪并没有让铭尘踏进那间属于他自己的客房一步。
‘跟我来。’何鸿雪只对铭尘说了这句话。
虽然在此之前他们已经发生过两次关系,但今天晚上的确是他们两个人第一次过夜,从铭尘的角都来看是这样。
跟着何鸿雪到了房间里,那个男人十分简单的吩咐了几句,铭尘可以先去洗澡睡觉,至于何鸿雪自己,则是进了房间就直奔客房配套的小书房里。
奥沙利文可真是个会享受的家伙,即便只是客房也装修得豪华精致,在浴缸里享受了一个令人放松的沐浴之后,铭尘套上睡衣回到了卧室里,仍然不见何鸿雪的踪影,那个工作狂应该还在书房里。
卧室里只有一张足够三四个男人在上面翻来翻去的大床,铭尘靠坐在床上,他看了看旁边空着的位子。
在过去的一个月里,大多数时间他是和何文宣待在同一个房间同一张床上过夜,和何文宣在一起的时候铭尘大部分时间都不觉得自己是个宠物面含微笑不会强迫他,彬彬有礼得像一个真正的绅士,夜里会搂着他,胸膛贴着他的后背,温暖而又有安全感。
他竟然有些还念何文宣温柔的怀抱,这种事情放在半年前对他来讲只会是一个匪夷所思的笑话。
缓缓闭上了眼睛,铭尘回忆起那封信上的话:神终将降惩罚于魔鬼。
他现在不就是正在接受命运之神的惩罚?糟糕的开头并不一定会有一个糟糕的结尾。
昏昏欲睡之际,一个男人的声音突然在他耳边响了起来,这把半眠状态的铭尘吓了一跳。
‘我吓到你了。’床铺空白的位置上多了一个人,何鸿雪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旁边,他轻轻握住了铭尘的肩膀,柔软的指腹散发着淡淡的冰凉。
‘这应该是你失忆以后我们第一次过夜。’握着男人肩膀的双手缓缓下移,直至握住了铭尘的手腕才停了下来。
何鸿雪贴着铭尘的后背,说话时喷洒的热气在铭尘的后颈上形成一小片高温地带,和何文宣给铭尘的温柔和安稳感觉完全不一样,何鸿雪就像是一片天空,看起来广漠而又美好,但你并不知道他什么时候阴天什么时候出太阳。
一个充满不确定的男人。
何鸿雪说出他名字的时候,像是把他整个人都咬进嘴里咀嚼着:‘你今天的表现令人刮目相看,失忆能把一个人变成另外一面吗,铭尘?’
‘毕竟我是你选的人。’他缓缓闭上了眼睛,‘或许也可能是你以前从没有真正了解过我。
‘是吗?呵呵。‘何鸿雪轻声笑了笑。
这家伙到底还睡不睡觉,何鸿雪还年轻能熬夜,铭尘可不想过多的耗损他现在这个身体,到他这个年纪就应该早睡早起,好好保养和爱护自己。
其实就一句话:他困了。
铭尘懒得理会何鸿雪,就算这个神经病一样的男人又打算对他玩什么惩罚,他也要闭上眼睛睡觉。
‘我困了……’软软的迷糊的一句话,铭尘闭上了眼睛不再吭气。
何鸿雪没有再对他做什么过于亲密的事情,或许是做了一个梦,半真半假,他隐约听到何鸿雪似乎说了一句话:我以前从没有真正了解过你吗,那你到底是什么样子的,铭尘?
铭尘只想给何鸿雪一个讽刺的冷笑,他是什么样子的人,以后就会知道的。
第六十二章 重返十二区(一)
早在何鸿雪脱他衣服的时候铭尘就醒了,即便和何文宣同床共枕了快一个月,即便他已经渐渐适应了夜晚枕头边多出来一个人,在灵魂里生根的警惕心并没有因为变成另外一个人而就此消失。
轻薄的丝绵睡衣被人缓缓掀开拉至胸膛的位置,微凉的手指仿佛一股凉风一般掠过他的侧腰,带起青草拂动般的痒意,细致的描绘着他的腹部。
“何文宣……别闹了……”被弄得痒痒,铭尘皱着眉头轻轻颤了一下,嘟囔着故意说了这么一句话。
很幼稚很狗血的办法,但往往也是一个最有效的测试方法。
刚才还在轻抚他腰腹的手突然一下子就用力在他侧腰捏了一把,又酸又疼,铭尘一下子就睁开眼睛“醒”了过来,一头雾水的看着旁边冷着一张脸的何鸿雪,他低头看了眼自己被掀开衣服露出来的侧腰,白皙的皮肤上多出来一块淡红色的捏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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