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西装的男人
“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铭尘你脑子没病吧?”
“我很抱歉。”
“……”
他轻轻抱住了何文瀚的脸,专注而温柔地看着对方,眼眸的目光像从雪山流下来的水,干净剔透,真挚而隐含情动:“我不知道自己以前为什么会从一个万人拥戴的明星变成现在这样,但我知道我当年的变化一定让很多和你一样曾经喜欢过我的人伤心愤怒甚至是绝望,不知道以前的铭尘有没有觉察到这一点,有没有和你们说过一声抱歉。”
“替以前的铭尘和你们说声抱歉,让你们失望了。”铭尘轻叹一声,额头贴在了何文瀚的肩膀上,“我失去了记忆,失去了家人,失去了朋友,失去了曾经拥戴过我的人,甚至差一点连命都失去了。”
“我已经一无所有没有什么能继续失去的了,昨天夜里的事情突然让我明白,从现在开始的每一分一秒都是上天给予的恩赐,我不想再虚度光阴,不想再有所失去,不想在死的时候有所遗憾。”他缓缓闭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我想有一个有意义的新生活,你也该向前看,我们都应该向前看。”
眨了眨眼睛,何文瀚捧起了铭尘的脸颊看着男人,这个男人不再和以前一样眼睛里总是充斥着伤心和绝望,也没有那令人生气不悦的颓废懦弱,他仿佛看到了儿时在电视里看到的那个大明星,聚光灯下是唯一闪亮的存在,仿佛一颗耀眼夺目的星星,可望而不可即。
“回答我一个问题,铭尘。”何文瀚收敛起了他惯有的不正经,面上严肃认真的问道:“你还爱何鸿雪吗?还愿意为了那个男人做任何事情仍然无怨无悔吗?”
“如果他不爱我,我为什么要把自己的感情继续耗费在一个不爱我的人身上?”
“最好是这样。”何文瀚蓦地笑了一下,他轻轻捏了捏铭尘的下巴,“今天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我可以给你一些小小的忠告,如果你真的想拥有自己的生活,不要再爱上何鸿雪,你永远也得不到他的回应,知道为什么吗?”
铭尘摇了摇头。
“你想知道吗?”
“如果你愿意说。”
“如果我说,当初就是因为这个让你绝望自杀,你还想继续知道吗?”何文瀚继续问道。
“我向你保证我不会再吃一次安眠药。”铭尘笑了一下,“洗胃可一点都不舒服。”
何文瀚微微勾了勾唇角,拇指轻轻摩擦着铭尘的脸颊,迟疑了片刻,沉声道:“你只是一个替身。”
“一个替代品。”
听到这个答案,铭尘意外的显得很平静,他苦笑着说道:“难怪有时候他看着我的样子,就像是在透过我看另外一个人,只是我不明白,他可是何鸿雪,这个世界上还有他得不到的人吗?”
“你以为我哥为什么那么恨皇室,除了有一些最主要的原因以外,”何文瀚凑到了铭尘的耳边,低声说道:“大概也抢走了能让他心动的那个男人。”
第六十九章 狩猎游戏(四)
午后稀疏的阳光透过防弹玻璃斜射进白色的空旷走道里,靴子踩在地上发出雷雨般的声响像是要把本来就不多的阳光给踩碎了,何鸿雪偏头望了望窗外被大雾弥漫的死气沉沉的十二区,脑海里突然闪过今天早上起来时躺在他身边还在睡觉的人。
头靠在他肩膀上,手挽着他的臂膀,眼睛闭着,安安静静的好像窗外的雾,很美,很温柔,却有一种莫名的不真实感。
和何鸿雪并肩走在一起的郑博说道:“陈警官当年负责过孤儿院的烧毁案子,他的老师和我父亲有过交情。”
视线从窗外收了回来,何鸿雪目光直视前方。
并不算宽敞的办公室,散乱的文件到处都是,屋子里一股浓浓的劣质香烟味儿,头发斑白的警探仍然有一双明亮正直的眼睛。
“抱歉,我这里很少会有客人过来,希望你们不要介意。”陈警官笑着揉了揉头发,背过身去蹲在抽屉旁开始翻找资料。
何鸿雪淡淡扫了眼乱糟糟的办公室,横七竖八摆放着文件的桌子上摆放着一张相框,相框里有陈警官一家人的微笑合影,当年的英俊警探,如今也已经成家立业。
“我想泰瑞尔还活着。”陈警官从抽屉里把几份已经生灰的文件给抱了出来。
何鸿雪问道:“很多证据表明泰瑞尔很有可能已经死了,你那么肯定他还活着?”
“守墓人和聋哑老人的事情就是证据。守墓人和聋哑老人都是以前孤儿院的老师,他们一个人曾经把泰瑞尔受伤的姐姐抱出来送到了医院,一个曾经给关禁闭的泰瑞尔送过一瓶水,这让他们两个人都得以在那场火灾里幸存下来。”
陈警官说出来的话让何鸿雪和郑博都吃了一惊,郑博惊讶的问道:“你知道泰瑞尔有个姐姐?”
“我当然知道。”眼底划过一丝苦笑,陈警官将一叠资料放在桌子上,他在椅子上随意坐了下来,看了看郑博又看了看何鸿雪,“泰瑞尔的姐姐被送到医院以后是我帮忙照顾的,他们是一对可怜的姐弟,但同时,泰瑞尔又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恶魔,我能理解他的愤怒,但作为一个警官我没办法认同他的做法。”
“既然你早就知道泰瑞尔有姐姐,为什么之前一直瞒着不说?”何鸿雪皱了皱眉。
“泰瑞尔,特工之王,你觉得他会让知道他过多私人信息的人活着吗?守墓人就是个例子,让守墓人他们活下来是念在孤儿院时小小的情分,可一旦背叛了那个男人,伤害到了那个男人的利益,他就像是一个死神会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你身边轻易夺走你的性命。”
陈警官将一份资料打开来,他低着头一边看一边说道:“你们一定很奇怪为什么我现在愿意告诉你们,我知道你们能对付得了泰瑞尔。”
“你把他的事情告诉了我们,不怕他杀了你?”何鸿雪淡淡瞥了眼被陈警官拿在手里的资料。
“癌症末期,我活不了多久了。”眼底划过一丝无奈,陈警官偏头望向书桌上摆放着的全家福相框,“我可以告诉你们所有我知道的关于泰瑞尔的事情,只有一个条件,让我的家人离开十二区。”
“我可以答应你。”何鸿雪点了点头,这对于他来讲并不算什么困难的事情,对于任何一个十二区的人来讲却是一生都难以达到的梦想。
“泰瑞尔是个非常聪明的孩子,他比所有人都聪明,也比我见过的任何一个人都早熟。”陈警官低头看了眼自己拿在手里的资料,他紧紧捏着资料把纸都捏出了好几条皱褶,用力闭了闭眼睛妥协一般的,他把手里的资料递给了何鸿雪和郑博。
苦笑了一声,陈警官低头用力捏了捏眉心:“他曾经和我说过,他会跟他的姐姐米娅离开十二区,很多人都没有办到的事情他却办到了。”
“他是通过杀死其他候选选手进入到一区的,我很奇怪他一个孩子为什么可以一个人就杀了那么多人,是你教他的那些技能?”郑博一边翻看着资料一边问道。
“我可没有那么厉害,泰瑞尔曾经和我说过一些事情,他在孤儿院的时候经常会偷偷跑出去,在孤儿院旁边的狩猎场,他曾经偷偷的告诉我,他在那里遇到了一个很特别的人。”陈警官说道。
一直没有吭气的何鸿雪紧紧盯着资料上那张早已经发黄的照片,他轻轻眨了眨眼睛,将那张具有年代感的发黄照片拿了起来,照片上是一个大约十五六岁的孩子,稚嫩年轻的脸上有着一双异常冷静冰冷的眼睛,像是两把发着寒光的利刃能把人的灵魂都割碎了。
何鸿雪指着照片上的少年说道:“他就是泰瑞尔?”
“对。”陈警官点了点头,“只剩下这唯一的一张。”
“怎么了?”看何鸿雪的表情似乎有些不太对劲,郑博好奇地问道。
“我曾经见过他,成年以后的他。”何鸿雪注视着照片里的少年,低声喃喃道:“在皇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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