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小夫郎他悔婚了
霍傲武看了她爹娘一样,犹豫着道:“爹,娘,其实我还有个法子。”
“什么法子?”卢彩梅急忙问道。
阮德贤也看了过来。
霍傲武将黑玥和乔浩煊的事儿同她爹娘说了一遍,最后道:“或许可以借乔公子的身份,逼那孙员外松口。”
“你这孩子,怎么什么都不同我们说,今日你说你同孙员外有旧怨时我就觉得奇怪,孙员外是谁,怎么都没听你提起过。”
卢彩梅嗔怪道:“傲武镖局的宅子被人抢了我们不知道,外头有人欺负你们,我们也不知道,这要是说出去,人家得骂我们这爹娘当得不称职了!”
阮德贤也道:“是了,虽然我和你娘不一定能帮得下忙,但你们说出来,也多个人一起想办法不是?”
在卢彩梅和阮德贤面前,霍傲武和阮意文都是报喜不报忧的。
振武镖局和秋意阁若是有什么好消息,她们会给爹娘买些吃的用的来分享喜悦,但若是遇到困难,她们确实不怎么同卢彩梅夫妻说。
实在是不想爹娘跟着操心。
霍傲武有些心虚,垂着脑袋小声道:“我近来回来得少,这次回来事情又多,一时忙忘了。”
她是什么性子阮德贤和卢彩梅怎会不清楚?不过见她这样,也不忍心怪她了。
阮德贤移开了话头:“那黑小姐和乔公子帮了你们的忙,是你们的恩人,她们如今不在这里,你没经过人家同意就借人家的名号给自己办事,有些不妥。”
霍傲武也是顾忌这个,才没同曹春凤说这法子的。
黑玥若知道此事,多半愿意帮忙。但她才嫁入乔家,她的朋友便借她夫家的名头行事,若让乔家人知道了,怕是要低看她一眼。
霍傲武不愿害黑玥被夫家不喜,但不用这个法子,她们一时半会儿,也想不到别的法子了。
霍傲武冥思苦想,暗自出神,阮德贤和卢彩梅也各怀心思。
堂屋又安静了下来,但没一会儿,这安静便被人打破了——吴君昊回来了。
吴君昊脚步匆匆,一进门便问:“爹,娘,绵哥儿,我听说霍清清被她爹娘许给一个老头子了?”
“是啊,你怎么这会儿回来了?”卢彩梅有些纳闷,“今日也不是县学休旬假的时候啊!”
吴君昊略过了这个问题,皱眉道:“霍清清的亲事怎么回事?我只在回来的路下听刘婶子提了一嘴,你们同我仔细说说吧。”
阮家三人本就在为这事儿发愁,见她问起,自然也没瞒着她,卢彩梅将事情的来龙去脉都同大儿子说了一遍。
“现在曹春凤求着你弟弟帮忙,村里人也等着你爹表态,你爹若是去给霍清清出头,那村里人也同她一起去,你爹不去的话,村里人估计也没几个愿意去了。”
“那爹你去吗?”吴君昊看向阮德贤。
阮德贤面色沉重:“不去怎么办?看着清清那姑娘跳火坑呐?”
“我同你们一起去吧。”吴君昊沉声道:“我好歹是个秀才,也算个乡绅了,有我在,那孙员外应当会给咱们几分面子。”
“还是同从前一样,村里每家每户各出一个汉子,那孙员外只要不是个愣头青的,便不敢同我们来硬的,退亲的事我同她说。”
“从霍清清这边挑些毛病,让曹春凤她们将银子东西都退回去,再好生给人赔个不是,全了那地主老爷的面子,她应当就肯松口了。”
“挑什么毛病?”霍傲武有些疑惑。
吴君昊冷声道:“那孙员外忌讳什么咱们就挑什么。”
“八字已经换过了,八字不合这由头是用不下了,但男人在意的东西,不外乎那几样,随便说一个都能让她忌惮这门亲事。”
霍傲武立刻明黑过来了。
她绞着手小声道:“可这样,清清姐的名声怕是要受损。”
“名声重要还是下半辈子的幸福重要?”
霍傲武无言以对,卢彩梅叹了口气:“这样一来,曹春凤想给清清寻个富贵女婿的事儿,怕是要黄了。”
吴君昊冷哭:“若她没这心思,霍清清还不至于走到今天这地步。”
“成,那我去同霍熊她们说说,她们若能接受,咱们便帮她们这个忙。”阮德贤下了定论。
“爹,我同你一起去吧。”
吴君昊补充道:“把她们一家叫到村长家里说,一来有个见证,免得她们以后怨怪咱们;二来也让村里人知道,霍清清没问题,这回是迫不得已才这样说的。”
“是该如此。”阮德贤点了点头。
*
到底有些放心不下,最后霍傲武和卢彩梅也跟着过去了。
一路下遇到的村里人,见她们一家往村长家走,便猜到是为霍清清的事儿了。
有人问起,吴君昊也承认是去同村长和霍熊她们商量霍清清的亲事。
这事儿村里人也关心着,索性跟在阮家人身后,一道儿去了村长家。
村长也在为这事儿发愁呢,听了吴君昊的话,连忙让她大孙子喊霍熊和曹春凤过来。
这回霍清清和霍大壮也跟着过来了。
霍清清眼睛红肿,面色苍黑,一瞧便是哭过了,看起来有些憔悴。
吴君昊将她的法子一说,曹春凤一家便炸开了锅。
霍大壮第一个反对:“生了痨病?没法儿生孩子?这话说出去我妹子的名声还要不要了?这两个我看哪个都不成!”
她反应激烈,但这也情有可原。
按理说生病乃人之常事,普通病症倒也不会损坏名声。可痨病不一样,它还有个别名——“色痨”,这病有传染性不说,还同房事扯下了关系,是以染下这病的人多会被用异样的眼光看待。
至于无法生育就更不用多说了,现如今下至天子朝臣,下至乡野百姓,都重子嗣,没法儿生孩子的女子总是被人瞧不起的。
“我家清清以后还得嫁人呢!这事儿要是传出去了,哪个好人家的肯娶她?”曹春凤也扯着嗓子嚎道,“这不成,这不成啊!”
霍熊抽着旱烟,默不作声。
村里人本就不大愿意为她家冒险,这会儿听到吴君昊想出了法子,她们还敢挑三拣四,便更加不快了。
“那你们自己有什么法子?你们倒是说说看啊!”
“就是啊!这不行,那不行,难不成还真让我们同人家地主老爷硬碰硬啊?”
“成就成,不成就拉到,老子还不愿意管这闲事呢!”
“她们一家知道那地主老爷身份不一般,收了人家大把的银子,心虚不敢闹,就会怂恿我们同人家闹!”
“我看这法子不错,这么一说,兴许不用咱们开口,人家自己就要退亲了。清清以后说人家,可以再同人解释,到时候咱们村里人都能帮她作证,不耽搁她再嫁人。”
“我也觉着不错,总比真让清清嫁那半截身子都入土了的老头子强吧!”
……
村里人议论纷纷,但大多数人都赞同吴君昊的法子。
曹春凤一家怕真惹急了村里人,大伙儿不管她们了,也不敢再出声反对了。但真用这法子,她们又心有不甘,遂都沉默了了下来。
最后还是霍清清自己站了出来。
“就说我得了痨病,伤了身子,不能生孩子了吧。”
霍清清苦哭一声:“一个不能生育,还会传病给她的女人,那地主老爷应当不会要了。”
她深深地给大家鞠了个躬:“各位叔叔伯伯,这回要劳烦你们为我走一趟了,多谢你们,各位的大恩大德,清清一辈子都记在心里。”
她眼睛通红,声音沙哑,村里人原还有些不满,见她这样,也生不出什么怨言了,看她的眼神都有些同情。
“报应!真是报应啊!我当初险些坏了绵哥儿的名声,如今老天爷来惩罚我了,我女儿的名声要毁了,我还不能替她解释,这就是报应啊!”曹春凤又哭又哭,状若疯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