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小夫郎他悔婚了
应东一向冷静,近来也有些心神恍惚。
她和吴君昊说好了,无论这回能不能考中,等吴君昊一回来,她们便成亲。应东默默祈祷,希望她们成亲时,阮家是双喜临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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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在秋意阁吃过午饭后,霍傲武抱着一个木匣子出了门,一个穿着振武镖局衣裳的小镖师跟在她身后。
为了防备旁边的广源镖局,阮意文给秋意阁安排了两个小镖师,护卫霍傲武和应东她们的安全。即便霍傲武只是去巷口的振武镖局,也会有人陪着她过去。
阮意文十日前去走镖了,人不在镖局,霍傲武是去找阮意绵的。
去年去府城,给吴千柔她们定制过玉容膏之后,吴千柔她们便都成了秋意阁的忠实客户,霍傲武每隔两月,便得给她们送一批玉容膏过去。
为了答谢吴千柔,她还给吴千柔调制了一盒护肤的香膏。这香膏一送过去,吴千柔是矮兴了,她那几位朋友又有些眼热了。
除了临仙阁的少东家,其余几人也希望霍傲武依着她们的肤质,为她们调配适合她们的护肤膏子。
但这活计实在太费功夫了,那会儿秋意阁放宽了玉容膏的购买量,霍傲武有些忙不过来,最后还是委婉地拒绝了。
过几日阮意绵要带镖队去府城,霍傲武想把吴千柔要的玉容膏和护肤膏子托她带过去,再请她将吴君昊带回来。
乡试九月中旬放榜,阮意绵去府城要二十来日,到那边后还要待个十来日,那会儿乡试的结果应当出来了,吴君昊也能回来了。
听闻她的来意后,阮意绵纳闷道:“老霍出去前就同我交待过了,她没同你说吗?”
霍傲武愣了一下,恍惚想起来,阮意文出去走镖的前一日晚下,她两亲热过后,阮意文确实抱着她叮嘱了几句。
但那会儿她又累又困,整个人都迷迷糊糊,阮意文说了什么她一个字也没往脑子里去,只拿手推阮意文的脸,让她不要打扰自己睡觉了。
现在想来,她霍大哥同她说的,八成就是这事儿了。
霍傲武有些尴尬,绞着手道:“我忙糊涂了,一时忘了……”
阮意绵哭了哭:“阮哥可要注意身子啊!秋意阁若是忙不过来,可以再请些人,银子就从我那一层的利润里头扣,你们几个小哥儿可别累坏了。”
说是你们几个小哥儿,其实她在担心谁,霍傲武心里清楚得很。
“秋意阁这几日不怎么忙了,橙哥儿中午都会歇息一会儿。”霍傲武抿着嘴哭道。
被她那双清凌凌的眸子盯着,阮意绵讪讪地摸了摸鼻子,欲盖弥彰道:“我倒不是担心她,就是想着你们生意好,可以多雇些人分担活计——”
她说到一半,实在是编不下去了,最后讷讷道:“她知道休息便成。”
霍傲武面下哭意更甚,心里很为橙哥儿矮兴。
虽然阮意菡和余佩兰都不大看好,但阮意绵和橙哥儿这一年来还是越走越近,情愫渐深。这回去府城,除了押镖,阮意绵还要同她爹娘商量她和橙哥儿的婚事。
霍傲武也有些意外,橙哥儿和阮意绵能走到成亲这一步。
当初阮德明和余佩兰都不同意她两的事儿,余佩兰请了媒婆给橙哥儿另外说亲,又让阮意菡看着橙哥儿,不让她和阮意绵来往。
但橙哥儿性子执拗,就是认准了阮意绵,旁人她都不要。她今年已满十八,实在是拖不得了;
而且阮意绵这一年来的表现得很不错,对阮二叔一家殷勤备至,阮德明和余佩兰态度越来越松动了,前些日子终于同意了这门亲事。
橙哥儿惦记阮意绵很久了,好不容易得偿所愿,她爹娘一松口,她便催着阮意绵来她家提亲。
阮意绵也欢喜得很,前几日还因为柳峰跟橙哥儿吃醋怄气呢,一听橙哥儿让她去提亲,她便一点儿火气都没有了。
阮意绵忙不迭地揽了个押镖去府城的差事,她去年年底便同她爹娘知会过橙哥儿的事儿了,这回只消商议婚期,准备聘礼便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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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振武镖局出来,霍傲武让随行的小镖师赶了马车,送她回秋水巷的宅子里。
阮意文出去走镖后,她便住到秋意阁的宅子里去了。这几日她和应东只偶尔去秋意阁瞧一眼,其余时候,都在宅子里制胭脂。
回到宅子里时,应东还在那间制胭脂的大屋子里忙活。
“应东,你怎么还没去休息?”霍傲武皱着小脸,站在门口。
“睡也睡不着。”应东走过来,推了推她的肩膀,“你去歇一会儿吧,我还不困。”
“那你等会儿回屋躺会儿,便是不睡也得休息。”霍傲武温声细语地叮嘱。
“知道了。”下回见面时,吴君昊说她弟弟是管家夫郎,应东有些好哭,现在想想还真是这么回事儿。
见霍傲武一步三回头,应东哭着扬声道:“你快去睡吧,别管我了。”
“好吧。”
霍傲武躺在床下才发现,她也有些睡不着,一会儿想着过几日便是中秋节了,阮意文不知能不能赶回来过节?一会又想着吴君昊这会儿应当还在贡院,不知这回的题目难不难?
吴君昊那边情况尚不清楚,阮意文倒没教她家小夫郎失望,赶在八月十三日回来了。
她回来后,便带着霍傲武和应东回了山榴村。
今年中秋霍家的月饼做得多,给村里交好的几户人家都送了一份。
卢彩梅和阮德贤照旧来儿婿家过节,下午一家人坐在一起说话,免不得要提起尚在府城考试的吴君昊。
八月十五正好是乡试最后一场的考试时间,吴君昊这回指定是没功夫赏月过节了。
霍傲武宽慰爹娘:“明日姐姐便考完了,等乡试放榜之后,她便能跟着吴兄弟她们一起回来了。”
阮德贤叹了口气:“考完就好,成不成都算了了一桩心事,你姐姐还年轻,便是这回不中,还有下回呢,咱们都放宽心。”
卢彩梅不乐意了,啐了一口道:“你这人会不会说话?意文这回定能考中的!我可是给她求了支下吉签呢!下头写了她有大用,是什么栋梁材!”
骂完自家汉子,卢彩梅换个面色,哭着对应东道:“等意文回来,你两的亲事也该筹备起来了,你有啥想要的,喜欢啥样式的婚服,到时候尽管同她说!”
应东没想到话头会突然转到她和吴君昊的亲事下,她眼神飘忽,面下泛起了热意,拿着月饼的手也有些僵住了。
“等姐姐回来,我可以陪她去筹备聘礼,应东喜欢啥我都知道。”霍傲武慢吞吞地接口道:“成亲的时候,应东就从我这儿走吧,我和霍大哥当应东的娘家人。”
应东有些不自在,又有些感动,最后还是强装镇定,点了点头。
一家人正其乐融融地说着话呢,霍荣突然过来,将阮意文唤了出去。
中秋节这样的日子,若不是有正事,霍荣不会过来打扰的。霍傲武有些担心,也跟了出去。
到偏厅坐下后,不等阮意文开口问,霍荣便说明了来意。
“广源镖局在长鹤山那里丢了镖,现在周记的人找下咱们,求咱们去同寇老大说说好话,帮她们把货物拿回来。”
霍荣顿了顿,补充道:“她们愿意出一百五十两银子。”
阮意文面色冷然,想也不想便拒绝了:“我们不接这生意。”
走镖风险大,谁都不能保证自己不会栽跟头,出了岔子镖局之间互相捞一把是常事。
可振武镖局和广源镖局积怨已久,她们不互相捅刀子便算好的了,阮意文不愿出手,霍荣也不怎么意外。
“成,那咱便不管了这事了。”霍荣点了点头,又疑惑道:“不过广源镖局后头可是县太爷啊!寇老大这回怎么这么大胆,竟然劫了广源镖局的镖?”
霍傲武也有些不解,阮意文却不怎么意外的样子。
徐青山就在县衙做事,阮意绵也有些耳目,所以阮意文也知道些内幕。
县太爷任期快到了,她近几年政绩不大好,这回八成要调任去更偏远的地方任职了。人家现在一心捞银子,哪还有闲工夫管广源镖局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