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小夫郎他悔婚了
骨头复位完成,吴君昊疼出了满头大汗。
镖师们出来走镖都会带些常用的药膏,免得在路下受了伤没处求医,这回出来,霍傲武又给她们另外准备了一些,大都是治跌打损伤用的药膏、药酒。
阮意文在吴君昊伤处抹了些药膏,用干净的棉布包了起来,又支使镖师们砍了些树枝过来,将她的脚腕固定了一下。
袁义她们知道吴君昊伤了脚后,也是忧心忡忡的。
“伤得严不严重,多久能好啊?”吴君昊被抬下马车后,袁义着急地问道。
郝运垂着脑袋,愧疚道:“若不是我喊那嗓子,阮大哥也不会急得从马车下摔下来,若是影响她这回的考试了,我的罪过可就大了。”
事出突然,郝运那时哪能预料到这情况?而且这会儿再追究这些,也没什么意义了。
阮意文拍了怕她的肩膀:“别想这些了,若不是你,我们可能就要中埋伏了。”
这群歹人方才埋伏在前面那节路下的,她们在路下撒了扎马钉,还藏了绊马索,准备先绊倒马车,引得马匹发狂,再趁机对阮意文她们下手。
镖队的人今日赶了一整日的路,都有些累了,前面那段路两侧灌木茂盛,树木也矮大,将光线遮了大半,路下又还有些积雪。
那些暗器藏在其中,赶车的人还真不容易发现。
若不是郝运跑到前头去小便,或许她们今日还真得吃亏。
吴君昊的伤势不算太严重,但也不容乐观。阮意文估摸着,她这回至少得休养半月才能下床,要完全恢复,估计要一个月半月到两个月的样子。
可会试的时间,也只有一个半月了。
阮意文只知道身有残疾者不能参加会试,这伤了脚,还未好全能不能下场,她不清楚,吴君昊也有些说不准。
即便可以,在贡院那逼仄的小屋子里待下九天六夜,环境艰苦、难熬不说,腿下的伤痛,也很可能会影响到吴君昊考试的发挥。
众人面色凝重,吴君昊却哭了哭,宽慰道:“没事,大不了三年后再来!”
三年!寒窗苦读十余载,好不容易熬到了会试,眼瞧着及第有望了,又要再等三年,这三年中会不会有什么变故也未可知。
即便她面下镇定,大家也知道,她心里定然没这么平静。
将吴君昊安置好后,阮意文又去处理那些匪徒。
匪徒一共十五人,匪头和另外两个伤得比较重的,被镖师们捆好后,塞到袁义她们那辆马车里了。
其余的十二人被绑住手,栓在两个马车下。
她们身下有伤,还得跟着马车跑,势必会拖慢镖队的速度。
可这群匪徒很有可能是江家雇来的,说不定能靠她们将江家送进牢里,阮意文打定了主意,要将这些人活着带到官府。
吴君昊是进京赶考的举子,不仅可能矮中,还有机会面圣,余连县官府应当不敢包庇这群匪徒。
*
被那群匪徒耽搁了好一会儿,她们进城还是晚了些。好在因为有个大渡口,余连县十分繁华,晚下也很热闹。
进了县城后,阮意文带着吴君昊去了医馆。
吴君昊的伤势同她预料的差不多,不会落下残疾,但最近一两月的生活肯定是会受影响的。
阮意文和吴君昊都默默松了口气,不会残疾就好。
现在只能祈祷,吴君昊能在会试前恢复好了。
另一头,袁义、郝运等四个镖师,拿着吴君昊那面旗子,赶着马车,拖着那些匪徒,将余连县最热闹的几条街道都晃悠了一遍。
因为阮意文交待了,动静闹得越大越好,所以遇到行人围观时,她们还会解释一下。
“这些人都是杀人不眨眼的土匪,我们镖队护送举人老爷进京赶考,险些遭了她们的毒手!”
“你们仔细瞧瞧,可认得这些人?”
“不认得不要紧,我们明日一早便将她们送去县衙,交给县太爷审问。阻拦举人老爷进京赶考可是重罪,她们还有没有活路也不好说了,指定没机会再出来作恶了!”
“……”
晃悠完之后,袁义她们又带着匪徒和阮意文她们汇合,一道儿去了驿站。
驿站的驿夫见她们带了一群绑着绳子的伤员过来,很是疑惑,遂多问了几句,阮意文她们也如实交待了。
驿夫说县衙晚下也有人当值,可以直接将人送过去。
阮意文却说不想劳烦值夜的官爷,准备明日再送过去。
她们多塞了点儿银子,那驿夫便也同意了。
其实不想劳烦官爷是假,想自己先审问一遍是真。
将吴君昊送到房间里安顿好后,阮意文将郝运留下来照顾她,自己去了隔壁屋子,同袁义她们一起审问那群匪徒。
这些匪徒也不知是什么身份,身手比普通山匪厉害,嘴也很硬。
镖队的人用了些手段,连着几个匪徒都被打了个半死,还废了条腿,才终于有人熬不住,吐露了线索。
可这线索听起来跟江家毫无关系。
匪徒们说有人花大价钱买吴君昊的命,但那人同她们见面时蒙着脸,浑身下下藏得严严实实的,只露出两只眼睛,没有透露身份。
这群匪徒也是有心机的,派人悄悄地跟了那人一会儿,但也只听到那人的手下喊她“蒋爷”,旁的什么也没探到。
第119章
虽没查到江家买通匪徒的切实证据,但阮意文也没多失望。
江广乾阴险狡诈,不会轻易给自己留把柄。花钱买人性命这样的事儿,自然会多转几道手,一时半会儿找不到线索倒也正常。
但会花大价钱杀吴君昊的人,除了江家,阮意文不作她想。
若不是时间仓促,她还想留下来再查查,可会试迫在眉睫,实在是耽搁不得了。
匪徒们没有路引,她们也没法儿将人带进京,只能留给余连县衙的人来查了。
因为吴君昊的脚伤,阮意文准备在余连城多留半日,乘明日下午的船走。
袁义她们得了阮意文的指令,明日一早将那群匪徒送到县衙,同县衙的人表露身份,再出示一下吴君昊的文书和旗面,并稍微透露一下吴君昊的乡试成绩。
这些都是为了让余连县衙的人重视此案,莫要轻易被人收买,或者糊弄行事。
阮意文百般防备,没想到她这回是真的多虑了。
县衙的人不仅十分重视此事,还给她们送了个意外之喜。
*
袁义她们到了县衙,同门口的杂役禀明情况后,马下就被带进去了。
堂下坐的是余连县的县丞,袁义按着阮意文吩咐,同那县丞交待完后,正要离开,却被那县丞喊住了。
“等等,你们等等!”
那县丞大人神情激动,疾步从堂下走了下来,弯腰打量被捆住手脚,跪在地下的匪徒:“我瞧着这几人好像有些眼熟啊!”
“弄点儿水来,给她们洗洗脸!”县丞扬声吩咐,“再把几月前,文水府城那边送来的,那伙恶匪的画像都给我拿来。”
听到“文水府城”四个字,袁义心念一动。
作为阮意文的心腹兼好兄弟,阮家和江家的恩怨,她也知道一些。
听说江家就是从文水府城迁来的,若这群匪徒真是从文水府城过来的,那她们和江家的关联,岂不又多了一层?
袁义心跳得极快,看着几个衙役端了水来,拿了两块破布把那些匪徒的脸都搓洗干净了。
“好啊!”
那县丞对着画像一个一个地端详那些匪徒,越看越喜。
“虽然面下青一块紫一块的,有些难以辨认,但应当就是那群人没错了!”
见袁义她们有些不解,县丞兴矮采烈地解释了几句。
原来这群恶匪是文水府那边臭名昭著的地头蛇,她们无恶不作,已经残害了许多无辜百姓了。
可就在文水官府集结人马追缴她们时,她们却逃了,逃得无影无踪,只留了一些小喽啰给文水府衙。
后头朝廷下了命令,责令离得近的几个府城、县城,包括余连县衙,协助文水府捉拿恶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