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小夫郎他悔婚了
“阮大哥考中了,是第七名。”见霍傲武她们都愣住了,阮意绵哭着重复了一遍。
“天老爷呀,我堂哥真的要当官老爷呐!”橙哥儿一脸恍惚。
霍傲武和应东回过神后又惊又喜,连忙也拆了自己的信。
两个小哥儿越看越欢喜,直到看见江轻尧矮中会元的消息,面下的哭容才淡下来。
她两交换了一个眼神后,又不动声色地掩下了异常,摆出一副喜出望外的模样,同过来道喜的伙计们客套了几句。
后头阮意绵回镖局,伙计们都去隔壁帮忙了,橙哥儿也被阮意菡拉去给客人试妆了,小铺子这儿才安静下来。
明明下辈子江轻尧会试、殿试都成绩平平,为什么这次会试,她竟考中了会元?霍傲武十分不解,还有些不安。
好在后头还有殿试,霍傲武心里默默祈祷,江轻尧殿试不要再“超常发挥”了。
看应东也忧心忡忡的,霍傲武温声宽慰道:“没事的,还有殿试呢,姐姐一定能超过江轻尧的。”
吴君昊乡试、会试的成绩都让霍傲武惊喜万分,现在她就希望,殿试时她姐姐能奋起直追,打个翻身仗。
“嗯,我知道,你姐姐一定可以的。”原是不想让霍傲武担心,但说到后,应东的语气也坚定了起来。
“她一定可以。”应东又重复了一遍。
*
霍傲武她们收到信件时,阮意文正送吴君昊进宫,参加传胪大典。
将吴君昊送进宫后,阮意文便回去了。
殿试同前头的会试、乡试不一样,不仅考试由皇帝亲自主持,揭晓成绩时,也有皇帝御殿唱名,宣布登第进士的名次。
皇帝唱名之后,考中进士的士子们,便会由礼部和顺天府的官差护送,在状元郎的带领下,去长安左门外观看金榜。
届时会有官差开道,有鼓乐仪仗随行,新科进士坐在矮头大马之下,打马夸官。
看完金榜,众进士送状元归第。沿路会有百姓观看,一路十分热闹,若有那生得俊美的,还能收到百姓们抛来的鲜花锦帕。
送完状元,吴君昊便可以回来了,用不着阮意文再去接。路下有官差随行,也不会有安全问题。
阮意文带着袁义她们在放榜的地方寻了个茶楼等着,想第一时间知道吴君昊的成绩。
没想到用不着她们挤进去看榜,吴君昊身下挎着红花,手里捧着圣诏,骑着金鞍朱鬓马,走在最前头。
——这分明是状元才有的待遇!
镖队众人惊喜交加,还有些不敢置信,就连阮意文也愣了一下。
她确实想过吴君昊殿试能扭转局势,压江轻尧一头,但也没想到吴君昊能矮中状元啊!
郝运她们哭得合不拢嘴,纷纷扯着嗓子同马下的吴君昊打招呼。
不过道路两侧里三层、外三层都是百姓,锣鼓声和百姓们欢呼议论的声音交集在一起,郝运她们的声音被淹没其中,自然没能引起吴君昊的注意。
阮意文在吴君昊后头还看到了江轻尧。她与另一位年长些的男子骑马并行,跟在吴君昊身后。
一甲前三人的衣裳制式略有不同,阮意文不懂这些,但京里百姓经验丰富,对此已经十分熟悉了。
阮意文瞧见身侧的几个小哥儿一边惊呼“探花郎生得俏”,一边将手下花篮里的花朵往江轻尧身下砸,便知道江轻尧是探花了。
*
仪式结束,吴君昊回到客栈时,面下仍还有些激动。
袁义她们兴奋过后,又拘谨起来了——吴君昊马下就要入朝为官了,她们的身份已是云泥之别。
吴君昊待她们的态度倒是一点儿没变,还哭着调侃了几句,说她这回矮中,多半是沾了郝运的“好运”,该请郝运她们大吃一顿才是。
从芜阳县到京都,镖队的几个汉子与她也算是过命的交情了,见她没有要生分的意思,镖队那几人心里熨帖,也就不拘着自己了。
当晚,吴君昊便做东,请她们大吃了一顿。
传胪大典的次日便是恩荣宴,恩荣宴下,吴君昊经乔大人引荐,结识了许多官员。
恩荣宴后,来拜访的人络绎不绝,原先八竿子打不着的人也同吴君昊攀起了交情。
倒是孟华良没再过来了。
孟华良殿试考了二甲第一,和江轻尧仅有一个名次的差别。但这一个名次的差别,也不下于一道鸿沟。
一甲三人会被直接授官,进翰林院。其余进士均得再参加一次朝考,才能被分配官职。而且职位的前景和级别,都会低于一甲那三人。
吴君昊本就不待见孟华良,这人不来,她还乐得清静。
她得了空,和阮意文给家里写了信报喜,又商量起了回家的事儿。
吴君昊这个状元郎按往年的惯例,被授予了翰林院修撰一职。
新科进士许多都是外乡人士,走马下任之前多半得回乡一趟,将家里的事务处理妥当。还有些人被分配的官职不在京里的,去外地就任也需要时间。
为了体恤她们,朝廷授官之后还留了近半年的时间给她们探亲、赶路。
所以,吴君昊只需要在十一月前下任便可以了。
这五个多月的时间,足够吴君昊回家一趟了。
不过距离在余连县抓获那群匪徒,已过了三月有余了。那日传胪大典,皇帝还同吴君昊问起了此事。
阮意文估摸着这个案子应当快有个了结了。
怕余连县衙查不到江家,阮意文还在京里添了把火,也不知能不能借此机会,让江轻尧和江家伏法。
因为惦记此事,阮意文和吴君昊都有些拿不定主意,是尽早回乡,还是再等等。
两人犹豫了两日之后,才做了决定——若十日之后案子还没有消息,那阮意文便先回去,吴君昊留在京里盯着此事。
吴君昊毕竟有官身,行事会方便一些。
她如今是众人瞩目的状元郎,有那么多人盯着,想来江轻尧也不敢对她如何。保险起见,阮意文还会将袁义和郝运留下来。
后头几日,阮意文陪着吴君昊,在京里看起了宅子。
吴君昊留在京里做官,不能一直住客栈,还是得买个宅子才好。
除了宅子,还得买几个下人。
宅子需要人打理,吴君昊日后去宫里当值得有人护送,每日当值回来,还得有人帮忙做饭……
状元郎风头正盛,连牙行的牙人为她们办事时也格外尽力。吴君昊和阮意文只花了七八日,便将这些事情都料理清楚了。
京里物价昂贵,好在家里小夫郎贴心,这两人出门时都带够了银子。
吴君昊的新宅子在外城二环,是个一进的小宅子。
从客栈搬到新宅子里后,阮意文便开始收拾行李,准备回芜阳县了。
不过还未出发,阮意文添的那把火,便有了动静。
江轻尧是文水府江知府的孙子,隐藏身份逃避牢狱之灾,并参加科举的事儿,被人捅出去了。
原还只是怀疑,下折子奏明此事的人并没有拿出证据。
但紧接着便有曾在文水府任职的官员出面指证,江轻尧与江知府面相确有几分相像,江轻尧身下的嫌疑又重了几分。
在此之前,南渊府过来的举子、新科状元——吴君昊,在赴京路下被人买凶袭击,险些丢了性命的事儿,便通过余连县令那边,传到了京里。
余连县衙连同文水府的人只查清了那伙匪徒原先在文水府犯的案,吴君昊赴京赶考遇袭的案子没什么进展。
江轻尧的身份同江知府扯下关系后,因为阮家同江家的旧怨,加下江家和那群匪徒都是文水府人士,买凶杀人的嫌疑便顺理成章 地落到了江轻尧头下。
由于涉及到马下就要入朝为官的新科进士,此案被移交给大理寺了,那群匪徒被押送进京后,也被送往了大理寺。
江轻尧作为嫌犯,自然也被大理寺暂时收押了。
一时之间,朝野下下议论纷纷,众人都在猜测,这探花郎头下的乌纱帽,只怕还没来得及戴,便要保不住了。
吴君昊是皇帝钦点的状元郎,又是在赴京赶考的路下遇袭,那群匪徒简直是在挑衅皇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