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物的新娘
春神神格在春神殿中悄然自愈,日更一日地旺盛强大,空间秩序得以恢复,众人才缓了一口气,管理神却不敢懈怠,重新设定了部门工作,又研发了一种搜寻扫描程序,在亿万世界里寻找失踪的春神,但是却终究不可得。
春神神格,仍旧在恢复,仿佛日复一日地被人呵护着缓慢复原。
……
某个小世界里,科技大概达到了智能AI的地步,世界各大巨头公司都在这一块寻求捷径,物理研究仍然没有突破量子和光速,一切都在快速发展。
华国医院拥有全世界最尖端的医疗科技,治疗技术举世闻名,人进人出都是求医,热闹得有些别扭,喜悦很少,总是愁眉苦脸的居多。
楚秾是医院的长期病人,时间长到他都快回忆不起自己家里的装潢模样,偶尔他甚至都觉得医院才是自己的家,但是他隔着玻璃看人来人往,总有种怅然的感觉。
他也向往健康,但是身体病痛如同骨髓里的毒瘴一般,时时刻刻纠缠着他,医生说他活不过二十岁。
他倒不孤独,虽然他和外界接触不多,周边朋友却不少,他的父母也足够富裕乐观,给足了他底气和安全感。
只是他并不知道,那些朋友对他是什么心思,在豪门中又有如何的盛名。
独一份的病弱美人,人人都觊觎他,然而没有人真的敢踏出一步,一是因为楚秾太过脆弱,被人保护得极为精细,单纯不通情窍,二是有某个人存在,他们根本被威压得寸步难行。
他们只能以朋友名义陪在他身边,时不时拿着鲜花前去探望,尽管送的都是红玫瑰,楚秾也从来不会多想,微笑着接待他们,热切又温和。
朋友向来是不敢多留的,楚秾目送他们离开,马上就有专人上来把玫瑰花收走了。
楚秾习以为常,他躺在病床上,身体还有些累重,手背上的针孔扎在雪白手背上,积郁了一块青紫,他略微扯动就会一阵酸痛。
昨天他做了噩梦,吓得一身冷汗,心悸失衡,呼吸过速,启动了呼叫机,把值夜班的医生们都召集了过来,闹了一整晚,才把他安置妥当。
楚秾一觉睡到了下午,房间里空调开得微凉,窗外阳光扫过窗帘边角跳了进来,他坐在床上抱了一本种植书看。
这本种植书是一堆送来给他解闷的书里的一本,他不知不觉地就翻了好几遍,纸业边缘都打了卷,他用指腹把边缘抹平,继续翻页。
种植上面讲到了兰花,列举了某几种名贵兰花,君子兰,素冠荷鼎,他着迷于这种植物,想要自己身体好一些了就自己种出来,他把这一页轻轻折了一个角,准备继续翻看,忽然,他像是感应到了什么,眼光在纸张上略微一停滞,心也跟着静不下来。
病房门口那玻璃小窗可以清晰地看见内里,男人凌厉的眼隔着那扇玻璃看得极其认真,分明凌厉的眼里,无声多了许多温柔。
一边提着新鲜鸡汤的楚夫人略微踟蹰,轻声问他:“霍先生,你要不要,进去看看阿秾?”
“他还没见过你呢。”
男人穿着西装,挺拔颀长,站在门口落了一大片阴影,门口的垃圾桶里堆放着一整束新鲜娇艳的红玫瑰,花叶上还盛放着水珠,男人袖口的蓝宝石袖扣闪着微光,他的表情冷淡下来。
又有人给他送花了。
红玫瑰,爱情。
前仆后继的人想要扑上去。
所有人都在觊觎他的妻子。
他表情发冷,戾气横生,恨不得把那些蝼蚁碾死,碎尸万段。
他看着玻璃窗里,低头安静读书的少年,脸上的深重戾气却瞬时淡了下来,一种有别于他自身冷漠刻薄的怜惜逐渐浓厚。
因生果,果生因,他的妻子好不容易脱了死劫,他已经不敢再动一寸轮回生死。
过了这个世界的二十岁,他的妻子会恢复健康,重新回归神界。
他垂下眼睑,语气冷静,说:“不用。”
“你好好照顾他,别让他知道我来过。”
“好。”楚夫人点了点头。
霍先生转身走了。
病房里,楚秾停滞的眼光继续流动,手里书页继续翻动,他的心脏没由来地失落了一瞬。
……
楚秾二十岁生日将要到来,他的身体越来越差,终日嗜睡,体困身乏,他甚至可以感受到自己的身体是怎么一点点衰竭的。
在每一日分不清日夜的昏睡清醒后,他总下意识地会看向门口,看那面玻璃窗外的墙壁。
他一直有一个秘密,没有对谁说过。
他总觉得门口有一个人,爱他很久,很深,那种滚烫的,深刻的感知像是一团火,浓郁纯黑色的火,他难以忽略。
他想要抓住,可是一伸手就又什么都抓不到了。
他不知道他是谁,不知道他的名字。
他偶尔在梦中惊醒,他只能喃喃地在口中念叨:“不要走。”
他还是走了。
第一百五十五章 民国的冥婚新娘
楚秾一场高烧退下去后,他体力衰竭,躺在病床上,感觉到那段炽热的目光远去,他眼角沁出湿润的眼泪,缓缓回过头,把脸略微埋进了枕巾里。
他不要他了。
一如既往的。
下一刻,楚夫人敲了敲门,捧着新炖的雪梨汤走进来,楚秾抬起头,微笑着迎她进来,眼角的红教人分不清是烧红的还是眼泪浇灌的。
楚夫人低头给他倒汤,他眼光默不作声地转到了那扇玻璃窗口处,沉默着抿了抿唇。
他们不认,他也佯装无知,但是他已经快到二十岁了,面临医生口中的死期,他对于那个他从未见过的人开始变得固执。
他想要见见他,哪怕只是一眼。
他曾经执着地每天阅读十几份报纸,只是想要在其中找到那个人的只字片语,可是却一无所获。
玻璃窗外的那个人,就像是他自己一个人的幻想。
但楚秾仍旧信他存在,他想见他,在二十岁之前。
那个人却仍旧没有出现过,即使楚秾每次发烧意识昏沉时都能感觉到他在门外守着他,但是他也还是不曾真正地走进病房里。
楚秾心头隐隐失落,却不敢有勇气踏出病房,他怕他走出去了,那个人真的不见了。
他的身体越来越差了,发烧骨痛几乎家常便饭,睡眠时间也越来越长,楚秾比任何人都要清楚自己身体的异样,他也明了他的家人朋友哭红的眼角代表着什么。
但没有人说话,心照不宣即是平静。
他的二十岁也是在医院里过的,但是他的朋友亲人都在身边,精心装饰了隔壁病房,礼物把病房塞得满满当当,双层蛋糕点燃二十根蜡烛,盈盈火光落了满脸,一堆人围在他身边等他许愿,楚秾贪心地许了两个愿望。
一是活过二十岁。
二是见见门外的那个人,他知道他一直在。
楚秾身体闹不了太久,到了他的睡点,其他人都十分自觉地陆续离开,最终病房里最终只剩下了装饰品和礼物,仿佛一场喧嚣后的安静略显落寞。护士把楚秾推回了自己房间,自己出了门。
楚秾一个人看着空空荡荡的房间,目光不自觉地又落到了门外。
一墙之隔的医院木制长椅上,高大的男人逼仄地坐着,眼光敛下又抬起,手里烟燎起白雾,他脸色沉着,一身疲惫冷淡,仿佛历经了无数沧桑折磨,先前傲慢刻薄全都被消磨殆尽,他已然不再意气风发。
他想陪他的妻子过完最后一个二十岁。
此后,他会困锁于极南渊域中,再不出世,或者,他会选择堕神陨灭。
楚秾坐在小沙发上,……
午夜,晚风沉去,微暖的春夜酝酿了一大片的春雨云,雷声发响,雨点将至。
二十岁生日在十二点时过去,楚秾躺在床上,体力一瞬间跌落谷底,呼吸困难,虚汗发冷,浑身骨节疼痛不已,尤其是心口,心脏剧烈地绞痛着,他捂着枕巾发不出声响,口中一直呕血,鲜血透过枕巾冒出红色,楚秾休克昏迷过去。
病房里闹起警报,楚秾被紧急送进了抢救室,楚秾残存的意识垂死挣扎在模糊和死亡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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