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谋文男主被我掰弯了
戚拙蕴和衣躺下,将少年搂进怀中。
大约怀抱过于熟悉,气息也过于叫人安心,少年没有任何惊醒的迹象,乖巧的靠在太子怀中,缩起来的指尖无意识勾住戚拙蕴的衣襟,全身心的依赖。
太子环抱住少年,恨不得将人像幼时小小一团那样,整个拢在怀中,亲吻着他的额头低低道:“哥哥有错,禾禾日后会原谅哥哥的,是不是?”
熟睡的少年自然不会回答。
*
沈禾醒来时,嘴巴有点痛。
他两眼迷蒙,摸着自己的嘴唇爬起来,顶着凌乱的发丝问:“连翘,我是不是上火了,我觉得嘴巴有些痛。”
说着,在里间转悠一圈,凑到摆在架子上的铜镜跟前,一瞧发现,果然!下嘴唇看起来有一点点肿。
虽然不明显,但嘴巴这种地方,稍微一点点肿,本人就能感觉到很鲜明的不对。
连翘并没有直接回答沈禾的话。
她不知为何神色不太好。
可沈禾正经瞧过去的时候,又看不出具体有什么不同。
他用帕子擦完脸,探头仔仔细细观察:“连翘,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不大高兴?”
怎么这副模样?
连翘若无其事的笑起来:“小公子怎么会这样问?奴婢好得很,哪里有心事?”
沈禾说不出,可他能感觉到。
见连翘不愿意说,沈禾出去转悠,用完早膳后跟忠言与荷菱旁敲侧击:“连翘是不是不高兴,她有什么事?你们晓得吗?”
可惜什么也没能问出来,不知道是荷菱与忠言也不晓得,还是确实是他感觉错了。
连翘见沈禾为她忧心,捧着绣绷子笑:“小公子忧心奴婢,奴婢感激不尽,可奴婢的的确确没什么烦恼,若实在要说呀,也是小公子的终身大事……”
忠言没忍住看了连翘一眼。
连翘当没看见,垂下眸子,针线穿过洁白的绢纱,挂着笑道:“小公子这般年岁,没有心仪的小姐么?若是再不说亲,小姐们可都有了亲事,小公子可怎么办才好呀?”
像是在笑话沈禾。
沈禾提着手中的笔晃晃:“没有,连翘,我没有心仪的姑娘,再说我尚未及冠,这事急不来的!”
要是为这事愁就算了,等过两年他马上走人。
什么世家小姐,同他毫无关系!
沈禾刷刷画完手中的画,用镇纸压住,怕连翘他们进入催婚项目,火烧屁股往外跑:“我午间便不回来了!我去寻小郡王他们!”
整个人风风火火的,只给屋里的人留下个背影,与迅速远去的脚步声。
连翘:“……”她忍不住咬着下唇,放下手中的绣绷子,指尖用力得泛白。
小公子根本听不懂她在说些什么。
早知如此,从前便不该什么都避着小公子,不该将他养的这样单纯不知事。
忠言小心凑上来唤:“连翘姐姐,你……”
宅子里四处有太子殿下派来的护卫,连翘姐姐说这样的话,就不怕日后太子殿下问罪么?
连翘垂着眸子,拿着绣绷子恢复常态,针线穿过,轻声说:“什么?”
忠言到底什么都没说。
连翘姐姐不忍,他们何尝不是瞧着小公子长大,心里也不是滋味?
可他们是奴才,他们能做什么呢?
告诉小公子,小公子又能做什么呢?
小公子那般信赖太子殿下,还会信他们比信太子殿下更深不成?
沈禾不知他的小宅子罩着层阴云。
他去找戚厌病,谁知道没能找着。
问过才晓得,戚厌病他哥回来了。
戚厌病算是跑不出府,要受他亲哥教训了。
大十几岁的哥哥,三十几岁,真与亲爹没多少区别。
沈禾打了个寒噤。
啧啧,真可怜。
沈禾与柳峥、郑学则三人在街上闲逛,看四处铺子的情形,也听听街上的八卦。
街上果然传着陈越江兄弟的瓜。
尤其是靠近茶馆铺子类的地方,人能停下来说嘴,不免窃窃私语几句。
沈禾闻到了小馄饨的香气,开始馋,一行人就溜溜达达到了小摊子上,一人要一碗馄饨边听八卦边吃的开心。
沈禾还听见有人说,陈越斯因为他弟弟,被降了官职。
陛下身体不济,这样的小事自然是交由太子代政,御史弹劾,陈越斯的太仆寺卿很快就被捋了下来。
还传出各种陈家在他们老家,是如何嚣张霸道,欺压百姓。
沈禾听着听着,变得与那些八卦的百姓一样义愤填膺,顿时觉得只让陈越江坐牢什么的,还是太便宜他了!
他这头正愤怒着,柳峥劝他专心吃馄饨的时候,传来一道陌生的,带着试探的男子嗓音:“敢问,是沈小公子么?”
第99章 你小子偷家!
沈禾循声回头的时候, 相当茫然。
来人是个青年,生得清俊,望着沈禾满含笑意的行礼道:“小公子恐怕不记得在下, 但先前在在冬日巷子中救过的一个乞丐,您可有些许印象?”
沈禾瞪大眼睛,瞳孔地震:“是你!”
那个全文后期跟在戚乐咏身边搞事的小反派!
沈禾当然记得这个人, 他可太印象深刻了, 当初差点让人去将人带回来。他想了很久才放弃, 没想到现在人家自己送上门来了。
陌生青年道:“在下隋云行, 当初北上寻亲, 流落街头险些冻死,多谢小公子救命之恩。”
沈禾连连摆手:“不用谢不用谢, 举手之劳。”这态度搞得过分郑重,他一下子还有点受不了。
等等, 等等,现在人都送到他跟前了,那他岂不是应该抓住机会, 把人策反?
不说让反派倒过来帮戚拙蕴, 至少别继续给戚拙蕴添堵吧?
也免得到了后面, 平白要跟着戚乐咏那蠢蛋送命。
沈禾瞬间支棱起来了,觉得自己找到了接下来极其重要的事要完成!
他看着隋云行两眼放光的模样,实在是很难不引起余下两人注意。
柳峥打断小表弟跟隋云行之间的对话:“小禾, 不介绍一下么?什么时候背着咱们交的新友?”
隋云行轻声道:“不敢,见过几位公子。在下是受了沈公子救命之恩, 有恩未报, 未曾得幸与小公子成为友人。”
沈禾听见这话,马上顺杆子爬, 要将人拉着坐下来谈谈交情。
朋友嘛,之前不是,从现在开始做也不晚呀!
要是成了好朋友,之后看在他的面子上,也不好跟着戚乐咏跟太子作对吧?
沈禾举着手兴冲冲的招呼:“再来碗馄饨!”
说完对隋云行笑嘻嘻道:“呀,什么有幸不有幸的,认识就能做朋友,你坐下跟咱们一起吃一碗吧,这里的馄饨可香了,很好吃的!”
隋云行于是坐下来,笑着对沈禾点头:“多谢。”
沈禾这样格外特别的热情,招的在座两人对隋云行很是不顺眼。
当然,他们都是有教养的人,不会因此在面上露出什么。
不过这人来路不明的,小禾身份又不一般,谁知道是不是抱着什么特别的目的来的?
柳峥不着痕迹的打量隋云行,微笑着打探:“这位隋公子是哪里人士,怎么会在京城流落到要小禾救命的地步?”
郑学则乌黑的眸子垂下,似乎盯着自己碗中的馄饨,不时看沈禾一眼,实则很专注在听隋云行的解释。
隋云行道:“在下福州人士,因家中亲人离世,自己在福州孤身一人,唯一剩下的血亲在京都,便想着来京都寻亲,也想着留在京中读书考取功名,来年参加科举。”
进京寻亲与留在京城中,等着进太学去科考都是寻常事,每年都有不少这样的人。
一时寻亲不得,流落街头的也并非没有。
郑学则咽下口中的馄饨,在一旁状似随口插话:“我记得福州的云杉雾茶很有名,云山雾茶能做一道菜,是叫……”
“雾茶线鱼,哈哈,确实是福州有名的美食,不过许多人都误以为这菜是道鱼做的荤菜,实则是米粉糕点。”隋云行接上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