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之重生+番外
三人坐定,小二询问“客官可有什么吩咐?”
苏止言鼻尖轻嗅,了然一笑道“不必了,我们有事要谈,不要让人来打扰。”
“是,”小二退了下去关上了门。
夙毓仍在小酌,竟不打算先开口说话。
苏止言面带微笑,将那枚玉佩放在了桌上,上面赫然刻着酒仙楼三个字“夙公子果然好武功,只是随手就能在坚硬的玉石上刻画,当真厉害。”
这人果然知道他的身份,夙毓一笑道“相府公子自小学习君子六艺,哪是我等武夫可比,您说是吧,七公子。”
七皇子齐云刑,自小性格霸道嚣张,宫里的人,谁都敢不放在眼里,可他自小武艺出众,更是是元皇后的亲子,倒是无人敢逆。
只是一年前元皇后去世,三皇子的生母继皇后上位,皇帝不关心后宫之事,二皇子齐云翳和七皇子齐云刑的日子,便不那么好过了。
所幸已然成年出宫建府,又有外祖家支持,皇帝考教政务,倒也没有任由继皇后肆意打压。
而苏止言,正是齐云刑的伴读,当年的苏止言幼年称之为神童,为皇帝赞扬,为元皇后喜爱,特赐给七皇子做了伴读。
而这也是奇怪,七皇子对谁都一幅嚣张的样子,偏偏到了苏止言这里,乖的跟什么似的,让读书就读书,让练武就练武,脾气好的没话说。
夙毓自然也明白眼前这个剑眉星目的七皇子是因为对心爱之人的迁就罢了。
齐云刑开口,声音低沉却脱不去那份霸道之意“止言心胸宽广,并不会瞧不起武夫。”他是嚣张过,却不是没脑子,自然明白苏止言是为了他好,故此有一说。
秦峥也霸道,不过他的霸道带着冷静和沉稳,这样收敛的七皇子,倒是让他想起了那个不日即归的人。
双方都已经知道身份,便也没有什么需要掩饰的了。
夙毓浅笑,手心翻转,在两人面前各放下一个酒杯,亲自倒着酒道“止言此次是想要我帮你,是帮七皇子还是二皇子呢?”
苏止言倒不料他如此亲近直白,仿佛两人已经认识了许久一样,不过,这样的交谈,倒也舒服。
苏止言无视了身边人因为这个称呼变黑的脸色,也是直言道“云刑杀气太重,做将军还可,若让他登上那个位置,只怕要做个暴君了。”
“止言所言甚是,”夙毓将酒杯在指尖把玩道“齐云翳心思深沉却沉稳些,更是政务通达,的确是一个好的人选,可是,我若帮你,我有什么好处?”
“如今江湖势力日盛,其余皇子皆有各派高手护持,”苏止言有些严肃“偏生即便是皇权威严,那些飞叶拈花的高手出入宫禁也是如鱼得水,连皇上尚且忧患,在下又怎会不忧患,止言虽是无力,但可保证,夙公子若匡扶我等,来日登基为帝,乃受皇权庇佑。”
江湖势力再大,若是朝廷百万军队围山,轮也能轮死你,朝堂之所以不发兵,自然也有他自己的道理,兔子急了尚会咬人,若是高手逃脱一二,只怕皇帝自己夜不安枕了。
可江湖太盛,威胁到了皇权,迟早需要拔除打压一部分,若是效力,难免狡兔死,走狗烹。
上一世的苏止言能够灭掉幽冥教,未尝不是有皇帝在身后作推力。
夙毓抬眸问道“你是怎么发现我的身份的?”
“有联系,自然就有破绽,”苏止言回答“苏某的这双眼睛,不过是观察的仔细些罢了,不过苏某能力有限,知道夙公子是那风花雪月楼的含丹公子,也是那楼的主人,手下高手不少,跟袁府有着隐秘的联系,其余却是不知了。”
既是早晚,不如夺得一份先机,留下一段退路,夙毓笑了“那苏公子也应该知道三皇子对在下追逐不舍吧。”
“含丹公子艳色倾城,三皇子见过一面便念念不舍,可惜也只见了一面罢了,不是么?”
如此,便是信任了。
“若是苏公子承诺有信,夙某手下势力可为你所用,只是……”不待齐云刑反应,晶莹的长箫已然架上苏止言的脖颈,夙毓笑着看着想要动手的齐云刑道“坐下,若是敢轻举妄动,夙某便能立刻要了你这心上人的命。”
苏止言倒是不急,只是让齐云刑坐下,这才仔细的打量了那长箫道“你这玉箫不错,苏某竟从未见过。”
夙毓悠然一笑,收回了长箫,重新坐回了原座,他此举不过是威慑罢了“夙某可为你所用,只是我只为你提供消息,你也需告诉那齐云翳,若是登基后敢轻举妄动,即便是百万兵马,夙某也有取其首级的能力。”
狡兔死,走狗烹的道理谁都明白,苏止言要的,不过是平静生活,身边有着这个人的陪伴就好。
齐云翳的确宠爱幼弟,可是面对皇权,当登上那个高位的时候,谁又能保证在他心中,是皇位重要,还是亲情重要,因而,苏止言早早的就断了齐云刑登基的后路,当朝龙阳之风盛行,可若是只喜爱一人,无子孙后嗣,自然也算不上威胁。
不用日后去考量,只在今日之维护,亲情爱情俱存,又有何不好。
可若是夙毓的能力,不出门便知天下事,谁人不忌惮,更何况,夙毓实谈不上忠心。
苏止言直言“若是在下保证,夙公子也必然不信,不知夙公子可有意见一见二皇子。”
前世的齐云翳的确登上了皇位,治理国家也算是国泰民安,只是当时的江湖势力大肆招安,实力削弱不少,当时的幽冥教也被苏止言毁于一旦,由不得夙毓不防。
“那就请苏公子安排了,”夙毓站起身来,饮尽杯中酒,大步迈出楼外,已然是走了。
“皇兄并非那等忘恩负义之人,”齐云刑按住苏止言的肩膀道“我会护着你的,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会护着你的。”
苏止言抚住他的手道“无事,二皇子品行皆出自元皇后,自然是上佳,只是我们了解,夙毓却并不了解,能达到如今的结果已然不错,便是再谈就好,不必担心。”
“嗯,”齐云刑抱住了他道“止言,我们回去吧,快到宵禁了,今天你不回去可不可以,我想你了……”
苏止言“……你的脑子里只有那档子事么?”
“两情相悦者,自然期待耳鬓厮磨,”齐云刑振振有词“不若我明日就求了父皇,让你嫁给我,反正我若娶了你为王妃,那个皇后还不知道高兴的如何是好呢。”
苏止言真想掰开他的脑子看看他都在想些什么“单不说丞相府牵一发而动全身,我是嫡长子,你是想让天下人说皇帝羞辱老臣,还是想让我爹气死?”
“额……”齐云刑错愕“可是,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在一起?”
苏止言看着他的委屈好笑不已,安慰道“不必着急,此事也并非不可行,只是要从长计议了。”
“嗯,我都听你的。”
“呵……”
☆、第17章 (十七)回来
历史上的皇帝大都多疑,苏止言并未想去试,与其等到新皇登基请求赐婚,让他脸上难看,不若现在行事,总有人会帮他们的。
反正丞相已然在嫡子成为七皇子伴读的时候绑在了这条船上,不若直接折了他的儿子,看他们还能否齐心才是正理,这些想法是苏止言预测的那些敌人们的想法。
也正如云刑所说,世间两情相悦者,谁又不渴望耳鬓厮磨,苏止言身为男人,自然也是想的,云刑待他一片赤诚,他又怎么忍心辜负于他。
只不过,的确要好好从长计议,免得气的他那个严肃的爹心脏病突发就不好了,而只要有他在,丞相府又怎么可能跟云刑离心。
夙毓出了酒仙楼,到了那偏僻的巷子,轻功运转,飞檐走壁,不过片刻就回到了风花雪月楼。
此时正是热闹的时候,风花雪月楼中的喧嚣,要继续到宵禁时才会停止,而想要彻夜寻欢,只能等到年下宵禁取消的时候了。
素水心今年十六岁,也已经开始挂牌,正当红的年纪,倒也可以为他分忧一二。
夙毓转身解下腰带进了浴池,风花雪月楼引的是温泉水,倒也可以想想日后要如何自处。
前世他也是见过齐云翳的,那人的确生性沉稳,颇有帝王风范,哪怕是折损名门正道的势力,也没有滥杀无辜,他的敌对,也大多用在塞外的进犯者。
换作帝王的考量而言,当是整顿朝纲,江湖日盛,不尊法纪者渐多,自然滥杀者渐多,想要民众安居乐业,江湖势力必要打压。
若秦征还是秦征,幽冥教是死是活都与他毫无干系,只是秦峥迟早要接替幽冥教,便是不能没有干系的,倒是让他为难。
沐浴更衣,只穿上舒适的亵衣,也没管那长而濡湿的发,夙毓拿着那支长箫就迈了出去。
“唇不点而含丹,眉不画而横翠,这句诗倒描写的贴切。”
那人一身风尘,那人身形修长,那人俊朗如昔,那人一如既往的外冷内热……
那坐在塌上展着画卷读的,可不就是三皇子留下的诗,只是由他念来,心情总是意外的愉悦。
“参见少主,少主可好?”夙毓抱拳行礼。
秦峥丢下了字画,端坐于塌上“不必拘礼,坐吧。”
夙毓起身坐在塌上的另一侧,打量着这个许久未见的人,他气息更加内敛,却也更加危险了。
秦峥任其打量,问道“我送你的武器可还满意?”
夙毓爱抚的摸着那长箫道“夙毓很是满意,承蒙少主不忘,少主不是不日即归,怎么今日就到了京城了。”
“日夜兼程罢了,”秦峥端着茶杯就饮“你们的势力发展的着实不错,事情你也处理的井井有条,我竟是没有什么可帮你的了。”
“少主,打算何时动手?”夙毓询问道。
秦峥看着他,抬手撩起了他的一缕湿发,手附其上,再次挪开,已然是干了“不急,眼下正是年节,想来你也通知他们回来京城,待到过了年再回去也可,让他们多忧心一阵也可。”
扑通扑通,夙毓的心跳的极快,目光却仍然淡然的看着那收回手的人,若是那句诗和那个礼物尚且说明不了什么,那么这个动作,夙毓已然确认这人在撩、拨他的心了。
偏生他做的自然还面无表情,一般人还看不出来,可夙毓即便看出来了,也没打算这个时候说起。
秦峥武功高决,夙毓自认不如,若是猜测错误,让他们之间生了嫌隙,这人避之不及,他才没了办法,若是此时说出,只怕于他不妙。
所以,还是不说为好。
夙毓只当没发现,接着道“如此也好,只是属下今日出去,有一件事还需少主参详。”
“你说的是与苏止言合作之事,”秦峥道“今日在窗外刚好听到了,此事还需见过二皇子再言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