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快穿]
出于好奇,他让下人把沈明欢带了上来。
鲁任还没走,义愤填膺地抱怨:“他什么意思?刚从灵王那离开就来殿下这里?是想拿我们当傻……殿下,您一会儿可不能信他!”
沈明欢走到门口时正好听到后半句话,以及那声未说出口的“傻子”。
他挑眉,轻笑着进门,朗声说:“倒不是我想拿你们当傻子,实在是你们看起来就不聪明。”
“你们”显然把骆修启也囊括了进去,他眼神中顿时划过一丝阴沉和不喜。
狗腿子捕捉到了这份情绪,立马上前一步叫嚷:“沈澈,你放尊重点!”
沈明欢摇着折扇,轻飘飘地看了一眼骆修启:“承认自己愚蠢又不是坏事,殿下,自己没有能力的时候,要学会礼贤下士。”
骆修启气极反笑,“礼贤下士?就凭你?”
“不错,”沈明欢铿锵有力,意气风发道:“就凭我是沈明欢。”
[宿、宿主——]系统如果有手,一定要跳起来把沈明欢按下去,[你悠着点啊宿主,这可不是主角,这小子坏得很。]
[怕什么,听我忽悠他。]
[诶?]
骆修启脸色黑沉一片,正要说话,沈明欢抢先开口:“殿下,你确定要在这种时候拒绝我吗?”
这人直接默认对他态度不够尊敬等同于拒绝他的投靠,猖狂极了。“你不妨想想,没了我,你拿什么和太子争?”
沈明欢如此有恃无恐,骆修启反而没有一开始那么愤怒了,他听到这句问话甚至还生起几分得意:“太子?沈澈,骆修远已经被废了。”
沈明欢好整以暇地自己找了个位置坐下,“被废了又不是不能再立。”
“你当太子孤立无援吗?顾成霖还在,曲正诚是他的太傅,林大人卢大人是他的支持者,王、陆两位大人虽不曾站队,但你与太子之间,你猜他们更偏向谁?”
沈明欢“啧”了一声,“文臣武将,名声威望,你哪一点比得过太子?”
骆修启被这一口一个“太子”激起了火气,然而沈明欢说的不无道理。
骆修启暗自警惕,这段日子他实在过于松懈了。
毕竟,骆修远只是被废了,又不是……死了。
“只要父皇不喜欢他,这太子之位,他就绝对不可能再坐上去。”骆修启说。
“哈!”沈明欢讥笑道:“今日不喜欢,你又怎知来日也不喜欢?今日喜欢你,又怎知来日还喜欢你?”
“陛下不过是想演一场父慈子孝的戏,不是你也会有别人,别太把自己当回事啊,殿下。”
沈明欢语气蛊惑地继续说:“将希望寄托于虚无缥缈的人心上是最愚蠢的,生于帝王之家,唯有握于手心的权利才配值得信任,殿下,不是吗?”
骆修启握紧了拳头,眼神阴鸷,沈明欢的话语正好击中他内心最为恐惧的部分。
皇帝虽然从来不曾掩饰对他的偏爱,可他的那些赠与给的都如此轻易。坐拥天下的人随手送出一箱珍宝,又能代表什么?无非只能说明皇帝是真的很有钱罢了。
人心善变,伴君如伴虎。
安知骆修远之今日,就不会是他骆修启的未来?
想骆修远年少时,父皇也曾给过他世上独一份的偏爱,为他百般思虑,为他深远筹谋。
那时骆修启也只是人群中围观且艳羡的其中一员。
“那么,你能给我带来什么呢?”骆修启愤怒的情绪全部褪去,他冷静地开口。
沈明欢极其自负地傲然道:“你应该问,有什么是我不能给你的。论智谋,燕霖城里谁能与我比肩?论名声,有沈家在,天下半数学子都会对你高看一眼。”
沈明欢有意停顿半晌,给足了骆修启思考的时间,“现在,你还要拒绝我吗?”
骆修启若有所思。
沈澈这人的才学的确是一等一的出众,料想权谋应该也不会差到哪?退一万步说,就算这人是个蠢的,他身后也还有一个为官多年的沈长卿。
而且,沈家啊……
“明欢哪里的话,你愿意帮我,我感激不尽,怎么会拒绝?”骆修启一秒变脸,满脸带笑,“我自然是相信明欢的能力,想来明欢对于顾成霖也已有应对之法?”
——你不是放言什么都能为我带来吗?那,兵权呢?武将呢?
沈明欢轻松地说:“我就是为了此事而来的,殿下,我有一计,附耳过来……”
骆修启期待地凑上去,越听越是神情严肃,已然完全忘记了旁边还有一个狗腿子鲁任。
半晌,他激动地合掌大笑:“不愧是沈明欢,能得明欢,是我之幸!天色不早了,我瑞王府的膳食可是一绝,明欢,今日你怎么也得留下来,让我好好招待你。”
沈明欢微微一笑。
[小九,如何?]
系统叹为观止,[他瘸了。]
*
骆修远与皇帝的交易只是二人私下达成的,就像也很少有人知道骆修远的太子之位是皇帝的承诺一样。
能得知这两件事的都是朝中品阶不低的大臣,皇帝也不会傻到满天下地宣扬。
于是现在就有一个很严肃的问题——该用什么理由赦免卓飞尘?
他三天前震怒时说的话还言犹在耳,如今突然将其无罪释放,岂不是显得他很朝夕令改?
也许是故意,反正皇帝始终没有编出合心意的借口,这件事便一直放着。
既不曾治罪,也没有安抚,卓飞尘仍然还是戴罪之身。可太子已经因为这件事被废,前车之鉴在前,也就没有人敢提醒皇帝。
骆修启与沈明欢吃完饭,就迫不及待地入宫。
换做其他人说起卓飞尘这件事,皇帝指定要生气的,不过如果是骆修启,那就另当别论了。
“父皇,黎兰区区小国,您早就下令要其归入我大祁国土,倘若就此放过他们,岂不是让天下人看了笑话?”
“儿臣请旨,求父皇赐儿臣监军之权,允卓将军戴罪立功,令镇北军再度出征,为父皇开疆扩土,壮我大祁声威!”
骆修启跪地长揖,字字铿锵。
皇帝想攻黎兰之心未死,而且他不得不承认,卓飞尘确实是难得的帅才。他也早想再给卓飞尘一次机会,只是缺一个台阶。
一石二鸟之策,可用。
骆澹坐在上首,长长的冕旒垂下,他审视地望着骆修启,突兀地笑了一声:“启儿,你想染指兵权?”
骆修启瞬间冷汗涔涔,大声叫屈:“儿臣不敢!儿臣只是想为父皇分忧。”
“怕什么?”骆澹走下高台,将跪着的骆修启扶起来:“想便想了,朕又没有生气,你刚说的,朕都准了。”
“父皇……”骆修启双目泛红,看上去十分感动,然后他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皇帝显然很满意他这幅表现,心情极好地拍了拍骆修启的肩膀。
他又怎会不知骆修启这副表情伪装居多?不过有什么关系呢,一个孩子为了得到父亲的关注,稍微有点心机也没关系。
骆澹年轻时汲汲于权势,如今虽然依然放不下,可是他年纪已经越来越大了,他知道世上没有长生一说。
骆修启是最像他、也最孝顺他的儿子,如果一定要把这个位子当成礼物送给另一个人,他希望是骆修启。
就算他清楚地意识到骆修远要更加出色,可那又如何?天下人骂他是暴君,他亦不在乎天下人。
骆澹正为自己的慈父之心感动,他不知道,低着头的骆修启眼中一片冰冷。
沈明欢的话语犹在耳边:“这天下一百人中,九十九人都想当皇帝,难道陛下会不知道吗?适当展露自己小小的野心,反而会让陛下放松警惕,让他觉得你是真实的、是可控制的。只是这个度,就要殿下自己把控了。”
“放心,圣上会同意的,沈家会配合你。”
“不要小看读书人的力量啊,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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