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魄后被死对头捡到了
它正一甩一甩地翻腾着水花,就仿佛传说中的人鱼一般。
他瞬间呆在那里。
在兰塔斯对此进行了一番解释后,修希菲尔这才放心下来。
他久久盯着对方的尾巴,开口道:“我想摸摸它。”
对此,兰塔斯大方地张开双臂,示意道:
“来吧。”
于是修希菲尔的手就放在了他的鱼尾上,自根部缓缓往下摸着。
人鱼的鳞片虽然美丽,但其实无比锋利,此刻却乖乖地贴着皮肉,仍由他抚摸,湿滑的触感宛如上好的丝绸。
兰塔斯被他摸得很舒服,不自禁眯起了眼,尾端甩了甩,示意自己对此十分享受。
摸了一会儿,修希菲尔注视着它,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
他问道:“你那个呢?”
兰塔斯闻言,眨了眨眼,指指自己小腹以下的那片蓝色的鳞片。
“在下面,你要看吗?”
他的目光澄澈得堪称坦荡,修希菲尔与他对上,都不由暗自唾弃自己心头涌起的堪称污秽的想法。
他说道:“现在是早上,不太好,等晚上吧。”
兰塔斯掠他一眼,低声道:“早上有什么关系,之前那几天,每天起床不都是你强拉着我,,每次还都折腾到中午,弄得我腰酸腿……”
他还想说,之后的话语却被对方给狠狠堵了回去。
修希菲尔发现,面前的这人,总是能轻而易举撩拨起他心头的欲/火。
拥有鱼尾之后的没几天,一日,修希菲尔出去了,留兰塔斯独自一个人在房间里面。
他呆得无聊,便到外面走了走,一不留神走得远了些,谁料回来的路上竟下起了大雨,他的鱼尾彻底藏不住了,便这样暴露在人们的面前。
兰塔斯对此是毫不在意的,想着找个地方避避雨,等身上差不多干了再走回去。
却在这个过程中,有个人从背后无声接近了他,用带着奇怪香气的湿巾一把捂住了他的口鼻。
能迷倒人类的迷药自是对兰塔斯没有半点作用,他本想着把对方教训一顿,却在动手的前一刻变了念头。
如果他被这群人抓走的话,修希菲尔要花多久才能找到他呢。
虽然这段时间跟对方一道在人间四处旅游的时间十分愉快,但兰塔斯毕竟骨子里还是喜欢给生活加点不一样的刺激感的。
抱着打算给修希菲尔一个“惊喜”的想法,他十分配合地晕了过去,仍由那帮人七手八脚地把他弄进一个漆黑的空间里。
在长达数小时的颠簸后,他被那些人辗转到了一个大城市中,又兜兜转转数日,送进了高级拍卖场所。
当然,在这过程中,倒没人敢折磨他什么的,相反的,他们变着花样给兰塔斯投喂食物。
在发现这条人鱼似乎讨厌吃生鲜后,他们就按照人类的食谱给对方搞东西吃,很快便摸清了他的喜好。
不得不说,长得漂亮脆弱的生物总会引起人类的喜爱和怜悯心。
以至于在几天后那群人把兰塔斯送到拍卖场的时候,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依依不舍的神色,他们甚至将人鱼爱吃的东西以及对方的喜好列了一份长长的清单,递给了那里的工作人员。
于是兰塔斯就这样来到了这里,并在即将被转手给某位出手阔绰的富翁前,遇到了总算找到这个地方的修希菲尔。
也得亏对方在那之前找到了他,否则依修希菲尔的性子,要是知道他居然被某个人当作物品买走了,估计会气得发疯。
最终,修希菲尔以上亿的价格成功竞拍到了那条珍惜的人鱼。
人类的钱币在他们眼中,不过是些挥挥手便能造出一堆的废纸,修希菲尔将能装满一马车的纸币堆到了拍卖场的后台,便去水族箱那里接手这条人鱼。
修希菲尔从水中弯身将对方捞起,眼中一片晦暗,哑声问他:“好玩吗?”
兰塔斯点点头,笑眯眯道:“好玩。”
修希菲尔:……
好生气。
但对着这张脸,有气也发不出来。
回去的一路上修希菲尔都没跟这人讲话,直到兰塔斯凑过身来亲了一下他的脸颊,后者阴沉无比的脸色才稍稍缓和了些。
“下次不许这样。”
他鸽血红色的眸子沉沉盯着对方:“这几天,我找你找得几乎快疯了。”
于是兰塔斯又亲了他的另一边脸,笑着说了声好。
但修希菲尔对他这话的真实性持怀疑态度。
在快到目的地的时候,他们的马车却被一伙人给拦住。
修希菲尔早已预料到这种情况。
毕竟他买回来的可是这世间绝无仅有的人鱼,一从那里出来,肯定就有无数人盯上了他们,干出杀人越货这种事情来根本不奇怪。
他看向这一切的罪魁祸首,而兰塔斯只是笑吟吟地投来视线,一副全然无辜的模样。
在那群人虎视眈眈的注视下,他十分自然把头靠在修希菲尔的肩头,垂下眼睑,轻声道:“我不过是一条柔弱的人鱼,还要靠大人来保护我了。”
他这话一出,瞬间将所有人的仇恨都拉到了修希菲尔的身上。
后者很快便处理掉了那些人。
他面带寒意地回到马车,惩罚性地一把将兰塔斯按在座位上,扣着对方的后腰,将他吻得喘不过气来。
直到对方拍了拍他的胸口,示意自己服软受不住了,他这才放开他。
兰塔斯揉了揉自己发热的眼尾,嘟囔道:“一边被追杀一边到处玩的感觉明明很好,这样不管去哪,都不会无聊了。”
修希菲尔闻言,无奈地叹了口气。
这人丝毫没有自己被那群人觊觎着的不适感。
到头来,为此吃醋生气的还是自己一个。
第61章
阴暗冷湿的地牢之内,些许微薄的月光自顶上的铁窗透下,将青年的影子投落到地面。
他身着囚衣,坐在榻边,手腕与脚腕皆锢上了沉重的铁拷,面容于阴影中模糊。
月光打在他的身前,映亮被镣铐铐住的双手。
他手背的肤色竟比那银雪色的月光还要苍白几分。
那本是一双修长漂亮、骨头匀亭的手,现在却瘦的脱了形,上面满是受刑后留下的淤青与刺目的血痕,不带半分血色的指尖无力地垂落在双膝。
飘散着腐臭气息的幽闭空间内,不时有嘶哑的嚎哭与哀求声回荡。
青年却从始至终都静坐在床边,散落的长发遮掩住他的面容,从始至终都没发出半分声响,宛如死去一般。
却在这时,隐有轻快的脚步声响起了。
那声音正朝着他所在的方向走来。
紧接着,牢房房门的铁链发出被打开时的摩擦声,一道人影走了进来。
那人的年龄介于青年与少年之间,身着象征着最高品阶的大红官服,他容貌姣好,眉眼漂亮得堪称娇艳,唇畔带着毫不掩饰的微笑。
他的手中拿着一个木制的托盘,上面正中央放着一只青瓷的玉瓶。
重棠笑意盈盈地看着他。
“奉陛下的口谕,特意前来赐江大人鸩酒。”
“江大人,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