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完全不考虑离婚是吗?
然而他只是往前挪了一寸,跟前的男人便轻挑细长的指尖,默不作声地将半开的衣领扣了回去。
温棠欢迟滞片刻,缓缓抬起头,就对上了薄妄凉薄、冷慢、且带着丝丝委屈的眼神。
这是一种无声的控诉,刹那间便让他心口翻涌出强烈的负罪感……
这种感觉该怎么说呢,好像他成了酒后乱x的渣男,通过一时的甜言蜜语,仗着酒后的半推半就,让薄妄吃了个不得了的大亏。
然后在醒来之后还要装作无事发生,打算草草一句“抱歉我喝醉了”敷衍了事。
而薄总现在就是那个被轻薄了但是还心甘情愿的苦情小花,听话懂事地着意下床,不让这种成年人都心知肚明的游戏给双方落下难堪。
源源不断的负罪感从心里空缺的那个地方翻涌而出,温棠欢攥住了身边的被角:“薄妄,我不是……”
“没关系。”男人已经穿好衣服坐在床沿,小幅度地侧过脸,落寞又自持,“反正是我自愿的。”
温棠欢:“……”啊啊啊!
大哥我求你不要用远古苦情剧里的台词啊!
男人起身落地时,温棠欢才发现他跟自己一样只穿了一件衣服睡觉,男人遒长而又极具力量感的两条腿线条张扬,野性与荷尔蒙兼备,光是看着就让人脸边烧红。
温棠欢被他不知真假的情绪唬到,还没绞尽自己被酒精污染的脑汁去想出对策,就听到薄妄喑哑而低落:“浴室,我能用吗?”
没等回答,他又补充:“至少我想体面点出去。”
温棠欢舔了舔自己干涩的嘴唇,做贼心虚地拢住了被角:“……请。”
“谢谢。”
进浴室,关门,薄妄看着镜中的自己,缓缓扬起唇角。
锁骨上的印记肯定出自欢欢,但……这是他昨天晚上把人欺负到极致,被欢欢含泪控诉时,他主动诱哄的结果。
欢欢哭起来的时候嗓音又绵又软,像迷途的小羔羊,只会破碎地含着“不行”、“不要”,然后用蓬软的白蓝色“绵羊角”蹭他。
不让亲也不听哄,只会可怜兮兮的去捉他的手腕。
薄妄心软又沉迷,舍不得让他难受,又想看他毫无办法的局促,便用宽大的掌心轻揉着他白皙的后颈,将人按到自己的怀里。
“咬吧,出口气。”
大抵是从他这样可恶的求疼行为意识到这人是不会放手了,温棠欢发狠地一口咬上他的骨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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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再狠也只是只吃苜蓿叶的草食性小兔子,被招惹了也只能兔耳朵岔开,气哼哼地朝前甩甩,空有一颗撕碎一切的心,却无能为力。
所以才在最开始的时候用尖尖的小犬齿在他锁骨上磕出了一个连痛感都很微妙的伤口,然后缴械投降,含糊地骂他变态。
骂完就跟电池耗尽了一样,在面前软成一团睡着了。
想起那点事,昨夜告白被忘记似乎也并不影响心情,薄妄慢条斯理地开始洗漱,又恢复到一丝不苟的霸总模样。
出来的时候温棠欢已经换好了衣服,长袖长裤裹得十分严实。
薄妄扫过一眼,强忍那丝占有欲被满足的惬意,垂着眼:“那我走了。”
“等、等等。”温棠欢还是鼓足勇气开口了。
薄妄本来都迈了一步,他甚至不愿站定,而是表面镇定时机飞快地收回那一脚。
“还有什么事么?”
“昨晚到底是我喝醉了……鉴于我们还是准备离婚的关系,我到底是强迫。”温棠欢给他递去一张纸,“你填个数,我给你。”
薄妄眉梢不动声色地挑了一下,刚思忖了两秒大少爷什么时候也会用支票了,垂眼才发现他递来的是一张餐巾纸。
“……嗯?”他实在是不想发出这么俗的音节,可还是忍不住。
温棠欢正眼不敢看他,嘟哝:“你写个数,到时候办离婚我给你。”
薄妄:“……”
雨停了,天晴了,少爷又要离婚了。
他细长的指尖捻住了餐巾纸的一角,淡冷:“要这么说,上一次我是不是也该给钱?”
“额……上次也是我半推半就。”温棠欢就是因为上一次是自己先失控,才默认这次也是薄妄察觉了而不得不帮他解决。
这笔钱说起来是两次的总款,目的是为了把那条日渐模糊的界限重新亮清楚。
不过他也耍了个小心眼,是瞧准了薄妄财大气粗不会要他这点小钱才提出这件事,就想薄总大手一挥免了他的债,也抹去这点暧昧。
但令温棠欢没想到的是,男人并没有如自己想象中把那张餐巾纸团吧团吧扔进垃圾桶,而是抽走他手里的笔,走到桌面前平铺,指尖一挥就开始写数。
温棠欢:“……”你来真的?!
算了给就给,如果给钱就能解决也不是不行。
薄妄看着餐巾纸上,因为怕纸巾破碎而歪歪扭扭的“温棠欢因酒后失态,在此立字据赔偿薄妄:”这行字后,唇角一挽。
温棠欢抿唇等着薄妄把纸巾冷脸甩回来……十秒过去了,男人还在写。
又十秒。
温棠欢一下跳到桌子旁边:“你什么价位啊填个数都那么久?”
在看到男人指尖那张被数不清的0布满的餐巾纸时,温棠欢两眼一黑:“我这给到下辈子都给不起你!”
薄妄闻言,笔尖才缓缓停下,然后在餐巾纸的右下角龙飞凤舞地签下自己的名字。
“有人开口让我随便填,我能放着钱不要?”
温棠欢咬牙切齿:“那你也不用拼了命地写啊,你这辈子花得完吗?”
“你很好奇我花不花得完么?”薄妄施施然地把笔调转方向递给他,“可惜,只有我老婆能管我的钱。”
“……”温棠欢气得哼了一声,抢过笔在左下角写上自己的名字。
然后气哼哼地递给他。
“拿着钱滚。”
薄妄的掌心轻撑在桌沿,思索片刻:“签名不够啊,本来在餐巾纸上写就不太正规,不够具有法律效力。”
温棠欢长呼一口气:“那您还要怎么样呢,薄总?我这里是真没纸片。”
薄妄视线轻垂,绕到沙发将他随手放置的背包拎起来,从里面找了只口红:“留个印吧。”
他毕竟是个艺人,宋柔会给他放两支日常化妆品在随身携带的背包里以备不时之需。
……哈,真不愧是商人,签字画押比谁都熟练。
温棠欢忍住了翻白眼的冲动,朝他伸手:“那给我吧。”
薄妄摘下口红的盖子,轻扭开看了一眼色彩:“这里没镜子,你涂得上吗?”
温棠欢脸上闪过迷惑:“我涂个手指还要镜子?”
“指印的话只能用印泥。”
“那你找口红?”
“留个印而已……唇印也一样。”薄妄理所当然地走到他跟前,指尖抬起他下巴的一点,“我一向比较严谨,什么东西就该用在什么位置。”
温棠欢当即就想反驳这顿歪理邪说,但带着淡淡香味的唇膏已经压到他的下唇面。
被化妆时维持不动的本能反应一下唤醒,他顿时像被提溜后颈的小猫,一动不动。
然后就被薄妄画了个大红唇。
……薄总一双手会弹大提琴,会弹钢琴,唯独不会上唇彩。
温棠欢薄而可爱的嘴唇被他涂鸦成了烈焰红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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