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完全不考虑离婚是吗?
……他倒在血泊之中。
——“温棠欢,今天的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
站在眼前的,是脱离十七八岁少年稚气,已经成熟高傲的温淮。
“温棠欢”抬起自己伤痕累累的双手,捂住自己的腹部,声嘶力竭:“温淮……我的孩子……”
“孩子?你以为薄妄真的会让你这样的人算计第二次么?”
另一道阴冷的声音质问。
“温棠欢”忍痛抬头,却被血糊住了视线,看不清那人的轮廓,只能看到一只白净且虎口带痣的右手。
那只手猝然掐住了他的脖子,一下隔断他的呼吸。
“像你这样的人凭什么呆在薄妄身边?温淮和薄妄蹉跎误会的这些年,那你的命来抵都抵不过!”
巨大的痛苦拢住了“温棠欢”,但到最后一刻,他想的却不是忏悔。
他只是咬牙看着温淮,渗出阴冷的笑:“杂种……你十一岁进门那天,我就该让人淹死你……”
砰!
“温棠欢”被摔在地上。
他模糊地看到掐他的人抬起脚想踢他,却被温淮拦住。
“没必要。”温淮冷漠地看着他,像是俯视一只蚁虫,“温家破产,薄妄跟他划清界限,他的所有朋友都跟他断交,天价违约金等着他赔,呵,我要看他穷困潦倒在下半生挣扎。”
“温棠欢,你的结局就是这么可悲。”
[——结局。]
温棠欢猛地从床上睁开眼,余下的画面一帧帧闪过他的脑海。
负债累累的“温棠欢”去找薄妄,却被趋赶在门外,哪怕跪了一个雨夜也等不来薄妄一个眼神。
往日的恶劣行径被揭露,现实网上都是对他的指责,他像过街老鼠,无处可逃。
走投无路的“温棠欢”低下头,走上一条从未想过的绝路,最后身心俱损,选择了安城最高的电视台一跃而下。
温棠欢闭上眼缓了一会儿,才将心情平复好。
即便早就知道他的结局不好,可是在梦里亲身经历之后,还是会被极端的情绪左右。
他掀开被子想下床,却第一眼就看到薄妄搭在小沙发上的风衣。
想是触发了某种条件反射,他下意识把被子往身上揪,确认那只是件没被带走的衣服而已,才慢慢松了口气。
竟然已经草木皆兵到这个地步!
温棠欢顶着一头乱卷蓬松的毛,气得狠狠地给了黑色风衣一个过肩踹。
居然敢让我淋雨,去死吧狗男人。
噩梦的余惊散了些,温棠欢抬着下巴就想走,在路过的时候又隐约闻到了一丝馨甜温淡的味道。
……像他昨天晚上入睡前尝到的。
温棠欢顿了顿,低头的时候狐疑地盯着那件外套很久,最后慢慢用两根指头捻起风衣的袖子放到鼻尖闻了一下。
是异于花香和果香的特殊香气,并不浓烈,但是却很非常舒服,像是浓云中的一捧雾,透着深夜或清晨的露水香,迷迷蒙蒙地在鼻尖散出淡调。
一刹那就把他的思绪拽回昨天那个水声潺潺的夜。
支离破碎的细节慢慢从脑海里想起,他模糊地想起薄妄把他带进了浴缸,又被抱上了洗漱台。
他的衣服被水沾湿,薄妄有耐心地一颗颗给他解开扣子,拭干水迹,再换上新的衬衣。
温棠欢也就是那个时候不受控制的,跟着了道一样配合着薄妄……谁能想到他们亲密至此,最后却是那样的结局。
正发呆的时候,咔哒一声轻响回荡在卧室。
门开的声音像一柄敲在神经上的重锤,温棠欢一个心惊跌坐在床沿,跟推门而入的薄妄四目相对。
温棠欢愣在原地,不知道是先遮自己因为摔坐而掀起的衬衣衣摆,还是应该先扔掉攥在手里的黑色外套。
然而,在他纠结的时候已经迟了,薄妄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衣摆下那一截绵软柔白的腿,喉结微不可查地动了一下。
薄妄的嗓音一如既往的沉淡,却掺了一丝微不可查的无奈:“藏衣柜,坐洗手池,睡地板,你还喜欢呆在哪些稀奇古怪的地方?”
电光火石之间,一个完整的谎话从温棠欢的大脑里冒出来,他将手里的风衣外套卷成团砸到薄妄的脸上,怒不可遏:“要不是你乱扔衣服!我至于一起床就被绊倒吗!你还有理了?”
这辈子反应最快的时候大概就是这一瞬了。
温棠欢理直气壮地扭头,却在刚迈开一步就被人拦腰抱起。
他一惊:“你干什么——”
然而薄妄却只是将他抱到床沿。
“不是摔了一跤?”男人细长的指尖压在了他脚腕的位置,轻轻地施加力道。
温棠欢还没反应过来他这是在检查扭伤的脚踝,愣了一下,立刻压着自己的衣摆把脚抽回来:“不用你管!让开!”
他昨天睡觉的时候就挂的空档,现在都还没换衣服呢,要是又被薄妄袭击了……
薄妄视线扫过他藏在衬衣下两条细软的腿,再看了眼他生龙活虎的样子,冷哼了一声,转身出门:“没事就下去,是你要求的每天八点吃早点,又是你不肯下楼,让所有人都跟着胆战心惊。”
房间的门又被重新带上,温棠欢咬牙切齿。
这狗男人到底是被他逼着结婚的还是过来当他爹的,居然连他早上没按时起床都要训一顿?
洗漱换衣服之后,温棠欢本想下楼吃饭,却看到床边的手机亮了一下。
温继天的电话。
温棠欢眼眸骤然闪过一丝阴戾,要改变自己的结局,首先要解决的就是这个脑残爹。
不然他再小心也会被连累。
楼下,女佣紧张地看着饭桌上第二次换上的饭菜,生怕大少爷不下来又浪费了。
温棠欢下楼后一眼未看坐在客厅沙发里的薄妄,径直走到桌前,他看了一眼桌上新鲜的饭菜,蹙眉:“这是换过的?”
女佣心底一惊,当即以为饭菜凉了让少爷不开心了,连忙:“我马上让厨师换一桌新的……”
“不用。”温棠欢拦下她,“第一桌的呢?”
少爷从来不吃冷的饭菜,女佣低头:“都冷了,在厨房里。”
“哦,那找个饭盒给我装起来。对了,下次冷了就冷了,不用撤。”温棠欢拿起岔子,把面前的荷包蛋切开,一点没有从前的审判挑剔,而是直接塞进嘴里,“要能直接放微波炉那种饭盒,不然怪麻烦的。”
女佣有些茫然:“装起来?”
莫非是少爷打算用剩饭剩菜捉弄别人?
温棠欢喝了口牛奶,解释道:“今晚不用备饭了,我晚上不回来。”
女佣被他突然改变的生活习惯弄得晕头转向,但不敢多问,很配合地去厨房了。
温棠欢确实是饿了,把桌面上的早餐吃完之后,用餐巾擦了擦嘴,接过女佣递来的饭盒。
女佣神色微变,犹豫地看着他。
“怎么了?”温棠欢偏了下脑袋,“有话直说。”
女佣小心地瞥了一眼客厅,压低音量:“早上薄总他说这几天都在这儿吃晚饭。”
薄总要吃,大少爷不让准备,她应该听谁的?
“那他要吃给他做单人份的呗。”温棠欢理所当然道,“以后我没说都是不回来吃饭,所以不用准备我的份了。”
就冲原主这矫情劲儿,得浪费多少食物,温棠欢可没那么挑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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