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完全不考虑离婚是吗?
他这一系列动作快且不显眼,没让温棠欢察觉端倪,而且更重要的是……大腿根、小腿,后背,身上各种疼痛随着记忆苏醒,像一桶油浇在他熊熊冒火的理智上。
浑身的不适迫使温棠欢分神,让他忽视了跟前还有一个刀疤男:“你怎么……”
话音未落,他的余光便扫见刀疤男一脸阴毒地从口袋里掏了什么东西。
糟了!
温棠欢猛地转过脸,但为时已晚。
刀疤男居然掏了把刀子往他脸上刺过来!
这要债的疯了吧?!
闪躲不及,温棠欢只能闭眼。
“薄总!”
可先感受到的不是血肉被刺伤的痛,而是身后惊恐的声音。
温棠欢微顿,慢慢睁开眼,却发现刀尖悬在了自己的眼前。
约莫一厘米的距离,而刀身却被一直修长的手握住,鲜红的血液瞬间顺着手腕淌落。
触目惊心。
……薄妄居然空手握住了刀刃!
掌心被刀割裂的痛没让薄妄表露半分,他一脚踹向刀疤男的腹部,将人踢出危险距离后,低声:“黎特助。”
秘书当即上前控制住了地上的男人。
随后,笙歌里的安保疾步而入。
温棠欢站在原地,皱眉看着薄妄将血染的匕首仍在地上。
男人侧身时扫了他一眼,淡然地将鲜血淋漓的掌心收入西裤口袋里。
先前的所有情绪消寂,温棠欢惊呆了。
——知道你是逼王,至于在这种时候都装逼吗??
就不疼吗??
他刚张口,还没出声音,薄妄的视线就从他身上挪开。
随后是男人一贯清冷淡然的嗓音:“温淮,起来。”
温棠欢所有起伏的情绪在这瞬间湮灭。
薄妄是主角攻,他不可能平白无故出现在这种地方,唯一合理的解释……这是剧情注定,他来救温淮的。
或许从一开始,薄妄就知道温淮陷入险境。
是他掌握的剧情太少,又被钟绣的话乱了思绪,一时脑热过来罢了。
主角受自有主角攻英雄救美,他明明是局外人,却自作主张地掺入了进来。
一股莫名的情绪涌上心头。
说不清是因为昨晚的暧昧记忆还没休止,还是因为眼前这格格不入的感觉。
而且……刚刚跟刀疤男打架的时候,扭伤的脚踝好像又疼了起来。
想到这里,温棠欢顿时抿唇,低头拢紧了颈间的围巾,一声不吭地离开了包间。
温淮还没从眼前的震惊中回神,就看到温棠欢气冲冲离开的背影。
他眼神复杂地看着门外的背影,心绪纷乱。
今天的温棠欢……和平时太不一样。
明明还是那么盛气凌人,狂妄傲慢,却让他莫名地……
“怎么回事。”薄妄森冷的声音唤回他的神智。
温淮抬眸,第一眼看到的是薄妄颈间的抓痕。
他瞳孔微颤,好半晌才找回声音:“我,我被舅……陈锋骗了。”
简洁地阐明原由,温淮由始至终低着头。
不知道是因为屈辱,还是薄妄颈间的抓痕太刺眼。
说完,偌大的包间里只有来往匆匆的脚步,还有刀疤男的哀嚎。
温淮吐了一口气,本想问问薄妄的伤势,却在抬头的一瞬,听见那人淡之又淡的声音——
“温淮,十一岁被陈锋利用是年少无知,十五岁替他背债是意气用事,十八岁还被他算计,就是愚蠢。”
温淮心魂一震,浑身都在发抖。
而再抬眸时,看到的就是薄妄颀长,冷漠的背影。
他离开了,头也不回。
第6章
黑色宾利内,萧疏临抱着小药箱,谨小慎微地帮薄妄包扎受伤的手。
他熟练地缠好,皱眉:“薄妄,这刀伤虽然没见骨,但好歹剜了肉,你要不还是去医院吧。”
靠窗的男人沉声:“死不了。”
“谈了一周的合同说撕就撕,我倒是不想你活。”萧疏临嘀咕一句,察觉到隔壁的冷眼,连忙转移话题,“啊,我刚看温棠欢的车就在前面来着,身娇肉贵的小少爷居然也不去医院啊?”
黎特助扶着方向盘,含笑道:“是,钟绣少爷把温少接走的。”
“钟绣?”萧疏临眨了眨眼,好奇道,“小少爷从那包间走出来挺委屈的啊,我还以为他会故意卖个惨让薄总心疼一下呢?怎么让别人送了?”
说到这里,萧疏临福至心灵:“喔!是不是你家薄总最近大发脾气,到处乱迁怒别人,让小少爷看清他的真面目,对他的痴恋滤镜彻底崩塌,所以一去不返……”
“停车。”
黎特助应声踩刹车。
萧疏临一头栽向副驾驶座的靠背。
草!
他在内心骂了句:“又怎么了?”
薄妄:“滚下去。”
萧疏临:?
萧疏临:“不是吧薄妄?老子阐述事实也能踩你尾巴?你一向烦他,他不喜欢你不是天大的好事吗?”
还是薄总就那么小气,这点事儿都不许别人八卦?
薄妄没说话,只是冷冷地看着他。
萧疏临脾气也上来了,把医药箱往旁边一撇:“我不管,要命令我,今天你好歹给我说句请字。”
薄妄冷眸一抬。
黎特助含笑:“请萧总下去。”
“……”
萧总骂骂咧咧地下车之后,黎特助从后视镜看了一眼自家薄总,随后轻声:“我删电梯录像的时候看到温少爷好像挺不开心,揉了几次眼睛。”
薄妄掀起眼皮:“你也想滚下去?”
黎特助微默:“自然不是。不过薄总……大少爷素来骄傲,他今天到底是替二少爷出头,但您第一句却问的二少爷……”
他特意拖慢了声音,见薄总没制止,笑着续说:“大少爷是现在当红的偶像,可他为了二少爷,不顾打架丑闻的风险都要出手,嗓子还被掐哑了,却没人问他一句疼不疼……是该委屈的。”
“而且,大少爷好像腿……身体不太舒服。”
从电梯出来的时候,温棠欢有点一瘸一拐的。
车内寂静,黎特助又看了一眼后视镜,却发现自家薄总闭着眼。
他想了想:“那个要债的高利贷把刀子捅过来的时候,明明薄总您只要推开温少爷,就不会受伤……您没这么做,是不是早就知道少爷的脚有事?”
“想挺多。”薄妄掀起眼皮,冷冷开口:“把笙歌里的所有录像记录全部删除,我不希望有任何一家媒体报道今天的任何消息。”
“是。”
*
下车的时候,温棠欢才发现自己的左脚疼得站都站不起来。
钟绣察觉到他的异样,连忙把人按了回去,替他挽起裤腿。
看到被纱布纠缠的脚踝,钟绣一愣:“我草,欢欢,你什么时候扭的脚?”
温棠欢也没想到自己的脚踝莫名恶化了,不知道怎么解释。
钟绣皱眉:“别告诉我你是练舞练的,我信你洗澡的时候犯蠢摔进浴缸里都不信你会练舞。”
温棠欢:“……”
哥们,你的第六感有点东西。
怕钟绣还要问下去,温棠欢摇头:“不行,太疼了,快扶我进去。”
钟绣连忙把他搀在身侧,不解道:“脚都扭伤了,你怎么还一副三太子闹海的阵势去找温淮麻烦?”
温棠欢一脸莫名:“我踹门的时候没觉得疼啊。”
包括后面跟那刀疤脸打架的时候也没有。
钟绣叹气,一本正经:“笨蛋的反射弧是比较长,早上挨了一拳晚上才觉得疼。”
温棠欢:“……”
钟绣把人扶到沙发上,温棠欢坐下的时候不自然地偏了下身,垂着眼发呆。
明明回来的路上钟绣聒噪得要命,可是他脑子里却无限循环着薄妄淌血的手,还有他叫温淮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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