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好难当
而师兄居然让魔尊走台阶,还把他甩在了后面!
万一魔尊不高兴了,只要动动手指,玄渊派就要立刻灭门。
郜子枫紧绷身子、冒着冷汗走完了前半程,接着发现好像真的没有什么事,松了口气,逐渐放松下来。
云佩风的心却越来越沉。
他没有御剑,而选择直接走上来,除了之前提过的原因之外,还有一点是为了试探周筵。
如果他对周筵的态度恶劣一点的话,周筵会怎么做?
魔修比起普通修士多要激进极端一些,要是周筵能因此而不悦,进而放弃对他的想法的话,那就再好不过了!
不过现在看来……
云佩风叹了口气,不得不承认,剧情简介说得没错。
周筵实在是太爱他了。
郜子枫毫无察觉,他却能感受得到,从山脚到现在,周筵不但没有半分不悦,反而极端耐心,连脚步的节奏都控制得极好。
沉稳,一致,还有刻意放低的轻柔,好像无论被云佩风如何对待,他都不会生气,反而非常乐意似的。
不过,似乎有点太刻意了些?
这个想法飞快地划过云佩风的脑海,却没有过多停留。
他很快将注意力放回到周筵身上——即使不回头,他也知道周筵必定全程都在看着他。
“行了,到了。”云佩风根本不敢回头,走完最后一阶台阶,伸手一指地上的苏决,“把他带下山,以后看好他,别让他再出走了。”
苏决没料到会有这样的发展,下意识地抬头看向周筵,担心自己没完成任务被责罚。
周筵压根没管苏决,他两步走到和云佩风齐平的位置,一如既往地看着他。
“那是当然,”他说,“不过今次能找到走丢的弟子,多亏了你的帮助。”
他话音一转:“所以我的感谢你务必要收下……”
云佩风尚且在茫然自己到底帮了周筵什么忙,便看到他手一动,好像要从储物戒往外掏东西。
他内心立刻警铃大作,下意识地上前抓住了周筵的手腕:“停!”
周筵似是非常意外,他眼睛猛地一抬,凌厉的目光直打在云佩风身上,几乎要将他刺穿。
云佩风也呆了一瞬,随即烫手一般把手缩回来。
虽然都是男人,但知道周筵对自己的心思之后,即使是寻常的接触,也让人不太自在。
“不,不行。”他很短地舒了口气,拒绝道,“无论是什么东西,我都不会收。”
不仅是周筵送的东西,别的宗门来道贺送的礼物,他也一件都没有收。
尽管郜子枫看着那些法宝连口水都快流出来了,但云佩风却知道,他现在从周筵那里得到的好处越多,日后就越难以拒绝周筵。
那叫礼物吗?那分明是无形的束缚,只要收了就多多少少会欠周筵一份情。
“之前在白叶谷的时候,我之前已经跟你说过了。”云佩风表情严肃,试着提醒周筵,“我只想认真修炼,好好发展门派,你完全不必在我身上花费这么多心思……”
周筵这时也已经反应过来,盯着云佩风,轻声道:“你明知道我对你的心思……”
他长相当真英俊,又自带一种上位者的气势,云佩风被他看得发怵,只觉得要被那双沉黑深邃的眸子吸进去。
他轻轻偏头,移开视线,想要获得一点喘息的空间,却突然看到了郜子枫。
郜子枫正抬头眨巴着眼睛,好奇地看热闹。
往远处一点,苏决依旧跪着,脸上却也是兴奋又八卦的神色。
云佩风:“……”
丢死人了。
他脸皮薄,真的遭不住。
眼看着周筵又要说话,他当机立断截停对方:“有什么事情进屋去说。”
周筵挑了下眉,没说什么,跟在云佩风身后进了屋。
云佩风把门和窗户都关上,又加了一道门符,确保外面两个少年一点动静都听不见,才放心地回身——直直地对上了周筵。
周筵就站在他的身后,正专注地垂眸看着他。他比云佩风高一点儿,无形中带来了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云佩风不想离他太近,后退了一步,脊背却撞上了窗柩。
竟是退无可退。
他突然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大错误。
他把周筵和自己锁在了一起。
而周筵根本不会按常理出牌,不会像他预想中那样,坐下来理智地讲道理。
爱情讲个屁的道理?
云佩风抑制住拉开门再出去的冲动,索性不再开口,自暴自弃地站在原地,等着周筵说话。
多说多错,还可能增加不必要的麻烦。不如周筵说什么,他就否定什么。
周筵久久地没有说话。
大概是已经习惯了云佩风先开口,轮到他时他居然有点不适应,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
周筵对自己的认知非常清楚。
他根本不会谈恋爱,更不会爱上别人——但凡他对自己有一点儿信心,都不会采用演戏这么吃力不讨好的方式。
可演戏到底是演戏,周筵在这方面没有一星半点儿的经验,平时他能提前制定计划,也能按照云佩风的表现做出下一步反应。
但真到了要到他自己说话的时候,他反而有些茫然和局促。
他能说什么?
不过周筵到底当了几十年的魔尊,能分清楚孰轻孰重。他心里拿不定主意,面上却丝毫没有表现出来,依旧用目光锁死云佩风,神情晦暗不明。
云佩风微微侧着头,并没有看他,只留给周筵一个安静的侧脸。
他的面色似乎要比第一次见面时好一些,虽然依旧白得耀眼,却不再是病态的苍白,而是带上了一些灵动的生气。
周筵盯着他长而挺翘的睫毛,不得不在心里承认,即使授业大典之前云佩风没有去白叶谷找他,他最后决定出的人选应该也是云佩风。
云佩风的确有这个资本。
过了一会儿,周筵突然叹了一口气,往后退了几步,走到桌边。
“我也不想看到你这样,”他弯了弯嘴角,指节敲几下桌面,做出一副不想为难云佩风的样子,“坐过来谈吧。”
云佩风有些惊讶的同时如释重负。
他原以为周筵又要来那些爱得要死要活、莫明其妙的戏码,没想到今次对方这么体谅他。
这是个好现象。
云佩风当即过去坐下,试图跟周筵掰扯清楚:“我不会收你的东西——你以后能不来了吗?”
周筵毫不犹豫:“不能。”
云佩风:“……”
“我知道你喜欢我,但你到底喜欢我什么?”
“经历过上次的机缘后,我已经失忆了,连性格都跟之前不太一样,”他不死心地问道,“之前到底有什么事让你对我这么……这么死心塌地的?”
“我之前做了什么?我有这么好吗?”
周筵立刻就被云佩风问住了。
他哪能知道这个?
“在我的心中你永远不会变,”他一边胡诌一边转移话题,“只要是你,何止是一件礼物,哪怕把白叶谷送给你我也是愿意的。”
云佩风:“……”
他立刻放弃了讲道理的打算,全心全意劝说周筵离开玄渊派。
一刻钟后,云佩风心绪复杂地推门出来。
周筵还算听话,他表露出一点不悦后,他就识趣地带着苏决离开了。
但是玄渊派的宁静是暂时的,不难预见,在不远的将来,周筵将会如同剧情简介说的一样,对他纠缠不休。
同时云佩风认清了现状,他没有那个本事说服周筵,也不可能让对方改变心意。
短时间内,他也没有实力制止周筵的行动,玄渊派的护山大阵周筵说闯就闯,和进自己的家门一样轻松。
而有周筵在,他就永远不会有清净。
云佩风找到了姜楷。
“周筵走了?”姜楷一直没有露面,却也对发生的事情知道七八分,“哎,徒弟啊,你要不就从了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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