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好难当
如果他是大乘期,就不用像现在这样韬光养晦,生怕擅长功法的事情泄露出去引来祸端。
不过姜楷并没有将这件事太过放在心上:他的徒弟是云佩风,他自己则是未来可能会有用的功法大师,周筵不可能对他做什么。
想到这里,姜楷彻底放下心,整了整床褥,闭目休息。
从姜楷处出来后,周筵并没有立刻回去。他来到玄渊派后山的一处山崖边,借着月色,背手看向远方。
云佩风肯定已经睡熟了,而他需要再思考一些东西。
周筵神色不明,眼眸深邃如夜,他眉头始终皱着,似乎有千斤重担压在心头。
半个时辰后,他浅浅叹了口气,准备回去。
这时,他随身的通讯符突然发热并有了灵气感应,周筵接受消息,是卓莲发来的简单的几行字。
“月读宗突生异象,九华派王休乔带领仙盟四大派修士偷偷潜入月读宗。请尊主速归。”
终于等到这一天了吗?
周筵神色微动,没有犹豫,立刻动身向白叶谷赶去。
半刻钟后。
周筵重新出现在了玄渊派,一脸纠结。
他刚走没多远,突然想起来自己还在和云佩风的交易当中,贸然离开玄渊派好像不太好。
但月读宗那边耽搁不得,他肯定不能继续待在玄渊派。
那么……和云佩风说一声?
不知道为什么,周筵也不那么愿意。
他简直想象不到自己对云佩风说,他要去处理一件事需要离开几天的场景。
无论怎样,他不想离开云佩风。
周筵心中烦躁,最终决定把云佩风一起带走。
第29章 我没有!
这样的决定放在之后要做的事上,似乎有些轻浮草率,也并不会带来什么实质性的好处。
回去的路上,周筵的脑子依旧在转着,不仅在思考月读宗的事情,还再度代入了一下。
如果他爱云佩风的话……他一定不想离开对方,甚至仅仅想到这一点就会心痛无比,那把云佩风带走便是情理之中的选择。
想到这里,周筵仿佛吃了一颗定心丸,推门的动作都从容硬气了许多。
这天夜里月亮被云遮了一半,屋子里有一些昏暗。周筵进来后,门口处竟凭空生出了些亮光,照亮了整个屋子。
他不想打扰到云佩风,将亮度放得很低,将将能够看清楚屋内的情况。
云佩风一只手抱着团起来的被子,侧身睡得正熟,呼吸悠长而平缓。
他面前床边的桌子上,扔着散乱的发带,还有大半盘灵果。果子是周筵白天刚洗好的,最边上的一个只吃了一半,到明天估计又要扔掉。
周筵对此习以为常,他用法术将桌子搬到一旁,收起气息,放轻脚步走到云佩风床边,低头便能看到他随着呼吸微微颤动的睫毛。
周筵不由抿唇,很淡地笑了笑。
可能是云佩风睡得太熟的缘故,他并不想叫醒他。
而原本云佩风习惯于背对着人睡,后来夜里经常要跟周筵聊天,睡着了也面向着他,现在倒是方便他动作。
云佩风现在只有元婴期,只需要一个加深睡眠的咒语,他就能放心地把他带走,同时还能让他睡到明天早上。
周筵站在床边看了云佩风一会儿,非常轻地俯下上身。
云佩风似是察觉到周围气流的扰动,含糊地嗯了一声,抓着被子翻了个身,平躺着继续睡去。
刚伸出一只手的周筵:“……”
他已经在手上画好了昏睡符,只要贴到云佩风的后颈就万事大吉。
可云佩风偏偏平躺着。
周筵无奈又心情复杂地沉默了一会儿,伸出另一只手去抬云佩风的头。
其实昏睡符还有很多施加的办法,要求不高的话,只需要贴到对方的皮肤甚至是衣物就可以。
除此之外,周筵还有无数种办法可以达到目的,如果他想,根本不用走进房门,就能把整个屋子带云佩风一起移走。
可他偏偏鬼使神差地什么都没有再想,下意识选择了最朴素最直接的一种方式,就好像理应当这样似的——
云佩风的肌肤柔软又温暖,触到周筵的手,他似有所觉,将头往侧面偏了偏,脸颊贴上周筵的手腕。
然后睁开了眼睛。
云佩风好歹曾经是大乘期,感知能力和敏锐度绝对秒杀同境界修士。有人站在旁边他可能感受不到,但被人碰了还能睡得下去就有鬼了。
云佩风刚醒的时候怔了一瞬,仅仅一瞬背上便出满了细密的冷汗。
百年间从没有人这么碰过他,云佩风着实被吓得不轻。颈后传来温热的触感,这让他连身体带着神魂,没有一处不在紧绷慌乱。
这种要害,被别人拿捏在手里,人就相当于已经死了一半了。
他下意识地做出应对,脑子还没反应过来,一道惊雷咒已经从手中打了出去。
周筵也惊得厉害,他靠大乘期的境界碾压硬生生地接住了云佩风的攻击,张了张嘴想喊他,却一点声音也没发出来。
直到这时,云佩风才回过神,借着不太亮的光看清了周筵。
他身上凌厉的杀气顿时消失,嘴唇微张着,有一点懵。
周筵这是来干什么?
他平躺着,居然能看到周筵的正脸?
云佩风疑惑地抬了抬头,只见周筵一条腿弯着半跪在床上,俯着上半身,一只手垫在自己的脑后,另一只手从旁边围过来,好像是要抱他……
“……”云佩风。
“你在干什么!”他又惊又恼,脸上泛起薄红,音调比平时高了许多。
周筵:“……”
他哪能想到云佩风会往这方面想,立刻否认道:“我没有!”
云佩风连话都说不出来,这事是说没有就没有的吗?他虽然一直独身,但他又不傻!
枉他这么信任周筵,以为周筵真的想摆脱走火入魔,结果这个人竟然想趁他睡着的时候对他……
“我真没有!”周筵一眼便能看出云佩风想到哪里去了,他莫名地生出极大的冤枉和羞恼来,压低声音辩解道,“我就是想……你在这边睡……”
话说到一半他便被自己的词不达意所震惊,无声地骂了句什么。接着他把手抽出来,甩掉另一只手上来不及用的昏睡符,逃一般退回床旁边,神色复杂地看着云佩风,控制不住心里的羞恼和烦躁。
这件事是怎么变成这样的?
如果知道云佩风会醒,周筵发誓自己一定不会做出这种事。
对这种事他想都不敢想,避开都来不及,怎么可能会趁云佩风睡着占他便宜?
云佩风脸上的薄红还没有褪去,他扶着床坐起来一点,眼睛睁得很大,紧绷又严肃地盯着周筵,似乎在等一个解释。
他甚至还把自己开了两颗扣子的寝衣扣了一颗回去。
周筵:“……”
他觉得自己简直不能再多看云佩风一眼。
“我就是想给你加个昏睡符,”事情到了这里,他索性偏过头去,自暴自弃地说了实话,“月读宗那边出事了,我必须回白叶谷。”
“我不想叫醒你,但我总得带上你……”周筵长长地吸了一口气,加重语气强调道,“我也不知道你会醒——风府昏睡符!”
月读宗是上次被周筵干掉全部高层的倒霉门派,云佩风想了一会儿,将事情理顺一点:“那么多有催眠作用的法术,你为什么要用风府昏睡符……你可以直接叫我啊……”
“不对啊,”他问,“你回白叶谷,带我做什么?”
周筵面无表情,尽量不去看云佩风:“风府昏睡符的效果比较柔和,也不会有后劲……”
接着他在第二个问题上卡住了。
回白叶谷为什么要带上云佩风?
因为如果他爱云佩风,他会带走他。
换成人话便是:我太爱你了,所以离不开你,时时刻刻想和你在一起。
周筵只想着便头大如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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