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好难当
与神魂是大乘期的云佩风不同,原书主角上一世是个普通人,对金丹期的法术都不熟,唯一的优势大概是无亲无友无牵无挂——唯一的能算得上熟人的姜楷还不太管他。
所以他干脆利落地答应了和周筵在一起。
在云佩风看来,这很不可思议。但对一个金丹期的普通修士来说,它的确是最好的选择。
毕竟周筵不仅是痴心不改的爱人,更是独当一面的魔尊,是整个玄渊派加起来都无法抗衡的大乘期。
与周筵作对,无异于螳臂当车,倒不如认清现实,过得反而舒坦一些。
原书主角就这么在一夜之间变成了魔尊的情人,玄渊派比起仙盟的门派,更像是白叶谷的附庸。
随之而来的数不清的好处。
大量的修炼资源、下一届试炼大会的弟子、白叶谷长老亲自来玄渊派出谋划策、指导弟子修行……
这是一个非常漫长的过程,持续了将近十年之久。无数资源堆积起来,原书主角从金丹期一路升到合体期,玄渊派也成为了中型门派。
看到这里,云佩风未免怅然,除了修为在上升,玄渊派在发展,书中的故事和他的经历实在不同。
周筵和原书主角之间没有那些拉扯,也没有什么交易,甚至连让现在的周筵忙上忙下的月读宗,剧情里都因为那段时间周筵不在白叶谷而没有出事。
可云佩风同样注意到,剧情里的原书主角和周筵,好像还不如他和周筵亲密。
他们虽然是名义上的爱侣,却长期分居。周筵在白叶谷处理魔道事务,原书主角在玄渊派修炼,两个人都有事干,很少能抽出时间与对方见面。
即使见面,二人也只是平淡地聊天,周筵好像从未在玄渊派过夜,原书主角倒偶尔在白叶谷住一段时间。
云佩风怀疑他们根本没有发生过真正的关系。
因为紧接着两个人突然反目成仇。
十年的经营过后,原书主角暗中积攒起了自己的势力,终于有了能跟周筵抗衡的资本。他毫不犹豫地带领玄渊派投靠仙盟,彻底与白叶谷和周筵划出界线。
他说他并不喜欢男子,只不过是在周筵的胁迫下隐忍了十年,带着整个玄渊派卧薪尝胆,直到今天才有机会翻身。
面对这种几近于背叛的行为,周筵似乎并不意外,早有准备一般做出了回应,说原书主角早已让他彻底失望。
二人就此恩断义绝。
这件事仿佛引子般点燃了仙盟和魔道百年的宿怨,二者的合作关系最终破裂,彻底站到了对立面。
剧情的后半在双方大战的背景下进行,原书主角在这个时期得到仙盟四大派帮助,突破大乘期,和周筵势均力敌。
云佩风不知道为什么二人会变成这样,他匆匆地扫过一场场仙盟和白叶谷的战役,原书主角经历各种奇遇、结识新的友人,玄渊派也越来越强大,仙盟四大派议事时都要来询问原书主角的意见……
白叶谷却节节败退。
云佩风近乎心慌地看到原书主角把周筵逼到了角落,用手中宝剑与凝海刀厮杀,最终把周筵重伤。
周筵半跪在地上咳着血,一双眸子幽沉无光:“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五年之前。”原书主角朗声答道,“我向黎露借了分神尺,虽然在一个人身上只能用一次,但对我而言已经够了——你还记得我问你你之后打算如何修炼的那一晚吗?”
周筵垂下眼睛,而后低笑起来。
“能够读心的法宝……”他说,“天心派倒是舍得。”
“是你不得人心。”原书主角说,“若不是你逼我至此,我怎么会和仙盟四派达成那样的交易?”
“再说了,仙盟四派怎么会愿意让你突破大乘期中期?”
“不过,我比你更清楚。周筵,你即使再装一千年一万年,也不可能突破大乘期中期。”
原书主角盯着角落里重伤的周筵,脸上没有什么清虚,声音却透着无尽嘲讽:“你知道你装得有多拙劣吗?”
“我和你根本都不认识,口口声声说着爱我,从行为到语气却没有一刻不僵硬。不是必要的时候,连手指都不愿意多碰我一下。”
“情劫?”他大笑起来,“你这样子能渡过情劫?靠连你自己也不相信的装吗?”
“你难道觉得自己能渡过最后一劫、突破大乘期中期吗?我看你是专门来恶心我的!”
原书主角对周筵不喜到了极致,周筵却不见太大情绪。
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辩解,却被一阵剧烈的咳嗽打断。
“我知道这一切都是我装的,也没期望它起到多大作用。”他伤得太重,声音里已经没有多少力气,只有一些虚弱的自嘲,“很抱歉,这本不是针对你的,只是我的功法……”
原书主角重重地冷嗤一声,打断他道:“真不知道你功法前面都是些什么东西。要我看,能练到大乘都是你走了运!”
周筵没有反驳,他疲惫地闭上眼睛,似已认命。
“我原以为自己要死也是死在段厉手里,”他嘴唇微动,“不过现在这样,总比那要好……”
“段什么?”原书主角瞬间警惕起来,边逼近周筵边道,“白叶谷的修士已经都被我们剿灭了,你可别期望有人能来救你。”
没有人去救周筵,除了白叶谷的下属,他没有亲朋也没有家人,怎么会有人去救他?
就连段厉也没有出现。
在这本“平生事纪”中,段厉也仅仅只在周筵口中出现过这一次。
也许是因为周筵的故事并不重要。
在原书中,他不是主角的爱人,而是禁锢压抑着主角、迫使他隐忍十年的反派。
只需要想突破大乘期中期这一个理由,便能完美地解释周筵行为的所有动机。
周筵死后,原书主角继续修炼无情道,很快突破了大乘期中期,成为了天下第一大能。
“平生事纪”中并没有写原书主角是怎么突破的,仿佛这是一件自然而然的事情。
云佩风也没有心思再管了。
他呆呆地盘坐着,既不想去理解自己看到的东西意味着什么,也不想再回去重看一遍“平生事纪”。
什么叫情劫?什么叫装的?周筵的演技真的很拙劣吗?
他不愿意去想。
他宁愿相信“平生事纪”里的都是假的,是一本与他的生活完全无关的小说。
他……云佩风将脸埋进掌心,脑中一片混乱。
周筵的演技真的很拙劣,当时的他不觉有异,现在回想起来,最开始的周筵……
他曾经以为的剧情好像完全错了。他甚至不用拒绝周筵。
可是这怎么可能?就算一见钟情是假的,就算刚开始的时候是假的——到后来,周筵怎么可能不爱他?
他想起不久前的夜晚,周筵还曾经跟他讲述往事,曾经偷偷亲他。
虽然他未曾提到情劫……云佩风突然不确定起来,怀疑那个亲吻的真实性,害怕那只是他臆想出的一场幻梦。
接着云佩风止住思绪。
无论如何,他愿意相信那是真的。
他就是想要周筵亲他。
他好像也喜欢周筵。
他还答应了周筵要回白叶谷。
可周筵呢?
云佩风少有地感到胆怯,他站起来,想去找周筵问个清楚。
如果周筵真的爱他,他就继续待下去。如果周筵是装的,他就离开白叶谷,和他划清关系。
或者,他迟疑着,也许他可以避开周筵,再想想这件事。
他已经是大乘期,可以好好地调查,摸清楚周筵有没有骗他并不太那么难。
他不知道该怎么做。
他该回白叶谷找周筵吗?
最后,云佩风将目光重新转回了系统。
他关掉“平生事纪”,系统显示完成所有任务后,他可以提一个问题。
在上一个世界,他向系统提问如何能够回到原来的世界,那是和飞升、和再次穿越有关的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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