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好难当
当然,云佩风看起来紧张得不太能接受也是一方面。
姜楷则在陆陆续续地回他消息。
近一个月的时间里,周筵问了他许多,小到功法的修炼细节,大到情劫究竟如何定义。
以及一些听起来过分却非常实际的问题,例如,如果段厉杀死云佩风,他能不能渡过情劫。
姜楷觉得不能。
收到消息的那天,周筵长长舒了口气,放下了心里长久的重担。
姜楷认为,这本功法的历劫需要修炼者在对应方面经历长久的磨难。如果段厉只是单纯地杀死云佩风,云佩风死的时候并不会转换心意,周筵获得的只是会单纯的仇恨而不是情劫。
同理,如果云佩风被段厉抓走遭受折磨,那也只能增加周筵对段厉的恨意,而不会让他在情劫上有所进展。
身为被讨论的当事人,云佩风说不上来自己是什么心情,有点怪异的同时还有点高兴。他放下通讯符,用手指摩挲着下唇:“这样看来,我不用太担心。即使被段厉抓住了,他好像也不会对我怎么样。”
周筵扫他一眼,并不赞同:“他要是对你用控制心智的法术呢?”
“那你也该知道是他干的,”云佩风莞尔而笑,“你又不是不知道我。”
周筵拿他没办法,哭笑不得地把他拉进怀里,两个人紧贴着一起看姜楷的下一条回复。
除了上面的问题,他还问了段厉大概能在多大程度上影响他渡情劫的过程。
周筵没打算让姜楷彻底回答这个问题,对他而言,一个模糊的结论就够了。
可没料到的是,姜楷竟然完全没有回答,直接说自己并不知道,也不能估计。
“这需要看段厉是怎么想的,谁也不知道他内心的想法,”他读着姜楷的回应,“此外,段厉最近也联系了我……”
“段厉联系了他?!”云佩风一个激灵,“问什么了?”
周筵皱紧眉,将通讯符翻过来又翻过去,确保自己没有遗漏内容:“他没有具体说,只是说也问了一些关于功法的事情……他还让我们小心段厉。”
两个人面面相觑,姜楷这说了相当于没说。
但段厉是姜楷多年好友,又救过姜楷的命,他们也不能真的让姜楷完全偏向自己这一边。
“就这样吧,”最后周筵叹道,“我们做什么段厉都知道,如今只不过是知道得多了一些,并不妨碍我们的计划。”
事到如今,云佩风对他想做什么也猜出了几分,只是还不能确定:“你计划好了吗?”
“快了。”周筵道。
之后周筵带着云佩风拜访了几位魔道大能,终于有了能拿得出手的东西。
“这是皖河派的镇派秘法,能够朦胧地感知施术者的特定想法。”周筵摊出一张赤色符箓,上面用极细的金砂画满纹路,“只要你按之前葛长老所说的那样对它施法,它就能感知到你对我的心意。”
“接着我会将它融进我的神魂,只要你还……喜欢着我,我就能感知到。”
“并且这道秘法只会反映你真实的内心,哪怕段厉使用控制神智的法术,也不会有用。现在所有控制神智的法术都只能影响浅层意志,无法进入灵台深处改变人的真正想法。”
周筵微微一笑:“这样的话,只要你还喜欢着我,段厉就拿我们没办法。他永远无法让我渡情劫,无论做什么都只是让我更恨他罢了。”
这是个好主意,只是,周筵不是想杀了段厉吗?他们这样做,段厉完全可以选择以后永远不出来。
这样的念头在云佩风脑中转了一圈,最终没问出来。周筵不可能没有考虑过这件事,他选择现在的方式一定是有道理的。
他伸手去拿桌上的符箓:“我觉得行。”
周筵的手却轻巧一动,压着薄薄的红纸,将它收了回去。
“怎么?”云佩风问。
“现在还不需要,三天之后再用它。”周筵说得很慢,好像不仅对着他,还同时说给其他人,“先等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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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有时候我总感觉我写的是沙雕文
第62章 失效陷阱
如同云佩风所想,周筵想要的并不仅仅是他们二人的安危。诚然,这很重要,可他更想要的,还是杀了段厉。
只要段厉活着,他就不能心安。过往的记忆压不住,一直深到骨髓里,日日夜夜让他的灵海都在翻腾。
三天的时间,便是他留给段厉的光明正大的陷阱,没有任何伪装的诱捕笼。
从一枚枚询问姜楷的通讯符,到最后求得的秘法,他就是在明晃晃地告诉段厉,他成功的几率越来越小。
一旦他们真的用了面前的符箓,段厉几乎再难找出办法让周筵渡情劫,更别提让他突破到大乘期中期。
可如果要来阻止……无论是化身还是本体,论实力他都不是周筵的对手。
云佩风指尖点了点红木桌面,没想出什么东西:“这是个死局啊,无论来不来,段厉好像都没办法达到目的。他总不可能在你面前把我抓走吧?”
“他肯定不会把自己暴露于危险之中,所以他的本体肯定不会来。”他问周筵,“他会怎么做?”
“不知道。”周筵轻轻摇头,这件事他也想了很久,“即使有了姜楷,我对段厉了解得依旧不多。”
“但其实想不到的才是最好的,”他收起赤色符箓,露出一个笑容,“若他真的又只派了个化身过来,我们反而无计可施。只有逼出他的新手段,再见招拆招,才有可能找到他的本体在哪。”
还有三天时间。
接下来的三天里,一刻都不能放松。
一个月以来从未能瞒住的计谋,终于到了要图穷匕见的时候。
“白叶城防守完备,这三天不能待在这儿,”周筵说,“我在白叶谷东南的白枫杨林边准备了一处地方,我们去那儿等他。”
云佩风和赤色符箓是重中之重,周筵将符箓直接放在了灵海深处,对云佩风则从头到尾盯着,根本不让他离开自己的视线。
这段时间里,云佩风已经习惯了和周筵的亲密接触,并没有觉得太不自在,反而是忐忑与紧张占了上风。
可两天过去,段厉并没有现出踪迹。
白叶谷的群山深处,一处不起眼的山巅,云佩风和周筵眺眼而望。
夕阳将白枫杨林染上澄红与金黄的霞色,另一边浅白的弯月早已升起,这一天马上就要结束。
三天中的每一天都平平常常,没有任何异样,连风和天气都是安静的。
云佩风扭头,不太确定地看了周筵一眼。
周筵眉头轻锁,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说话。
云佩风深吸一口气:“……接下来,我们要怎么做?”
三天马上就要过去,段厉似乎根本没打算露面。
原本留给段厉的倒计时,如今反而让他们煎熬起来。
“段厉真的会放弃吗?”他说,“如果他不来的话……”
如今的情况对段厉来说其实是半个死局,他完全可以选择就此不管周筵。
“不会,”周筵简短道,“他不可能放弃大乘期中期。”
与其相信段厉放弃了从自己身上突破大乘期中期,周筵更相信他正在图谋着什么更危险的东西。
比起只有三天期限的等待,这是让人更加难以心安的未知。
“但现在这样,”云佩风踌躇片刻,“三天时间马上到了,要多等等吗?”
周筵沉默了一会儿,对他笑了笑:“回去吧,不用等了。”
“段厉来不来是一回事,我们做不做又是一回事,”他说,“如果因为他不来而不做,那岂不是自食其言?况且,就算等又能等到什么时候,不如先解决眼前的隐患。”
云佩风叹了口气,跟着周筵一起回到白叶城。
他也明白,继续等下去相当于浪费时间,三天时间段厉都没有出现,那之后也不会有什么变化,反而显得自己外厉内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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