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言之症
陈荒年就看着他白嫩的耳垂,说:“那些护肤品还是有点用的,把你养成这样。”
白白嫩嫩的,像是块刚刚从水里捞出来的白豆腐,还在往外冒着清水儿,谁见了都想上去咬两口。
许弥心神一动,眨着大眼睛,开始玩“男美人计”,手指拂过陈荒年的脸颊,落到肩头,柔弱无骨地说:“老公,你带我去,我什么都听你的。”
他身上香香的,是身体乳的味道。
香味扑进鼻尖,陈荒年喉结滚了一滚,还想继续忍。结果许弥把两条腿缠到他腰上,笑意更盛:“老公,你看着我呀。”
感受到身下有什么东西抵着他,他反而坏心眼地笑出声来。
“老公,这是什么东西呀?抵着我干嘛呀?”
他这一笑不要紧,就是让陈荒年觉得自己真是脑子抽了才惯着他,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扑了再说。
闹到后半夜,许弥不死心地在床上打了滚,滚进陈荒年怀里,嗓子娇滴滴地能掐出水来:“老公,你答应了没?”
陈荒年一把推开他,闭上眼睛,翻了个身,继续睡觉。
结果许弥一条腿搭上了他的侧腰,很快,整个人就贴上来了,一点逃避的机会都不给。许弥闷声闷气地说:“睡完了就翻脸不认人是吧?陈荒年,你再这样,我可就不跟你睡了。”
陈荒年说:“你非要闹着回去做什么?”
“我回去救人啊。”许弥顿了一顿,“顺便救我自己。”
“不去。”陈荒年很坏心眼地说,“我明天有课。”
“你刚刚不是这样说的!你说做满三次就去!”许弥捂着屁股,感觉自己被人骗了,“你骗我是不是!”
他立刻开始闹,在床上疯狂扑腾小胳膊小腿,滚来滚去地叫:“骗子!没人权!玩我感情!”
许弥真撒泼,那就是不要脸的典范。他能闹得整栋楼都不得安生,不知道的还以为地震了呢!
他闹就算了,在床上乱滚,结果一个大翻滚,滚过头了,一下子摔到地上,脑袋好巧不巧就磕在床头柜的尖角上,顿时磕出了血!
陈荒年脸色一变,赶紧跑过去把他捞起来,定睛一看,都出血了,这还了得!
许弥抬手摸摸额头,一看有血,哭得更大声了。
“都怪你!陈荒年!都怪你!你要是答应我,我就不会滚,我不滚,就不会摔下去!”这一下可摔得不轻,屁股疼就算了,脑袋还多了个坑!
许弥捂着头,眼泪鼻涕都出来了,扯着气儿说:“留疤了怎么办!要是留疤了,我就不好看了!陈荒年,你负全责!”
陈荒年一只手搂着他,另外一只手去把灯大开,瞬间明亮了许多。
扒开许弥的手,借着灯光去看伤口。
不算严重,只是有点破皮了。
陈荒年舒了口气,把他抱回床上,叮嘱道:“别摸了,我去拿药箱。听话一点。”
许弥满手的血,眼泪都快流干了,特别大声地吼出来:“你说话那么大声干什么!声音大了不起啊!”
陈荒年被他的无理取闹给无语到了,干脆不说话,转头去拿了药箱,清洗消毒贴创可贴,一气呵成。
许弥脑袋上多了个创可贴,看起来怪滑稽的,他就更不高兴了,嗓子都骂哑了,还坚持不懈地骂人。
最后陈荒年认怂了,强制性地把他抱入怀,控制了双手,“我们去还不行吗?别闹了,大半夜的,就你最折腾。”
“你早点答应哪里还有这些事!”许弥呸了一声,脑门上的伤火辣辣得疼,“害得我脑袋被撞了,你高兴了吧!还有可能留疤,我变丑了,你赔我!”
“宝宝,我心疼你还不及,怎么会高兴呢?我去买祛疤膏,不会留疤的。你还是最好看的。”陈荒年不想跟他吵了,选择了退让,各种哄,没几句话,许弥就安分了。
外人总觉得陈荒年性子阴晴不定,整天死气沉沉的,不像个活人。可只有他能接受许弥过分的吵闹,以及无厘头的脑洞。
许弥小时候没有得到爱,长大以后就出现了明显地补偿性行为。这不管是对他,还是对其他人,都是很折磨的。
可陈荒年就是能忍他好多年。
许弥冷静下来,一股暖流流进心坎子。他借着冰冷的月光,打量陈荒年秀气的脸庞。
就是这个人,能包容他的一切小缺点。
很多人都骂他,说他娇气,说他闯祸,说他不应该出现在这个世界上。
可是陈荒年不肯放弃他,哪怕他死了,也要在无数个轮回里寻找他。
许弥笑意浅浅的,眼神有点疲倦,又写满了柔情蜜意。
陪这个人慢慢变老,这是就是他能想到的,最浪漫的事情。
他一定、一定、一定要活下来。
天色稍稍亮,两个人就收拾行李出门了。行李很重,因为装了很多许弥要的护肤品,还有驱蚊的花露水。就算到了晚秋,老家的蚊子还是很毒辣,一群又一群,盘旋在头顶。
许弥问了赵有为到哪里了,赵有为说刚刚到家,目前还在跟七大姑八大姨打电话,联系他们来见老太太最后一面。
知道他还没死,许弥心放下来,靠在陈荒年肩头,看着火车外飞速倒退的景象,轻声道:“陈荒年,这一世,我们回来了很多次。”
“嗯。”
“我相信蝴蝶效应的力量。我们一定会相守到老的。”
第48章 伪装
兜兜转转,两个人又在小镇的车站下了车。
许弥抬头看了眼车牌,特别自觉地伸手去接了个最轻的包提着。陈荒年看着他脑门上的创可贴,还是没忍心让他干活,又伸手把包提回来了。
“我可以帮忙提一个的。”许弥跟在他身后说。
陈荒年头也没回:“跟上来。”
许弥“哦”了一声,跟在他身后,“我们去哪啊?”
“赵有为他奶奶葬礼在哪办?”
许弥回答:“他们家就住在学校附近,应该就在镇上办吧。”
“那我们就去住宾馆,不回你家里。”
他们老家那边没有酒店,住宿的话,只能去许弥家里。但学校这边人口流动,也就有一个小酒店。
不过他们不能在这边待太久,陈荒年最近事情很多,要尽快回学校处理事情。
上辈子,那个贼人是在葬礼结束以后才潜入赵有为家的。因为按照他们这边的习惯,吃席要随礼金,那是很大一笔钱,葬礼结束的当天,大概率还在家里放着,没有存进银行。
赵有为父亲伤心过度,喝了很多酒,早早就歇下了。他母亲去安顿尚未离开的亲朋好友,直到深夜了还在外面,跟娘家人抹泪长叹。
只有赵有为,他是在镇上长大的,跟他住在乡下的奶奶并不亲近,虽然觉得伤心,却没有像父母那样酩酊大醉。
他独自一个人在房间里,听到外面有动静声,心里不设防,就穿着拖鞋睡衣,走出来了。
和拿了钱想跑的贼人撞个正着!
在黑暗里,两个人面面相觑。
赵有为心思单纯,甚至没反应过来这个人是贼。直到他看清楚了对方手里拿的袋子,是家里拿来装礼金的。
因为他父亲喝醉了,赵有为大喊大叫,他父亲也没个反应。他心里着急,干脆自己扑上去,想把钱抢回来!
那贼人打不过他,心急如焚,就动了歪心思。
他抽出随身携带的便携式小刀,在夜色里,狠狠地捅向了赵有为!
一刀下去,赵有为没死,他害怕留下证据,连续捅了好几刀,确定人气绝以后才跌跌撞撞地逃走。
等赵有为他妈跟娘家人叙旧叙完了,回家还没开门呢,就被流到门口的血吓了一跳。再一看,自己儿子就倒在地上,尸体早已经凉了。
这个年代监控不完善,现场勘察起来很困难。他们家里客厅有个摄像头,不过像素很低,大晚上的,啥也看不见,只能看见两团黑影在搏斗。最后其中一团黑影倒下了,另一团黑影夺门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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