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物爱人[快穿]
易直被人捏到把柄,脸上露出愠色,又无话可说。
易时陆放下碗筷说了一声吃好了,答应了汪茜要好好表现不能掀桌,但又懒得看他们这些戏剧,易时陆就到偏厅坐了一会儿,过了一会儿温崇礼也走了过来:“无聊?”
易时陆点头:“无聊。”
温崇礼拄着手杖走到一旁的柜子边,拿出一盒牌:“玩牌?”
易时陆说:“好啊。”
温崇礼一边发牌,一边问:“我这两天没见到二号,在你那?”
易时陆摇头:“我也没见到他。”
“哦,”温崇礼淡淡说:“可能去哪儿玩了吧,过几天也许就自己回来了。”
说话间大伯母走了过来:“打牌呢?带我一个。”
温崇礼笑了一声:“大伯母是长辈,长辈来,那我们就要算利了,一张牌这个数,怎么样?”
温崇礼比了一个“五”。
大伯母笑着:“行行行,我还能跟你们计较。”
温崇礼重新开始发牌。
连打六局,易时陆连赢六局。
他知道像大伯母这种人打牌,自然是不差钱的,但有钱人总喜欢搞个好彩头,像这种连输六局的牌场,已经让大伯母脸色很难看了。
第七局的时候,打倒一半大伯母就把牌往桌子上一甩:“不打了,什么牌嘛,到现在一个国王也没摸到,这些都算我的。”
易时陆往牌桌上一看,有意气她:“大伯母,你这手气确实够臭的。”
“你……”
易时陆:“别忘了转账给我啊,不少钱呢。”
在温崇礼低低的笑声中,大伯母一扭一扭地离开了牌桌。
易时陆站起身:“我也先不玩了,去趟洗手间。”
温崇礼看着他,似乎想说什么,又没说出口。
易时陆到洗手间,对着镜子哈哈大笑起来:“你出老千的手段够可以的,以后去澳门我肯定要带着你……噢不对,反正你也会一直跟着我。你到底藏了多少牌?”
十七从镜子中伸出手,手里大把纸牌像变魔术一样扑簌簌往下落。
易时陆捂着肚子又笑起来:“你穿着西装更像魔术师了。”
“不过还是多谢你,你看大伯母刚才的脸色,简直不敢相信自己连输那么多局,我可真舒坦,她总算不围在我耳边叽里咕噜地说话了。”
易时陆倚着洗漱台,抬头看灯,慢慢地笑容又没有:“没意思……其实赢牌也没那么有意思,到这里我就觉得不舒服,看见那些人的脸……就觉得更不舒服了。”
“虽然答应妈要安分一点,但这真的挺难的。”
十七安静听着他发牢骚,认真看着易时陆却一个字也没有主动说。
易时陆停了一会儿,抓了抓自己的头发突然目光一亮,眼睛闪着光:“十七,我有个好主意,不然你带我从这里逃走吧,走镜子里的通道要容易得多,你带着我,呃,我们……私奔?”
十七毫无反应,像被定格在一帧。
易时陆泄气:“好吧,你不同意是吧,可以理解,毕竟是你答应了汪茜……”
易时陆说着说着声音小了下去,十七从镜子里探出了身体,他向易时陆张开手心,手里是一张没有被扔掉的,国王牌。
十七:“国王牌在你这里,所以,你说了算。”
易时陆兴奋起来:“私奔吗?现在?”
十七:“嗯,现在。”
他心甘情愿把国王牌放在易时陆手里,脖子上隐形的绳索似乎又紧了一点。
但是没关系,只要锁链的另一端在易时陆的手里,他就觉得没关系。
第75章 镜中人(三十)
长长的甬道掀起细微的无名之风,易时陆主动抓起十七的手跑了起来,他根本不知道要去哪,但如果跑错地方,十七会告诉他的。
这一场漫长的奔跑的旅途,西装束缚他太多。易时陆干脆脱下西装外套扔在地上,露出里面浅褐色的衬衫,风把跑出来的汗吹干了些,也让体感温度略微下降。
易时陆问:“风是从哪里来的?”
十七微微带着笑:“从山顶。”
山顶?
易时陆:“什么山顶?”
十七:“穹山,我们的目的地。”
穹山最近几年刚被开发成旅游资源,离市区有几十公里,易时陆感到一丝讶异,但十七的能力做出任何古怪事情都不足为奇。
十七在他身后回拉住他的手,示意易时陆停下。他走到易时陆身前,当手贴在易时陆身旁看不见的墙壁上的时候,透出亮光的镜面再次出现,镜面的外部是参天古树,易时陆从没到过的地方。
易时陆跟着十七走了出去。
这次换成十七走在他的身前了,易时陆对这个地方不熟悉,只知道他们深处山中,又走了不到十分钟,十七简短地说了句:“到了。”
在十七从易时陆身前移开的那一瞬,户外的山风瞬间吹透衬衫,眼前的风景足以让他忘记一切烦忧。
从这个角度,俯瞰整座城市,可以看见山下万家灯火,山风于耳边呼啸,星光之下万籁俱寂花鸟沉眠。
十七看向易时陆,对方只惊呼于风景的美好,新奇地看着这一切,却没有看他。
他看易时陆脸上生动的表情,看熹微的山间夜灯下他如贝母般色泽的皮肤,易时陆的笑声混在山风里,轻柔地像初夏悬在窗边的风铃,风一吹,就响动。
困扰他许久的、未解的问题在那一刹那有了答案。
如果他得不到眼前人的垂爱,如果连一丝丝爱意都没有,那么存在于世界上的所有理由,哪怕是生存的欲望,都没有意义。
系统:爱意值:70恨意值:2
新奇过后,易时陆的眼睛终于在看他了,十七已等待许久。
令他没有想到的是,易时陆对他张开双臂,似乎在索求一个拥抱。
十七没有动。
易时陆也不常做这种事情,从他有记忆起,他就不缺宠爱,没有任何人需要他像这样做才能得到一个拥抱,他们从来都是自发的围绕在他的身边,对他没有求也必应。
所以他习惯了,认为十七的回应也应该是理所当然的。
可偏偏十七迟迟没有回应他,易时陆尴尬地要放下手臂,嘴巴里也开始准备一些解释性的语句:“你别多想,我就是……”
十七大步上前,用力箍住了他,力道大的像是要把易时陆嵌在身体里。
易时陆懵住:“喂,十七,你怎么突然……”
除了演绎“易时陆”这个人物的时候,其他时间十七总是显得有点沉默寡言,还具有明显的侵略性。
易时陆顿了顿:“好吧……你非要这么抱……也不是不行。”
“其实我就是想说……”易时陆仰头看着树叶,刚好有一片叶子落在了十七肩头,易时陆用力吹了一口气,把十七肩头的树叶吹了下去。
十七的身体突然僵硬了一下。
十七误会了,易时陆连忙解释,但解释得很苍白:“我不是在对你耳朵吹气,是刚才有片树叶落在你的肩膀上,我只是把它吹走。”
易时陆也没管十七信不信,继续说了下去:“总、总而言之……谢谢你,真的,谢谢你带我到这里,我总算能喘过气了,十七……你有在听我说话吗?”
十七当然没有再听,他看见了易时陆的耳朵在渐渐的变成半透明颜色,像在无生海看见的那些透明灵体一样,再渐渐的,连半透明也褪去了,只剩肉眼隐约可以捕捉到一个轮廓的雏形。
如果是普通人在这时候触碰易时陆的耳朵,会像在游戏中穿模一样无法触碰实体。
易时陆还在毫无察觉地天真地说着话:“我很少对人说谢谢的,你怎么一点也不领情,至少得有点感动的表示吧……啊呜……好疼,十七你为什么咬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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