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小结巴他又浪又怂[穿书]
顾怀章顺势拦住他的腰,头低下去,鼻尖蹭到他侧过去的脸颊上,沉声道:“既然没有怕什么,那为什么要躲着我,不肯答应我?”
青年的抗拒不是假的,刚刚下意识打他的那一下叫他手背到现在还有些疼。
——他到底在恐惧什么?
他是真的看不懂怀里这个人了。
他无视池鸦微弱的挣扎,双臂紧紧搂住他的腰,慢慢地猜:“……是因为担心老二么?”
池鸦心慌意乱,拼命向后仰起头,却被顾怀章大掌按住了后颈:“是不是?”
池鸦根本都没听清他在说什么,只胡乱点头,顾怀章冷冷一嗤:“这有什么,你不用怕,我去和他说。”
说着,他想到一个可能,心中骤然一冷:“难道你心里还惦记着他?”
池鸦这次听清了,赶紧摇头:“怎、怎么会?!”
他一下有点慌张起来,不想顾怀章有这样的误会。
也是奇怪,他无所谓用顾怀章无限刺激顾怀安,却竟然一点也不想顾怀章误会他还惦记着顾怀安。
他不要跟他在一起可以有无数个借口和理由,但他心里竟然一万分不愿这个理由是“他喜欢了别人”。
太轻忽……太辜负了……
他已经很对不起顾怀章,不想再因为他的亲弟弟给他心上残忍地刻一刀。
“那是因为什么?到底是因为什么?”顾怀章紧紧抱着他,随着说话胸膛微微地震动,声音听起来沉沉闷闷,一遍遍地问,“池鸦,我太笨,我想不到,我猜不出,你告诉我,你告诉我……行不行?”
池鸦揪着他衣服,脸被迫紧紧贴在男人的胸膛上,被男人从未如此卑微甚至称得上哀求的语气弄得心惊,他艰难摇头,拼命维持着最后的警醒,喃喃道:“不行,不行……你放、放开我……”
他不能再被这个人吸引到更深,他不敢把一颗心全交到他手里……他害怕顾怀章对他不好又害怕顾怀章对他太好,从没有人这样爱惜过他,他害怕一时昏头松口答应,往后日久天长,顾怀章不知从何而起的热情又会在不知道什么时候悄无声息地湮灭,终于觉得他不值得他的好……
亲生父亲都那么厌恶他,母亲爱他也会经常用厌烦痛苦的眼神看他,世上最应该爱他的人尚且如此,他怕了,他怕哪一天也从顾怀章眼里看见冰冷的颜色。
他真害怕,他太害怕,他害怕得快要死了!
顾怀章是一捧跳跃着幽蓝颜色的火焰,不属于他的火焰,他靠太近,会把自己灼伤。
顾怀章说喜欢他,他已经快乐得要死掉了,够了,够了,到此为止吧,到此为止吧。
他不想有朝一日在顾怀章的眼中变成一颗冰凉、无趣、可厌的米饭粒,那样的结果太恐怖,他想一想就要打哆嗦了!
顾怀章忽然放开了他,上一秒还严严实实包裹着自己的温暖忽然消失,池鸦身体一颤,仰起脸茫然地望向面前的男人。
顾怀章脸色很差:“你为什么哭?”
“我哭、哭了……?”池鸦下意识拿手背抹了下眼睛,皮肤上立刻洇开一抹湿凉。
他怔怔的,张了张嘴,慌慌张张看了眼男人,像个犯了错的小孩子似的小声嗫嚅:“我不知、知道……我也不、不知道……”
顾怀章沉默着看他。
池鸦手忙脚乱地擦干了眼泪,有些无措地站着。站了好一会儿面前的人还是没动静,池鸦心里忐忑极了,忍不住抬起睫毛偷偷地看他。
顾怀章也正看着他。他好像一直在看着他,冷峻深邃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眼眸中晦涩深沉,他看不清男人的情绪。
顾怀章却抿着唇,抬手摸了下他的脸,湿漉漉的,还残留着一点水气。
“算了。”顾怀章淡淡道。
池鸦因为他这两个字心中狠狠一沉,猛地抬起头来睁大眼睛看他。
算了?什么算了?顾怀章终于觉得他太无趣太矫情,要放弃追他了吗!
他本应该感觉到放松的,可一股庞大的恐慌却不由分说地从心底涌来,恨不得溺得他窒息而死。
然而下一秒眼前一花,顾怀章又把他给抱起来了!
这次不是公主抱,而是像父亲抱起小孩子一样,顾怀章一条手臂搂着他屁股把他抱起来,男人宽大温暖的手掌扶着他的腰,让他依靠在自己的胸膛上。
池鸦惊呼了一声,下意识紧紧抓住顾怀章肩膀,叫了声:“大哥——!”
顾怀章神色一冷,毫不留情地抽了下他的屁股,声音冷沉:“你再叫?”
这一下真是实打实的抽,池鸦疼得倒抽一口凉气,委委屈屈地抓着他衣裳,小声改口:“顾、顾怀章……”
池鸦看不见的角度,顾怀章眼底飞快掠过一点浅淡笑意,克制地没有让自己留恋刚刚那一下美妙的手感,径直把人抱回床边,动作轻柔地放到床上去。
池鸦坐在床上发愣地看他,顾怀章却没有看他,俊美冷淡的脸上依然没什么表情,半蹲下来给他脱了鞋袜,然后抬手碰到池鸦的裤子。
池鸦飞快捂住自己的裤子,满脸窘迫:“我、我自己来、就好!”
顾怀章无可无不可地嗯了一声,就站起身,淡淡瞥了他一眼:“不早了,你睡吧。”
池鸦看他转身要走,心里不觉一慌,急忙爬起来问:“你、你去哪儿?!”
顾怀章脚步一顿,微微偏过脸来看他,语气平直而冷淡:“这个么……用不着你管吧。”
池鸦愣住,眼睁睁看着他就那么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咔哒”。轻轻一声,门关了。男人沉着的脚步声渐行渐远,紧接着响起外头大门开合的声音。
电子门锁“滴”的一响,随即就是满室寂静。
无边的寂静。
池鸦一个人跪在床沿,还是刚刚叫住男人的姿势,可整个人都已经呆呆的了。
顾怀章……真、真的走了吗?真的就这么走了?
他那样冷淡,是不是已经的确对他失望了?他觉得累了吗?再也……不会喜欢他了吗。
房间的空调从刚进来顾怀章就开了,此时正是最舒服的二十三度,不热,空气里浮动着一丝叫人舒服的清凉。
池鸦却觉得冷,冷极了,冷透了,从里到外,手足俱凉,心口上好像划了一道大口子,滚烫的血哗啦啦往出流,阴森森的寒风飕飕往进灌,池鸦知道,心口上的这一刀,不是别人,就是他自己亲手捅的。
他呆呆跪了半晌,终于跪不住了一样颓然地坐下去,嘴里喃喃地念了几遍“顾怀章”,忽然一把捂住脸,微微地笑起来,翻来覆去地念叨:“走了好、好啊,走了好啊……我这样的人,有什么可值得、值得喜欢的呢……”
他紧紧捂着脸,一个劲儿地笑,哈哈哈地乐:“池小鸦!你还真以为会、会有人喜欢你呀!”
又说:“嗐呀!这有什、什么呀!这么多年不都是一、一个人过来的吗?!一个人多好、多好啊,又自由、又快乐……这么多年,这么多年……不都是,一个人,过来的吗……”
说着说着就哽咽了,后半句已然染上哭腔,池鸦捂着脸安安静静地坐了两秒,就一下扑到枕头上去。
失声痛哭。
哭了不知道多久,或许只有十几秒,或许已经大哭了半小时,身后忽然响起一声幽幽的叹息。
“我走了,难道不是如你所愿么?”
“可你为什么又这样难过?”
作者有话说:
唉,这个故事大约这两天也要讲完啦。大家有什么想看的番外,都可以留言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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