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小结巴他又浪又怂[穿书]
高烧后过于昏沉的大脑叫池鸦想不起惊讶大伯哥为什么在这里,事实上他连一个字都不想说,就只想睡觉。
可另一种难言的生理冲动又攫住了他,池鸦微微低垂着睫毛,乖乖接过男人手里的体温计夹在腋窝下,抿着嘴唇不好意思说。
顾怀章垂眸看了眼腕表记下时间,就错过了池鸦欲言又止的神情。
五分钟很快过去,池鸦又陷入了那种半昏睡的状态,迷迷糊糊的被顾怀章叫醒,取出体温计递给他。
顾怀章伸手去接,被他迷瞪着把体温计怼到手中,池鸦潮湿温热的指尖若有似无地蹭了他的掌心,顾怀章脊背微微一僵,面色如常地接过了东西。
37度6,已经在好转了。
顾怀章微微松一口气,给体温计盖好盖子,放回到床头柜上。
被子窸窸窣窣的响起来,顾怀章微一蹙眉,手疾眼快握住他乱动的手腕:“做什么?”
“啊?”池鸦才撑着胳膊爬起到一半,被他吓了一跳,才迟钝地发现自己手上竟然还扎着针,要不是顾怀章反应快抓住了,他肯定就给拽跑针了。
池鸦看看床边的吊瓶又看看面前高大的男人,懵逼了好一会儿,才想起自己要起身的目的:“我、我……”
“要喝水?”顾怀章松开他手腕,道,“还是想吃饭?”
池鸦单手撑着爬起来,蚕丝被从屁股上滑下去。他跪坐着,有点羞耻:“想、想去上厕所……”
顾怀章怔了下,就说:“好。”
家里没挂水的那种移动架,是顾怀章拆了床头一张挂画,把药瓶在钉在墙里的小钩子上挂着,病人要下床,就只能腾出一只手举着吊瓶走。
顾怀章身高优势显露无疑,略一抬手就取下吊瓶,垂眸看他:“不是要去上厕所?”
池鸦整个人都呆住了,一个激灵回过神,赶紧伸手去够药瓶:“谢谢、谢谢大哥,我,我自己来、就可以……”
顾怀章却抬手避开,神色淡淡的:“你不方便。”
可不是?他要上厕所,一只手扎着针肯定不敢乱动,只剩下另只手还要自己拿吊瓶的话……那还怎么弄!
池鸦直接一整个傻住。
那大、大伯哥这是……要举着吊瓶亲自陪他上厕所??
池鸦都想立马缩回被窝里说自己又好了又不想上厕所了……可是好扭捏!
看看大伯哥,他都一副“这没什么不应当”的样子,自己要是再扭扭捏捏的难为情,那这也太做了。
……算了,怕什么,大家都是男人呀,还搞什么“男男大防”!
池鸦一抿唇,就从床上下来了。
高烧才退,他浑身上下的劲儿没缓过来,还都软绵绵的没力气,几乎是才抬脚,冷不丁腿一软,就又不由自主地往后倒。
池鸦“啊”了一声,没扎针的那只手下意识去抓身边的什么东西,试图稳住自己。
一只大手蓦地从后握住了他肩膀,池鸦感觉自己后背蓦地撞在了什么温热硬韧的东西上,他整个人被稳稳接住,伴随耳边一声磁性低沉的:“小心。”
“……”
池鸦不敢动。
他是不是……撞到了大伯哥的胸膛上??
好、好鼓!
卧室中蓦然安静一瞬,池鸦僵硬着脖颈,慢慢慢慢抬头抬头,果然对上身后男人垂落的视线。
顾怀章背光的脸也看起来俊美得不可思议,脸上没什么表情,一手举着吊瓶,一手揽着他,垂眸和他对视:“撞到了?”
嗯嗯撞到了,撞到你的大乃了……〒▽〒
池鸦笑中含泪,摇头摇头:“没、没有……”
脑袋一晃又骤然晕眩,池鸦赶紧捂住脑袋,小心翼翼又不着痕迹地从男人怀里退出来,结结巴巴道:“谢谢、大哥……”
“没撞到就好。”顾怀章声音淡淡的,举着吊瓶看着他。
池鸦领会了意思,连忙转身,也不敢冒进了,小心又谨慎地抬脚,慢吞吞挪向卫生间。
顾怀章顿了顿,举着药瓶跟上去。走了两步,他抬手,轻轻摸了下自己露在衬衫领口上面的锁骨。
刚刚被池鸦的头发蹭到了。
有点痒。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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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身后男人紧随的步伐不疾不徐, 拖鞋敲地的声音慢吞吞响在他耳边。池鸦磨磨蹭蹭进了卫生间,手脚皆虚。
他池鸦出息了,竟然让大伯哥帮他拎吊瓶陪他上厕所……
突然就想起以前看过的一个笑话, 说有一道士修行数十年, 好容易炼成召唤护法神的本事, 结果有回如厕忘了带草纸,万般无奈,召了护法神给他送。
然后……然后这倒霉催的道士就被暴怒的护法神一金鞭送去见阎王了。
他尿尿,让大伯哥给他拎吊瓶,大伯哥会不会也要把他送去见阎王啊……
池鸦惴惴不安地胡思乱想,忍不住转头看了眼身后站着的男人。
顾怀章垂眸看他:“解不开裤子?”
“……”
池鸦脸色唰的通红,慌慌张张磕磕绊绊:“没、没有!”
他匆忙转回脑袋单手解裤带,顾怀章一垂眼皮, 就看见他粉红粉红的一截后颈, 和从头发丝里探出来的两只耳尖儿, 通红。
顾怀章嘴角动了动,莫名有点想笑。
小孩儿真不太经逗。
他忍了,神情恢复惯常的平淡, 视线很绅士地转向别处,沉默着等池鸦完事儿。
三秒过去了……五秒过去了……十……
顾怀章轻咳了一声:“真解不开?”
池鸦都快哭了。他刚刚怎么会在慌乱中把裤头拽成了死结!
因为昨天拍照穿了衬衫牛仔裤, 换起衣服就不是很方便,再说他骑车还闷得出汗,所以今早出门, 他穿的就是很宽松的T恤衫和大短裤。
没有各种扣子,好脱易换, 就是裤带得系紧, 不然对他来说这件过于宽大的裤子分分钟叫他屁股晒太阳。
所以, 所以他就真的系很紧!
结果刚刚手忙脚乱的,拽错了绳头,就,就……
池鸦欲哭无泪!
顾怀章沉默了两秒,示意他拿着吊瓶:“我来解。”
“不、不用!”池鸦尴尬拒绝,抖着手终于找到条理,一时也顾不上左手使劲会跑针,就想两只手一起去解。
却被顾怀章握住了手腕:“别动。”
他用力很轻,只稍微一握就松了手,池鸦很难堪地垂着头,小小声地说,“大、大哥能、能帮我拽一下、拽一下这里嘛?”
又忙忙补充:“一只手、一下下,就可以!”
他实在不能想象自己一手扎针一手举着吊瓶,然后大伯哥在他面前低头给他解裤带的样子!
画面感太强,已经在想骨灰盒选什么颜色了!
那样可是会尬死鸦的!
顾怀章也不坚持,很利落就点了头。
毕竟看起来他但凡多说一个字,面前这小青年就会窘迫到昏过去。
顾怀章的身高优势叫他随意一低头,就能轻易看清池鸦身前是什么状况。因为右手一直举着吊瓶,空闲的左手便自然从池鸦的身后伸过去,捏住了池鸦要他帮忙拽的地方。
两人指尖在很小的绳结上无意相碰,下一秒都微微一僵。
顾怀章怔了怔,才反应过来眼下这姿势的不妥当。
太……亲昵了。
简直就像是他把池鸦从后抱在自己怀里一样。
池鸦脑袋上翘起来的乱毛若有似无地蹭着他下颌,身上的温度近在咫尺,带着余烧未退的热气,混合着青年原有的淡而干净的体味,暖乎乎地团在他鼻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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