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兄如父,专治不服
阿坤不卑不亢,直接没理他,转头看沈悬。
“阿坤,这里没什么事了,谢谢。”沈悬从书桌后走出来,给自己倒了杯水,坐在沙发上。
阿坤点头:“好的,沈先生。”
他说完一抬头,阿耀堵着门口,没有一丝要让的动作:“蒋先生,麻烦您让一下。”
“蒋耀,让开!”没等回话,沈悬发火了。
阿耀不情不愿让出条缝儿:“大哥别喊了,我知道!”
两人擦着肩膀,阿坤把他撞得一晃,快步消失在走廊尽头。
阿耀反手关上门,静音电子锁落下,发出蛇吐信子的“嘶嘶”声。
“你锁门干嘛?”沈悬喝口水,开始数落他,“我是喂你酸奶长大的吗?啊?瞅你那点出息,以后别吃饭了,我看你吃醋吃得挺饱的!”
阿耀站在门口,像只瞄准猎物的狼,黑沉沉的眼珠子,闪着捕猎的光。
长绒地毯吸收掉脚步声,他随手拉下领带,拽开领口,悄无声息接近沈悬。
沈悬对他毫不设防,直到光线被彻底遮挡,这才抬头。
阿耀如乌云般笼罩下来,眼睛亮亮的:“大哥,你继续骂,我爱听。”
“你有病吧……”沈悬去推他,手腕落入钳制。
阿耀捉住他受伤的手,怜爱地看了看:“我有大病,病入膏肓。”
沈悬的手指,已撤掉固定,打着简单的固定带。
他本就肤色偏白,许久未见阳光的手指,更是病态的苍白。
指甲是阿耀修剪的,微长了些,修长圆润,指腹划过,手感很好。
指尖是粉白的,像是气出来的血色,带着别扭的可爱。
阿耀俯身而下,把沈悬的手拽到嘴边,里外里地亲了亲:“大哥好白。”
“你放屁!”沈悬挣扎,结果是另一只手也被抓住。
阿耀的唇,从十根手指上滑过,雨露均沾。
最后回到受伤的手指,吃掉!
他半眯着眼,含着戏谑的味道。
沈悬猛然弓起脊背,像一只被石头砸落的羽毛,摔在地上。
沈悬脑子在着火,虚弱地想着。
阿耀什么时候长这么大了?手大、脚大,肩宽臂长。
一只手能锁住他的一对手腕,高高举起,轻而易举固定在沙发背上。
他要被狼撕碎了……
“大哥,别走神啊。”阿耀的声音裹着多情的狎昵。
沈悬有点短路,高仰起头,睫毛忽闪。
窗外阳光干净利落,像针带着银线,洒了一头一脸。
窗台有水碗,麻雀从铁冬青上跳过来,踩着窗头往里看,也不知看懂了什么,啾啾交流着。
一片乌云,笼罩着雪白,他们再一次,一见钟情。
沈悬领口全开,撇开头,像一只刚刚爬出茧壳的蝴蝶,湿漉漉,水淋淋,张不开翅膀。
“够了没?!这是我书房!大白天的!”
“爪子拿开!”
“滚一边儿去!”
阿耀终于撤开点距离,如欣赏艺术品般赞叹:“大哥果然是乱七八糟的时候,才最好看。”
“你他妈的……”沈悬骂到词穷,彻底无语了。
阿耀就这么坦白着欢愉,一瞬不瞬望着他。
“白日宣淫”四个字,组成魔鬼三角洲,他在里面迷失、坠落,乐此不疲。
禁锢手腕的力量,猛然一松。
沈悬一骨碌爬起来,还没坐稳,就被掀回去。
阿耀胳膊抄过他的腿弯,铁臂箍住人,往上一抽,扛起沈悬就往里面的小卧室走。
“你混蛋!王八羔子!快放我下来!”沈悬脸都憋红了。
他好歹也是个长手长脚的大男人,被人像抢亲般,扛起来就跑,差点气死!
“你是在报复我吧!我还骂不得你了!”沈悬骂骂咧咧,被轻柔倒在床上,跟着被倒出来的,还有手机。
鬼使神差,手机来电——李飞光!
阿耀捡起来扔出去,手机没入靠枕堆,缝隙里闪着光。
“你要造反啊?!”沈悬被欺负惨了,整齐的衣服,像被暴雨打过的花瓣,七零八落,难掩花心。
阿耀的重量,让他身边立刻塌陷,像沉入撒哈拉,流沙滚烫,掩埋所有。
卧室里,安静来的突然,居心不良的温柔,吞噬掉一切……
只有手机,持之以恒震动,响起第二轮来电。
“大哥,你喜欢的,你快乐。”阿耀长臂伸进枕头堆里,摸到手机,放在沈悬耳边,“你爱我。”
沈悬咬牙切齿:“我爱你个屁……”
然后,他就乖乖闭嘴了。
阿耀的手指,悬在接听上:“不,大哥,你就是爱我。”
“你、你他妈变态吧!”手捂住嘴,沈悬压低声音。
阿耀的笑,从他胸口传来,和胸腔共鸣:“你喜欢变态,我知道了,我会满足你的,大哥。”
“别接——”沈悬要被逼哭了。
晚饭,沈悬没来客厅,在自己屋里吃的。
阿耀又被赶去后门吃饭,他蹲在地上,端着碗大口吃饭,真香!
……
阿耀吃了顿豪华自助,乐疯了。
结果第二天,沈悬一早就走了,只跟博叔说,去给父母上坟。
阿耀摸摸鼻子,想跟着去,又怕被当场打死,就地埋了。
左思右想,决定夹着尾巴做狼,正好卓美珊那边,还有些事情需要他亲自处理。
沈悬是绝不吃亏的性子,利用阿耀不敢再黏糊,大大方方去见李飞光。
蒋天申手里的毒//药,让他如芒在背、如鲠在喉!
他感到一种无声的威胁,汹涌淹没安全堤岸,跨越底线,像戳入骨髓的刺,不得安宁。
沈悬发誓,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将蒋天申送进去!
噩梦如野犬,在他一片废墟的记忆里,横冲直撞。
还是那栋郊外小白楼,小心翼翼复刻着半山别墅。
上次来,李飞光下楼亲自接他,这回,是位胖乎乎的管家。
沈悬走上楼梯,“哪吒”冲刺的画,不翼而飞,挂着张不伦不类的装饰画,好像临时凑上去的。
刻意拉开的距离感,欲盖弥彰。
沈悬走进客厅,李飞光背对着他,站在窗前。
复古落地窗,外面树木茂盛,光线遮遮掩掩漏进来,他明明在光里,却好似站在雨中。
李飞光手里夹着烟,没点燃,像个分心的道具。
沈悬车祸后,他整日待在医院,索性开始戒烟。
他是把老烟枪,离烟如离魂,现在,也算能淡定对待了。
那天,沈悬离去匆忙,李飞光震惊之下,忘了道歉。
打死他都想不到,性格软弱的陆楠,能下这种狠心。
他这辈子,识人识心,自以为看透一切,到头来迷在其中,也算活该了。
“李先生。”听道歉沈悬是不会来的,他另有所图。
李飞光猛然转身:“来了,坐、坐吧。”
他亲自给沈悬倒水,顺便关上门。
“我不是来听你道歉的,这件事与你无关。”沈悬不等他开口,直截了当。
李飞光低头,看着自己的影子:“不,是我,不该雇佣陆楠,我有责任。”
“你有什么责任?”沈悬喝水,不悦地掀起眼皮,“怪你单身且多金,怪你长得……还不错,还是怪你有魅力啊?”
李飞光突如其来的窘迫:“你这个人,就不会好好说话!”
“世上的错,如果都要追本溯源,那得怪女娲造人。”沈悬笑了。
李飞光知道,再多说就矫情了。
还有比道歉更重要的事,他正了脸色问道:“你准备怎么处理?需要我做什么?”
以他对沈悬的了解,人能来,就不是道歉的事,肯定更重要。
成熟的狐狸,无需多讲,心有灵犀。
“我倒是真有事,也只能找你了。”沈悬双手捧着杯子,眼眸低垂,眉心微敛,是少有苦恼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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