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兄如父,专治不服
头戴耳机被蹭掉软皮,鼠标滚轮掉出来,他最喜欢的月兔电子日历,兔子也不亮了,充电宝丢了数据线,暖手宝更是不知所踪。
沈泉看着一桌狼藉,仿佛面对如今的生活,如被噩梦压住胸口,沉眠难醒。
他脱下外衣,疲惫地爬上床,这才发现,床上也堆了好多不知名东西,鼓起来,一个个小山包似的。
不知是谁没洗的过季衣服,散发着发霉的味道,还有换下来的床单被褥,占领了一大片地方,还有不知名的盒子和包装。
沈泉已尽量压低声音,每一个动作都小心翼翼,可还是挡不住,舍友故意翻身,将床铺搞得吱嘎响的不满。
无奈下,他只能爬下来,重新坐回到桌前。
黑暗里,一行眼泪直流而下,落入衣领,泪痕很快干了……
【作者有话说】
17 第 17 章
净身出户
沈悬从着凉一路病成肺炎,十四天点滴,打到第七天他是死活不肯打了。
没辙,医生只能开了口服抗生素,观察效果。
沈悬嫌弃卧室闷,在二楼小客厅看文件。
外面的雨下得缠缠绵绵,窗户开了一条小缝,冲淡室内暖闷。
阿耀拿来安保公司报告,里面是沈泉的定位分析。
沈悬接过来,曲指抵着眉心翻看。
沈泉有一周没去宋回公寓,生活轨迹两点一线,奶茶店打工,学校睡觉、上课。
“沈先生,总裁办刚问,今天请哪里喝奶茶?”阿耀问道。
沈悬烦得一哆嗦,环卫、派出所、街道办、福利院,让他请了个遍。
就担心这位蠢货弟弟,在外面穷得吃不上饭。
“我要你们都是干什么的?啊?”他撂下文件夹,不耐道,“这点事还要来问我,让他们自己想!”
“是。”阿耀收起文件,顺手将薄毯往上拉,“病着呢,别生气了。”
沈悬被他老妈子兮兮的语调逗乐:“年纪轻轻,老气横秋。”
“沈先生,我有事向你汇报。”阿耀一反常态的认真。
沈悬下意识坐直身体:“你说。”
妈的,辞职老子可不批!
他们之间似乎没有安全距离,一贯离得很近。
阿耀能看见那双琥珀色瞳仁里,映着自己的影子。
“沈先生,我就要正式去集团上任,开始监察子公司的工作。”
他只有十九岁,在那里站得笔直,衬衫雪白,领带妥帖,西装领口、袖口都是利落模样。
一阵怅然若失后,沈悬生出几分未老先衰的忧愁。
他说:“好。”
阿耀胸口起伏,暗暗长吸一口气:“我在别墅的工作,会由阿坤接手。可是,您要自己照顾好自己……”
隔了很久,他才鼓起勇气说完下半句:“因为,没人管得了你。”
沈悬低头轻笑:“好,我答应你。”
“不过,我有空就会回来,很多事,我还是能做的。”阿耀不肯放弃跟沈悬相处的时间,哪怕是抠,也要抠出来。
李飞光的出现让他懂得,只有强者才配留在沈悬身边。
他一直站在沈悬世界的边缘,不得而入,总有一天会失去所有。
“不必。”沈悬认真道,“既然决定了,就不要被杂事摆布。”
阿耀黑沉沉的瞳眸,闪着亮亮的光:“可是,我要离开沈先生了。”
“你是没断奶吗!”沈悬敲一下文件夹,“阿耀,人生很长,总是要独自走下去的。”
阿耀只是看着他,不作答。
他起倔的时候,就是这样,嘴抿成一条直线,沉默。
“去吧。”沈悬心烦摆手。
阿耀收起文件,默默往出走。
沈悬望着他的背影,黑色西装衬得他肩背直挺,窄腰长腿,像一只盘旋在檐下,即将离巢的燕子。
“沈耀。”他叫出口,“去集团,告诉他们,你叫沈耀。”
阿耀猛然回头,一脸震惊:“沈先生……”
“就这么定了,去吧。”沈悬靠进沙发里,闭眼表示对话就此结束。
……
“哥,大哥!”沈涵像只热烈的火球,瞬间将小厅里的忧伤燃烧殆尽。
沈悬闭眼装死:“没死呢,别叫那么大声。”
“哦。”沈涵贱兮兮跳过来,一屁股坐在地毯上,“大哥,我给你买了个好东西。”
他将一个不起眼的瓷罐,从精美包装盒里掏出来,小心翼翼摆在茶几上。
沈悬懒懒掀起眼皮,做工还行,底、盖儿、座都挺讲究。
“这是磁场杯,用它喝水能强身健体。”沈涵扒开中空隔层,露出里面起伏的磁球。
沈悬捂脸,感觉要升天:“你是不是把反诈app卸了?”
“哈?”沈涵没明白,继续显摆,“这个倒水先通过一层磁场,然后再喝,那就不是一般的水了。”
沈悬无语,冲他招手。
沈涵欢快地从地毯跳上沙发,爬过去。
沈悬手放在他天灵盖儿上,搓了搓:“你脖子上的这颗球儿,它是用来增高的吗?”
沈涵想了想:“是啊。哥,你快试试杯子。”
沈悬:“……”
沈悬捏住他的下巴,仔细看了一遍。
一周前五彩缤纷的脸,如今青红消退,只剩下淡黄色印记,偶有几处小血痂,也无伤大雅。
沈涵是兄弟几个里长得最硬朗的,剑眉星目,周正利落,但笑起来带着点邪性,一副玩世不恭的坏相。
“都不疼了?”沈悬问道。
沈涵嘿嘿一笑:“不疼,早就不疼了,这算什么啊,不值得大哥惦记。”
“也是,你皮糙肉厚。”沈悬松开手,笑脸冷下来,“那我们就来算算,你到处惹是生非的账。”
沈涵跳起来就往外跑,边跑边喊:“都过一个星期了,你怎么还记着呢!”
“阿耀。”沈悬掀开薄毯起身,活动了下肩膀。
阿耀幽灵般,从门口闪出,拦住沈涵的活路:“三少认命吧。”
沈涵:“……”
沈悬让家里工作人员,全数集中在一楼大厅。
就在双弧形楼梯正中间,摆一条放花盆的细长凳子。
然后阿耀、管家,把喋喋不休求饶的沈涵,摁倒在凳子上,屁股撅成了卡戴珊。
沈家二老养崽是放养,家里没家法,更没有趁手的工具。
沈悬坐在搬来的椅子上,指尖敲打扶手:“去把厨房里的橡胶锅铲拿过来。”
那玩意儿,弹性好,表面光滑、柔软,还是个红色的,与屁股相得益彰。
沈涵奋力反抗,腿儿蹬得跟疯了的蛤huk蟆似的:“大哥,我们可是亲生的啊!”
“我知道。”沈悬拍拍他憋红的脸蛋儿,“一会揍你的时候,忍着点,别吵着八哥,它快生了,受不得惊吓。”
八哥是只安哥拉兔,是沈泉养得宠物,宝贝的不得了,标准的兔生赢家。
许是怕八哥受苦,沈泉没忍心带走它。
谁知,八哥在院子里玩,不知被山上哪只野兔子搞了,怀了五只兔宝宝,预产期就在最近。
这种人和宠物都被搞的荒诞情况,一度让沈悬抓狂。
此时,沈涵的表情称得上绝望。
他在沈家的地位下沉得如此迅速吗?已经不如一只兔子了?!
接下来,沈涵抱着脑袋,被沈悬打得鬼哭狼嚎。
要说疼,也不是很疼,主要是丢人!
沈涵长这么大,就没被人摁着,在大伙围观下,撅着腚挨揍!
打到一半,工作人员一脸紧张地跑进来:“沈先生,不好了,八哥、八哥它生不下来啊!”
“怎么回事?快送宠物医院啊。”沈悬扔下锅铲,抬腿就向一楼兔兔房走去。
围观人员呼啦啦散开,都关心八哥去了。
独留食物链最底端的沈涵,趴在长条凳上,无人关心他的卡戴珊大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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