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原点
周绪起看了他一眼:“被李肚肚抓来军训我能多在状态?”
“说的也是。”许孟点点头。
“你们俩挺相亲相爱啊,”温芮从前头走下来,瞧见着两人站没站相的样儿还有旁边堆着的何复彭经延等人,卷起手里的书一人身上敲了一下:“给我站好咯。”
“看看前边怎么站的,你们怎么站的。”大家的视线都移到她说的“前边”上了。
那只“鹤”,啊不对,是谢致予同学笔直的脊梁完全把朴素的校服撑起来了,光是个背影就能看出这是个帅哥。
许孟咂舌:“绪哥,我寻思着你的校草之位悬了啊。”
“瞧瞧那腰那腿,还有那张脸,啧啧啧。”
周绪起挺想骂句“傻逼”的,到底是忍了下来,扒开他站到前面排队去了。
视线落在前面人短短的发尾上,下午两点的太阳烈得不行,覆盖在薄薄的校服布料上,周绪起盯着那截短短的发尾发着呆,忽然,脑子中闪过什么,他猛地睁大眼睛。
谢致予,谢致予。周绪起,周绪起。
不就是周池给他发的那本书吗!
他差点扒拉着前面那人的肩,要问他一句“兄弟你名字怎么写”。
所幸及时忍下来了,转过身朝许孟指了指谢致予,问:“他名字怎么写?”
许孟有些奇怪地看着他,答了:“谢谢的谢,呃......‘致’应该是别致的致,‘予’就是给予的予。”
“你问这个干什么?”
我草。
还真是。
周绪起傻了。
他搓了搓脸,叹着气转了回去,也没理许孟的问话。
为什么啊,为什么啊。
这是真的吗。
周绪起脑子有些混乱,努力回想关于周池给他发那本小说的截图的内容还有当时和周池的对话。
她说什么来着?
当时她说,她说,对!
她说,“周绪起”这个角色的肩上还有颗痣。
集合完,总教官讲了几句话就叫各队列负责教官带开。
“绪哥,你怎么不回我.....”许孟说到一半,见周绪起的脸色有点不好,连忙问:“你怎么了?不会中暑了吧?”
“没事。”周绪起摆摆手。
教官带他们到了上午那个树荫遮盖的地方,可能由于上午将该练的都练完了,加之他们是高二军训并不是高一生规定需要的军训,所以管得并不严。
“现在太晒了,我们先休息一下,等下不晒了再练。”教官被太阳晒得眯起了眼,往前一步走进树荫里。
刚说完,队列里发出一阵欢呼。
教官没说什么,等了一两秒,正要再交待了几句,突然见有人举手。
“什么事?”
周绪起站起来:“报告教官,去厕所。”
“出列!”教官摆摆手,“去去去。”
周绪起出列,往之前换衣服的厕所方向走去,背后隐隐约约传来教官在问谁还要去厕所,谁还要去打水的声音。
许孟看着周绪起显然有些像被抽了魂一样的背影,皱起眉:“绪狗怎么往那边去?那个厕所显然比这边的远啊。”
看着又一个往那边去的人影,想不明白:“谢致予刚来不知道这边有厕所就算了,绪狗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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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大家~
第6章 中暑
厕所里。
周绪起一把把身上的校服短袖扯下来,偏头往肩上看,终于在右肩肩头找到颗小黑点,个头不大,小小一颗。
我艹。
他上手搓了搓,没搓掉,手上沾了水继续搓,还是搓不掉。
是颗痣无疑了。
他以前可是没这颗痣的。这到底是哪里冒出来的。
周绪起手撑着洗手台,抬起头凑近沾了些水痕的镜子,镜子里的人脸还是那张脸,但头上青灰黑交杂的头发实在不像他会染的。
还有那身衣服。
那堆好几万的银饰。
那间公寓。
兜里的手机和....烟。
这根本不是他。
周绪起烦躁地抓了抓头发,从校裤兜里摸出那盒本来揣在工装裤里的烟,抽出根咬在嘴里,发现没火。
他正用牙齿磨着烟嘴的时候,门口进来个人。
两人一抬眼对上个视线,周绪起牙齿咬了咬烟头,心道,还挺巧。
谢致予心理素质挺好,一进门见到个裸男也没太大反应,只是收回视线,越过他往里走。
周绪起见他要进去,喊了一声,“谢同学,有没有火?”
“没有。”眼前人留下两个字,就不见了人影。
周绪起突然想起,那本小说里有一个情节就是“周绪起”向“谢致予”借火。
[“谢同学,给我点个火。”]
还真是阴差阳错。他自嘲地笑了下,眼里带着些荒谬,把嘴里没点火的烟摘了,折断,扔进一旁的垃圾桶里。
等他套上校服的时候,谢致予刚好从里面出来洗手。
“刚刚不好意思,”周绪起在他洗手的时候,在水龙头哗啦哗啦的声音中说:“我叫周绪起,交个朋友?”
谢致予听到了,关停水,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后,回道:“谢致予。”
“.......”
互相交换完名字后,谢致予看了眼前人苍白的脸色一眼,好似想说什么,又闭上了嘴。
“走吧。”周绪起说。
两人一起出了厕所,周绪起没有和谢致予并肩一起走,而是稍稍落后他半步,远远看见在树荫底下的高二一班,他恍惚生出些离谱感。
怎么可能啊。他好像穿进了一本小说里。
这种在国家电视剧题材里都严厉打击的穿越元素,发生在了现实。
简直深深撼动了周绪起坚持了十七年的唯物主义世界观。
假的吧。
走着神没察觉到前面的人在半道停下来了,一个不注意,两人肩膀就撞上了。
周绪起这才回过神来,问了句:“怎么了?”
“你是不是中暑了?”如果细瞧能瞧出,谢致予眉头微皱。
周绪起摆摆手,“没有。”
“走吧。”话音刚落,手就搭上了谢致予的肩,揽着人一道往树荫下去。
“报告申请归队。”
教官点点头,让他们回位。过了一会儿,见去上厕所和打水的人都回来后,他大手一挥让小兔崽子们好好在原地呆着,说自己去上厕所去。
“铁定跑去休息了,”许孟说,“哎呀,这水划得真爽。”
“欸,绪哥,你真没事吧?脸怎么这么白?”
周绪起朝他笑了下,“天生丽质,没办法。”
“狗,”许孟啐了他一口,“还能贫说明屁事没有。”
周绪起心里乱得很,冲他摆摆手:“别来烦我,我睡一会儿。”
说完,往身后树干上一靠,闭上了眼。
周绪起本来以为自己压根睡不着,没想到刚闭上眼不久,即刻陷入沉睡。
南方校园里的树木仿佛有落不完的秋叶,又有大片从不下落的绿叶。
谢致予一腿支着,一条腿伸直压在草坪上。
他没有靠在树干上,只是双手撑在身后。
少男少女都集中在前面一点的草坪打闹,大概因为树干这边虫子较多,反而没什么人。
在那所被全A市人认为最烂的十九中上了一年学,猛然转到一中,看到这种每个学生都穿着干净整洁的校服聚在一起坐在树荫下笑闹的场景,谢致予忽然觉得有点不真实。
或许是在阳光的加持下,就连男孩子爆出的脏话听起来都是无恶意的,女孩子的放肆大笑也格外动听。
所有人都是规规矩矩的学生,好像只有身边这人不太一样。
阳光透过树叶缝隙在树下人青灰交杂的头发、高挺的鼻梁、棉质校服面料上映下一片片不规则的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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