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竹马找老婆的下场
真是特别苦逼。
可还偏偏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那时他的两个爹快乐的飞某星系度蜜月去了,直接失联,他连救命都发不过去。
后来他就学乖了。
开始在荆炀的底线边缘一点一点试探。
荆炀从一开始的绝对不准,到可以玩一次但必须是在他的看护下,再到可以玩两次,三次,四次……
他逐渐扩大了他哥对他的容忍度。
……不过这当然也有他身体越来越健康的缘故。
直到现在,看看,现在只要给他哥说一声就可以了,真是史诗级的进步啊!
第二十章
翌日,史诗级的进步宣告崩殂。
“白白白白秋……我我我们真真真要从这里跳跳跳下去吗吗吗——”
万里高空之上,缓缓飞行着一艘星舰。
这是朝洲大学组织的跳伞实践课,旨在让学生挑战自我、超越极限,除了有特殊病症不能参加剧烈运动的学生外,其余人都不得无故请假缺席,与期末成绩直接挂钩。
“别慌,我们身上的这些装备都是军方出品,安全性很有保障,等下降到一定高度会自动弹出飞行器,不会有生命危险的。”身形颀长的青年唰的拉下护目镜,安慰的拍拍室友付山的肩膀。
至于其他的几个室友,早在十分钟前就兴奋的下饺子似的跳下去了,现在就只剩下怂成狗的付山,和被付山扒拉着不放的席白秋。
付山欲哭无泪的瞅着席白秋漂亮的下颚线,抱紧他的胳膊不撒手,“不不不我慌的一批啊啊……”
“同学,该你跳了。”身后,传来指导员的催命提醒,“别怕,这期间空中都有穿着飞行衣的安全员实时看护着你们的。”
“导员我觉得不行,我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刚满月的比克犬狗崽我还年轻我不能死死死啊啊啊——!!!”
他凄厉的惨叫消失于空中。
“啧,我怎么会有这么怂的儿子。”得知儿子有跳伞实践课专门请假过来当教练的男人双手插兜,一脸嫌弃的揪过付山的后衣领将人踹了下去。
席白秋扬了扬唇,没等指导员点名,直接转身背朝天空,向后一仰,整个人如飞鸟般坠落。
风声在耳边呼啸,乌黑的发丝在空中张扬,席白秋张开双臂拥抱风、亲吻云,灵魂仿佛脱离了□□在空中高歌自由。
在距离地面四十米左右的时候,惨叫的嗓子都沙哑的付山终于盼望到了身上飞行器的自动开启,身后背包的降落伞也“唰”的展开,那种失重感和要快撞击地面的恐惧感终于消散了些,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任由飞行器帮他调整身姿减速,缓慢下降。
而席白秋这边也降到离地四十米,但他的飞行器和降落伞却都没开,下坠的速度越来越快,他唇角的弧度却扬的越来越高。
二十米,十五米,十米……
他离地面越近,离死亡也就越近,心率提高和肾上腺素飙升的刺激感迸发到了他所有的神经末梢。
——好快活啊。
“警告警告!地面距离已降至五米,强制开启飞行器!强制开启——”
“嘭!”
席白秋身上的飞行器和降落伞还没来得及启动,便感觉眼前一黑,整个人直接被空中冲过来的一道黑影抱了个满怀。
“哥!?你怎么……!?”席白秋满目错愕,看着同样带着护目镜的Alpha用那双铁臂紧紧箍着他的腰,身后展开了巨大的黑金羽翼。
那是刚上市的羽翼飞行器,因制作用的液态金属极其特殊且稀少,且精神力操控的门槛较低,以至于价格十分昂贵,又被称之为“堕天使的金羽”。
荆炀什么话都没说,直接用精神力将他身上的飞行器和自己的进行链接,之后三道两指宽的黑色束缚带从席白秋的肩胛骨处和腰后弹出,直接扣到了荆炀的飞行器插扣上。
这下,他们两个人就相当于被面对面绑到了一起。
“好玩吗?”荆炀语气温和的问他。
席白秋:“……”
——完,要糟。
——为了追求极致刺激而擅自关闭飞行器和降落伞只等着应急系统强制开启什么的……无论怎么说都会让他哥的怒火更旺。
荆炀单臂抱着他,身后的金属羽翼遮天蔽日,他随手扯下护目镜扔向空中,逆着光看向席白秋,唇边有笑但眼神冰冷,他又温声问了遍:“回答我,好玩吗?”
此时的他,就像是在审判他的神祗。
席白秋心中一颤,下意识攥住荆炀的黑色衬衣,小声道:“……就,还挺好玩的。”
荆炀听的笑了。
不过席白秋知道这绝对是被他气的……
“没有经过专业跳伞训练的人在离地五米骤然减速很容易休克,四十米才是最安全的减速距离。”
“而飞行器设备失灵没有强制启动,导致追求刺激的跳伞者直接摔死的事情时有发生,死的时候血和肉混在一起,就连骨头都是碎的,就算是最资深的入殓师把尸体修复成个人样也需要半个多月的时间。”
荆炀语气平静,脸上的神情也平静,但他越平静就让席白秋越有些怵他。
“……哥,我有分寸的,再说附近还有那么多安全员看着呢。”席白秋冲他讨好似的笑了笑,“而且我现在的身体很好,哪会那么容易休克?”
这么多年里,他一直都是众人眼里的乖孩子,学习成绩名列前茅,各个方面都优秀的不像话,跟荆炀一样都是别人家的孩子。
但自从发现自己喜欢上极限运动后,刚开始他都不敢在两个父亲和荆炀面前透露一点,因为他们对他的保护欲实在是过于强烈,任何危险的事都不能去做。
「如果当你和别人一起遇到危险,那么你只需要保全自己,必要的时候可以去牺牲别人。」
这是他父亲席渊的原话,可席白秋在心里却难以苟同。
为什么必须要保全自己?为什么要为了自己的安全可以去牺牲别人?
而他无论是去跟爸爸云疏月,还是跟哥哥荆炀诉说这份烦恼时,他们的回应却都跟他的父亲如出一辙,极端的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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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践课结束后,席白秋都没来得及跟室友们打声招呼,就蔫了吧唧的被荆炀拎回了家。
回到家的第一件事就是让已经恭候多时的陈医生给他做身体检查,一套流程走完后,天也就黑了。
幸运的是,陈医生表示他身体的各项指标都还算正常,但还是要注意晚上会不会发烧,毕竟身体是有延迟反应的。
荆炀点了点头,表示明白。
医生走后,席白秋终于松了口气,瘫倒在了柔软的沙发上。
客厅内一片安静。
荆炀坐在不远处的单人沙发上,目光沉沉的看着躺的很舒服的席白秋,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哥,你看吧,我就说我的身体没问题。”席白秋抱着抱枕翻过身来,脸上的笑容在对上荆炀暗沉的目光时缓缓收敛起来。
一时之间,他们谁也没说话。
渐渐的,有粘稠的、看不见的信息素在空气中缓缓流淌,是檀香糅杂着冬日的冷意,又混合着森林的广袤湿润,危险而又杀机凛凛。
这信息素是跟主人的心情挂钩的,它带给人的不仅仅只有嗅觉,更多的是比较抽象的联想。
渐渐的,空气中攒动的信息素越来越多,接着,有一小股冰凉的、湿润的、看不见的东西缠上了席白秋搭在沙发边的手。
席白秋一个激灵坐了起来,盯着自己的左手,却还是什么也看不见。
但他确定有什么东西缠在了上面,似乎是湿滑的、果冻般的触感,他忍不住抬起手迎着光看——
只见自己的手腕至手掌间,缠绕着一小截半透明的……触手?
它的质地像是晶莹的无色果冻,里面流转着细细碎碎淡金色的小光点,仿佛银河倾泻其中,漂亮的不可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