拯救抹布受[快穿]
“嘭——”
“嗷————”
巨大的拳砸肉的声音伴随着凄厉的叫声响起,顾芒浑身一震,连忙顺着声音方向跑去。
“阮秋——”
顾芒死死仰着头,下巴几乎和脖子呈九十度角,他的瞳孔终于倒映出一点光芒。
那一击是阮秋一圈打到那畜生鼻子的声音,只见阮秋身后的虫翼长长挥舞着,积蓄力量又一个重击,把那只雪兽王打的连连后撤。
可紧接着下一秒,那雪兽忽地张开那张血盆大嘴,那张嘴即是从顾芒的角度也能清晰可见,足足有十个普通军雌体型加起来那样大。
“...阮...”顾芒喃喃出声,他睁大眼睛,目眦欲裂的,眼睁睁地看着那雪兽一口把阮秋吞下了。
雪兽闭合嘴巴,发出很明显的一声吞咽声。
“啪嗒”手里的短刃掉到了地上。
顾芒怔怔地站在原地,他不敢置信地向前走了一步,只一步,却好像耗光了全身的力气。
“...阮秋?”
手脚很冷,荒原里的空气夹杂着血腥味道从外向内流,经过鼻腔,气管,直到胸口里,酝酿出一种痛到麻木的感觉,天旋地转的感觉。
他第一次知道天旋地转这几个是什么意思,一点也不好受。
以前在主世界作战时每次出任务都会有生命危险,他想过任何一个队友倒在他面前,却从来没想过是阮秋。
怎么会是他呢?他这么强,要死也应该是自己先死,不可能的。
直到这个世界,阮秋是sss级的雌虫,又有了虫晶,肯定更是死不了。
顾芒脑子怔地发懵,他没空再去思考别的,思考什么任务或系统,思考着阮秋到底有多强,或者思考什么狗屁的他到怎么和主世界阮秋解释自己和他的关系,他疯了似的向前跑,又不知道自己到底在跑什么。
阮秋。
他唯一能想到的就是这两个字了,没别的,阮秋以前说过他没脑子,他也确实脑子也就这么点东西。
等到顾芒离那只巨型雪兽只剩下不到两百米时候,又只见那只雪兽王突然四肢着地又倒塌下来,嘴里咕哝出一股股奇怪的哀鸣。
顾芒拼命跑过去,他抓住雪兽长长的白毛攀上去,手里的短刃闪着寒光,然后重重一击,对准雪兽的肚脐插进去。
纹丝不动,刀刃弯曲了。
雪兽的弱点只有眼睛,其他地方对于普通冷兵器来说就是钢筋。
顾芒的眼里却只有那处微微凹陷的肚脐,像整个世界只剩他和那个肚脐。
他跪在雪兽的肚子上,执着地一下两下,无数下地用力插着,直到废了无数的断刃,一把两把,无数把。
他再也没有武器可以用了。
顾芒站在那里,静默成一尊被雪淋透的雕像。
忽地,仰面朝天的雪兽忽然凄厉地一声惨叫,一种奇怪的声音传来,顾芒耳朵动了动,竟发现那声音是从雪兽肚子里传来的。
之后“哗”然一声,雪兽的肚皮从内向外被撕开一个洞,一个血淋淋的人影从那个动口爬出来,倒下的前一刻被顾芒猛然抱住。
“...阮,阮秋——”顾芒从来不知道自己的声音可以抖成这个样子。
“...”怀里的人气息微弱,他那双黑眼睛面对顾芒时连眨都不舍得眨一下,此时却紧紧闭着。
在夜幕中,在雪花里,在雪兽抽搐的尸体上,他们瘫倒在肚皮从内往外霍开的鲜血和肉块上,紧紧相拥。
顾芒紧紧抱住阮秋,近乎要砌进骨血里,他能闻到阮秋身上雪兽的血气和内脏的气味,热气腾腾的,在雪天冒着白雾。
他好像一夜之间学不会说话了,只是一直叫着他。
阮秋,阮秋。
“...殿下。”阮秋的眼睛睁开一条缝,嘴唇动了动,又轻轻地说:“雄主。”
“在呢,”顾芒没去管变了的称呼,同样的轻声:“在呢。”
“别怕,阮秋,”他抹去他额角头发上沾着的血和肉块,“军医在呢,药和食物很充足,你不会死的。”
“我...可以活着吗?”阮秋问。
“可以,”顾芒哑声道,“当然可以。”
“可以和您一起回家吗?”
“可以。”
“...可以亲您吗?”
阮秋的头搁在顾芒的肩膀,他呼吸很微弱,不知不觉就说出了口。
他刚才在那只雪兽的肚子里还在想呢,这辈子还没被殿下亲过呢。
顾芒恍惚地抱着阮秋,忽然笑了。
他在笑什么呢?顾芒自己也不清楚。他可能在笑阮秋傻,这个时候问这个干什么,又可能在笑自己回不去了。
“可以。”
顾芒捧着阮秋的脸,低下头,偏头吻住他,舔去他唇角的血。
一旁似乎有什么东西从阮秋手里掉了,是那把鎏金禁匕,是它划破了雪兽的肚皮,它是大功臣,可惜它的前后两个主人都没有注意到。
他们不约而同地沉浸在这个带着血味的粘稠的吻里。
作者有话说:
阮秋醒来后咬手绢jpg痛恨自己再也没有向顾芒讨要亲吻的勇气QAQ
顾芒:?老婆胡思乱想的样子可爱捏,亲一个(mua~)
阮秋:???!!!
(喵呜一声抱回去舌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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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第一次
雪花还在飘着, 顾芒把阮秋裹在怀里,遮住落下的雪。
鼓瑟希,天将明, 夜幕的尽头似乎有隐约的曙光,隐约照亮了血味与硝烟味浓厚的战场, 这一夜注定要载入虫族史册。
太阳快出来了。
他们在雪兽的尸体上拥抱, 亲吻, 好像要眷恋到世界尽头。
顾芒不知道过了多久,耳边的声音变大,有许多人的脚步声从远到近走来, 声音铿锵,参差中带着整齐。
他睁开落了雪的睫毛, 军雌军队从远到近踏着步子走来。
顾芒把阮秋揽在怀里,扶着他站起来, 站在雪兽王染血的毛上。
阮秋在顾芒怀里轻轻地呼吸着, 额角染着雪兽的血,精致的脸像个顾芒抱着的人偶, 漆黑的眼仁转了转, 看向脚下的军雌军队。
他们胜利了。
顾芒捡起那把鎏金禁匕, 握在阮秋手中。
刃尖在曙光中闪耀着神圣的光芒,虫神终于眷顾到了这片贫瘠的土壤。
数以万计的军雌们来到了雪兽尸体之下, 之后一阵铁与地面撞击的嘭锵声,代表军人最高荣誉的铠甲伏到雪地里, 他们密密麻麻跪伏在顾芒和顾芒的脚下。
有跪拜着的军雌虔诚低喃或激动欢呼:
“埃米尔——”
“埃米尔, 埃米尔!”
“…埃米尔!”
顾芒低声问系统:“埃米尔是什么意思?”
系统:“埃米尔, 在虫族的语言中的含义是, 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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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种雪兽的肉被军雌们一刀一刀手切下来, 扔进锅里活钝或炸,多余的埋进雪地里储存起来。肉类在军营里向来是稀缺的,异种雪兽的肉相比普通雪兽更加鲜美,这些畜生的肉为疲劳的士兵们提供一顿佳肴。
它们的骨头异种后有钢质化,坚硬无比,削成尖头后可轻易穿过铁板,是做武器的良方。
而雪兽的皮毛剥下来做保暖用,用不了多久,最多三天后,军营里每只军雌都可以盖上厚厚的雪绒被子,足以度过荒星漫长残酷的冬天。
所谓啖其肉,饮其血,枕其皮,不过如是。
“你们自己留着用吧。”顾芒想也不想便道。
顾沿一愣,皱起眉来,把怀里抱着的雪兽皮做的保暖用品放在桌子上,“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