垫脚石他不干了[快穿]
这一天发生的事足够夫妻俩消化好几天才能恢复正常。
***
姜林给的一天假期,还没吃晚饭就被临时取消。
一周就来一次的物业经理刚来就撞到保安队的几人在保安亭里打牌,根本不管进出小区的人。
双方爆发激烈争吵。
姜林一怒之下直接脱下保安制服走人,连带着那几个跟班也同样甩手离开。
几人呼啦啦离开,现在整个保安队里只剩下峦星河一人。
于是……他这个刚上班两天的新人荣升为临时保安队队长,领导和队员都只有一人。
物业经理离开前还给他画了个大饼。
不过峦星河左耳朵进右耳朵出,根本不在意说了些什么,直接坐进保安亭打开手机。
既然买房,那装修和家具都得安排上。
***
如此连轴转了两天,保安队里终于来了个“新人”
但这个新人峦星河很眼熟,昨天周阿姨还派他送了碗红烧肉来。
“孟叔。”
不合身的青色制服,肚子上扣子崩开两颗,脑袋上的帽子明显也不合适,不知是哪临时找来的制服。
……六十二岁的保安。
“峦队长。”孟叔叔嘿嘿一笑,碍于物业经理在场,没多说其他话,只是猛眨了眨眼。
“如今缺人手,你们夜间巡逻完就在保安亭里睡,早上守门的事我再找人来接替。”
物业经理是个很干练的中年女人,一副黑框眼镜挡了大半张脸,安排起事来又快又不给人反对的机会。
说完就赶忙转身离开,从开始到结束最多五分钟。
“孟叔,你这么大的年纪来当什么保安!”峦星河对孟唐的决定很是不解。
孟叔把帽子往桌上一扔,笑道:“如果不是小区不招女保安,你周姨都想来。”
峦星河不解。
孟叔说:“这几天我就没睡过个整觉,一闭上眼就是那佛像炸开的场景……”
害怕过后是种从未有过的刺激感,每天做梦都希望能看到躲在他家的那个鬼。
鬼究竟是什么样?原来真的有阴曹地府,那去世的亲人现在是不是也是鬼?
与老伴从早到晚都在讨论这些事,两人聊着聊着竟然觉得死亡好像没那么可怕了。
死后以另一种方式活着,也许还能见到父母亲人。
“所以我想跟着你,总想着有机会看见鬼吧。”孟叔总结。
书上都说寺庙里的狗都吃素,那他天天个跟在峦星河身边,总也有走狗屎运见到神奇事情发生的时候。
峦星河满头黑线。
什么黄泉路,牛头马面和阴差逐一从孟叔嘴里吐出来,越说还越兴奋。
“您高兴就好。”
峦星河只能这么说。
***
安北市,崇山大厦。
胸口被烫得生疼的感觉还没过去,傅盛目光落在刚交上来的企划案上。
北城区A3地块的竞标书,是公司近两年来野心勃勃也是关乎公司升级的一笔投资。
北城的第二经济开发区将选址于A3版块东北方,距离A3版块就一公里不到。
消息是市城建局里透出的消息,当然……傅盛也花了不少钱和功夫才拿到的内部消息。
此次投资成功,他的公司将可转型为实体企业,凭借商业区就能大赚一笔。
失败的话……公司恐怕会承担资产负债的情况。
准备了整整半年,标书终于送到办公室就等他签字就能参与下周的竞标。
而且听说对手公司准备同样充分,他们将在此次竞标会上决一生死。
标书送到桌上,傅盛提笔准备签字。
笔尖才刚接触到文件,胸口处立即传来似是被针扎的刺痛感,转瞬又变成了强烈的灼烧感。
他不得不放下笔,让秘书先去外面等待。
从衬衣领口把红线挂着的小布包拿出来,眼皮立时跳了跳。
梅花布包上拇指大的一个黑圈,包里……包里哪还有符纸的影子,手指捻出撮黑灰。
再看胸口,并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傅盛心口狂跳,猛地又想起前几天峦星河说能提醒他一次的话。
忙拿起手机给老友又去了个电话。
【老松,那道清心雷符烧了。】傅盛沉声道。
那日离开前,好友将一百万那道符咒赠给了他,还说当时峦星河是看出了什么才故意问他买不买符。
傅盛虽然没有完全信,但既然是好友心意,他还是随身带在了身上。
没想到今天竟然就烧没了……
电话那头,松师傅很严肃地问起什么情况下符纸燃了,傅盛老老实实把投标的事一说。
【这是警醒,你最好放弃这块地。】
松师傅不仅如此劝好友,还将他家老太爷说的话也重复了遍。
前天他把那道三百万的jsg符送回本家,当家老太爷一看那符差点没跪了。
引雷符——
早失传百年的引雷符,画符之人道行高深,竟能将天雷之力附于符咒之上。
【老太爷说,若是画符之人使用这张符,可将东山劈成两半,这道引雷符足够成为我松家的镇宅之物。】
好友的声音很是感慨,同时又能听说浓浓遗憾。
【如果不是老太爷不准我再去叨扰大师,我第二天就打电话找人去了。】
每说一句,傅盛的脑子就跟着多饶了圈线。
挂完电话,他望着办公室门出了神。
叩叩叩——
秘书轻声敲门,开门后小心翼翼地催促着竞标书的截止时间快到。
傅盛紧握双拳,双目充血,从没像这一刻般纠结。
低头,目光落到那撮灰上,傅盛一咬牙,直接将标书撕成两半。
秘书震惊。
“通知下去,这个项目我们不竞争了。”
秘书喏喏两句,傅盛挥手:“你传达我的决定下去就行。”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如果是假大不了稳扎稳打再寻机会,可要其中真有什么猫腻,他大半辈子的基业就毁了。
秘书顶着满头问号将消息传达下去。
全公司的人都以为董事长疯了……也包括他的一双儿女。
连续几天,傅盛都处于混沌之中。
A3版块最终果然由对手公司拿下。对方还专门办酒会将请帖都送到办公室来了。
儿女埋怨他意气用事。
儿子私下里更是讽刺他老糊涂,公司要想上市必须改变他一言堂的经营模式等。
因为这事,公司不少小股东都被他煽动得对傅盛颇有怨言。
傅盛冷眼瞧着一双儿女继续拉拢公司其他股东,看架势巴不得借这件事把他拉下董事长的位置。
为此他又给松师傅打电话去诉苦。
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觉得努力赚钱失去了意义。
妻子早逝,他没有再婚,辛苦拉扯一双儿女长大,到头来孩子们竟然巴不得他早点死。
【你早该退休了,公司就让他们折腾,管他赚钱还是赔钱,你养老钱够了就行。】松师傅是如此劝自己的好友。
而傅盛还真将这些话听了进去。
转折在标会结束的第二周猛然到来。
城建局关于第二经济开发区的规划出炉,最终选址在西城往西五公里处。
而A3版块所在的区域则是规划成了白鹭湿地保护公园。
公园附近两公里内都不能建造高楼和污染项目。
A3版块正在其中。
只要买下这块地,百分之百就会砸在手里。
得到消息的那一瞬,傅盛形容不出自己的感觉,不管员工们惊叹于老板的眼光还是董事会吹捧他人脉广。
……傅盛只觉得心里发堵。
儿女态度大转变,一个比一个殷勤地往家里跑。
圈子里请他的饭局日益增多,都想从他这套出点人脉关系来。
傅盛很难受,连续失眠几天后,终于在某一天的半夜猛地从床上坐起。
“没意思……真的没意思!”
呢喃的声音回荡在偌大卧室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