垫脚石他不干了[快穿]
几件金器,光看造型峦叔公就知是手工打制的老东西。
“你哪来这些金器?”峦叔公压低嗓音,神情严肃地问了句后立即回身看向院外,确信没人又赶忙关上屋门。
如果被人看见峦星河有这些东西,马上就会被打成资本主义毒瘤。
身体还没好利索的峦星河笑笑:“都是我岳父家祖上传下来的东西,岳母去世前全给了我。”声音嘶哑,但充满力量。
在空间里挑挑拣拣半天,终于找到几件他觉得不是那么夸张的金器拿出来。
但眼下看着好像还是有些吓人了!
“是老东西。”峦叔公走到桌上,拿起一件仔细观察:“还是拿我的那些小玩意儿去买,这些金器城里没多少人敢收。”
“我认识有人收。”峦星河随口回,在几件东西里拿起最小的一件:“我就拿这个去,其他都不带。”
峦叔公这才放下心来,催促峦星河快点把金器找个地方藏好。
峦星河照做。
全部收拾好后,时间已接近五点,为避免别人发现他装病逃去县城,得赶紧出门。
要先从榆树村走半小时到牛街镇等班车,而后再坐三个小时到县城里。
担心镇上也遇到熟人,峦星河出门就花积分购买了个一次性的容貌改换劵。
改换时间为二十四小时。
改换后,峦星河变成个戴着副黑框眼镜的清瘦青年,一看就是村里那些上山下乡的男知青。
知青们发了钱票就喜欢往县城跑。
所以他揣着袖子出现在车站时,周围都没人多看他一眼。
牛街镇的车站就建在村口,一块木牌子上写着发车时间和价钱就是站牌。
等车的人全蹲在木牌前,满一车人就开走。
峦星河找了个角落位置站定,梵应的声音立即在脑海中响起。
【你侄子在对面商店里。】
峦星河抬头,透过玻璃窗果然瞧见十六岁的栾庆友趴在柜台前。
大侄子峦庆友是峦老大一家的心肝宝贝,峦老头就指着这个大孙子读书考上大学成城里人呢。
峦老大总共两个儿子,一个女儿。
二女儿峦凤才十二岁就在家做农活挣工分,连小学都没能读完就被峦大嫂叫回了家。
哥哥弟弟在学校读书,小姑娘却成日里和大人一样下地挣工分。
原主经常看到峦凤来家里找峦娟学习认字,是个有主意的姑娘。
【昨天我听到这小子跟他奶奶要钱说是要买铅笔,没想到拿了钱是来买糖。】梵应又马上报告。
峦星河淡淡一笑,收回目光。
如今票还是人们生活的主要购买方式,但很多私营商店也收钱,就是价格比用票面要贵得多。
按峦母性格,肯定拿票给孙子买文具而不会用钱。
看来她是知道峦庆友去得是私营商店。
没多久,峦庆友就买完糖从商店里出来,台阶上坐着的几个年轻人呼啦啦地跳起来将人围住。
峦庆友非常大方地表示每人都有。
给几人分完饼干和糖,他带头走到车站牌前,豪气冲云地摆手:“今个儿你们峦哥请客,大家放开吃。”
等车的人纷纷侧目。
一身时髦的的确良套装,头发抹了头油锃光瓦亮,打扮和城里人一模一样。
“峦哥今天咋这么高兴,是遇上啥好事了?”
小跟班里有个瘦子边舔糖边问。
“我妈说我们家马上就要换大房子了,我当然高兴。”峦庆友笑。
峦星河 :不是我想的那样吧……
“我妈说三叔一死那个房子就归我家,以后我结婚就住那个房子。”
峦庆友说得很自豪,等车的人听得很无语。
但他明显没感觉到周围人鄙夷的视线,笑嘻嘻地冲几个跟班笑道:“我三婶死前还留下不少好东西,以后都是我的。”
峦星河:“……”
嘀嘀嘀——
“去县城的上车了!”
公共汽车的喇叭车适时打断了峦庆友的吹嘘,四个半大小子跟泥鳅似地挤进人群。
挤过峦星河时,几人骂骂咧咧地把一个背鸡鸭的老婆婆推到了后头。
“臭死了!”
这个年代的人大都淳朴,但不代表没有暴脾气,几人的做派就激怒了个魁梧大哥。
“你们几个小子是活腻了吧,再敢欺负老人老子就抓你们去学校找老师。”
大哥浓眉一皱,扯起峦庆友的胳膊往后一扯。
经过峦星河时,他抬手掠过,下一瞬手里就多了厚厚一叠钱票。
好家伙……
这是把家里的钱票都拿来了啊!
【估计是这小子偷的。】鹤顶红猜。
峦星河将钱票收进空间,顺着人流上车,寻了个靠窗位置坐下。
最后上来的峦庆友这回不敢再多话,坐下就伸手进裤兜里想摸钱出来买票。
这一摸……
“我的钱,我的钱票不在了!”
全车人都惊了,偷东西可是要被游街的重罪,谁都不想被扣上小偷的帽子。
而且一旦出事公共汽车公司也要被点名批评。
售票员赶紧让司机关上车门,阴沉着脸让大家站起来接受检查。
轮到峦星河时很快就略过了。
他两手空空,四个口袋一翻出来就几张零星票子和钱,一眼就能看完。
倒是苦了那些带东西进县城的人。
整整检查了两个多小时,一无所获。
又是那魁梧大哥:“不会是jsg这孩子自己买完糖就骗人说是丢了吧。”
“……”
“可不是,你们没瞧见那一大袋子糖得值多少钱?”
“是不是装大款又怕被爹妈教训啊。”
“咱们这大车人不可能一直陪人在这耗吧,咱还都有事呢!”有人不满。
司机也有些恼火,直接朝几人摆手:“你们都下车去,钱跟车里的人没关系,你自己下车找去。”
几人被怒气冲冲的售票员赶下车。
汽车启动。
峦星河笑眯眯地望着几人真在车站附近低头寻找。
有了这一大叠钱票,今天还能去百货商店给孩子们买两套衣服。
***
江柏县。
县城里就像是年代电视剧里搭建的场景那样,人车好像都全部集中在了一块地方。
街上到处都是自行车叮铃铃的铃声,也有马车停靠在路边等着拉货。
汽车倒是一辆都没见着。
原主很少来城里,全靠鹤顶红拿出地图,他很快找到了机关干部聚集的家属区。
这里和街上完全是两个世界。
一栋栋两层小洋楼,每家还有个巴掌大的院子。
峦星河绕到死角,拿出几袋白米和腊肉,扛在肩头慢吞吞地在巷子里走动。
他可不敢拿真金白银和人换,就是在峦叔公那找个由头而已。
腊肉香气透过麻袋飘出,迎面走来的中年人立即眼前一亮,停下自行车推了推眼镜。
“同志,我家有油票和工业品票。”
这是黑市交换东西的一种暗语,如果你有想交换的票,就可以说自己带了什么东西来。
双方都想换的话,再找个地方进行换。
峦星河停下步子,解开布袋子:“白米白面,自家种的,还有野猪腊肉。”
中年人眼睛越发的亮,忙推上单车:“来我家。”
峦星河跟在后头,走进巷子中间一家独栋小洋楼。
“妈,你快下来。”
中年人把自行车随便往角落一放,赶紧喊人,还不忘招呼峦星河随便坐。
院子里种着棵无花果树,打扫得很干净。
“什么事啊咋咋呼呼的。”
随着老太太的抱怨,一串人从二楼走了下来。
一大四小,四个小的全是半大小子和姑娘,难怪中年人听到白米的时候眼睛都亮瞎了。
“妈,这个同志有白面。”中年人压低兴奋的声音:“你去把咱家不用的票全拿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