垫脚石他不干了[快穿]
在离开前,卓新亮把写给岳父的信郑重交到峦星河手里。
“我爸年纪大了,我担心他身体,所以想让他离开江柏县回首都去。”
王老爷子战友满心牵挂的小卓正是卓新亮。
两人的关系确切说是岳父与女婿。
早些年卓夫人牺牲之后,膝下只有这个独女的刘师长就把卓新亮当成了儿子来往。
多亏峦星河,两人再次通过书信联系上。
卓新亮担心大雨对县城也有影响,所以在信里劝刘师长先回首都去疗养。
峦星河接过信,转身消失在山路尽头。
几人背着手返回木屋,不约而同地站在木屋前发起了呆。
曾经破烂漏雨的五间木屋早已焕然一新。
五间屋子上统一盖着青瓦,墙角用红砖砌起来,木窗上还糊了油纸。
门上还安了纱窗,夏天开门睡觉也不担心蚊子。
以前的牛圈被大雨冲垮,干脆改建成了猪圈,还能听到两头黑猪哼哧哼哧的吃食声。
右边又盖了三间屋子,虽然没有住人屋子盖得那么保温,但所用的木料比大腿都粗,同样很是兼顾。
一间是孩子们的课堂,一间是厨房,剩下最小的那间是工具房。
两排房子还搭建了处走廊,下雨能直接从走廊来往。
再加上房子后头挖了沟渠又挡上木板。
这原本是个改造农场的地方不知不觉变成了个院子的模样。
“如果不是亲眼见星河一砖一瓦地挑回来,我是真不敢相信在山里还能建起这么好的房子。”顾国洋感叹。
其他两人何尝不是如此。
“半年前我们谁敢想吃饱穿暖。”卓新亮苦笑。
通过岳父和王立华得知,被打成□□份子的老战友里,有半大都没挨过去世了。
去年如果不是换成峦星河来看守,恐怕他也早死在牛棚废墟下。
……哪有现在这么悠闲的日子。
顾国洋推了推滑下来的眼镜笑道:“何止吃饱穿暖,咱们现在过的日子比干部都不差。”
他们夫妻新换的眼镜上还留有外贸商标,就是普通干部都不一定jsg能买得起。
家里顿顿白米饭,肉菜鱼都没断过。
每回峦星河从县城里回来,还能吃到些稀奇玩意儿。
妻子葛宁最近都胖了许多,脸色瞧着也越发红润。
如果不是知道峦星河全靠变卖财物养活他们,几人都要怀疑是不是做了什么枪毙的买卖。
“星河不是让你们加固柴房吗,人才走你们就偷懒?”
葛老师从教室里伸出脑袋,很是无情地打断了几人的感慨。
三人随即散开各自忙碌去了。
***
哐——哐——哐——
铁锤将最后几颗钉子敲进木头里,峦星河收势直起腰。
早上十点半,天灰蒙蒙的依旧没有太阳升起的迹象。
昨晚从县城回到砚昭山,峦星河连觉都没睡,点着火把连夜将柴房的台子加高防潮。
梵应预感到大雨因世界剧情发生改变而提前几天。
看情形,最多明天就要下雨。
“这天黑得,怕是大雨快来了。”峦星河擦着身上的汗,仰头说道。
“不知道爸有没有相信我说的回都城去。”卓新亮也很担心。
“有人!”
峦星河一怔,披上短褂匆匆往山路下去。
出现在山路上的来人……正是卓新亮心心念念的刘师长。
三足走在前头,时不时停下来回望两个满身泥污的人。
表情里是赤/裸裸的不屑。
第86章 大雨来临
看到峦星河出现, 三足立即抛弃那两人,屁颠屁颠地冲了过来。
“师长,来人了!”
扶着刘市长的年轻人惊喜出声, 半边敷满泥浆的脸勉强才能扯出个僵硬笑容。
“刘师长。”峦星河认出来人。
自从卓新亮联系上刘师长后来往书信全靠峦星河送, 在王家倒是见过几次真人。
白发苍苍的老者抬起脸, 松了口气似地长出一口气, 接着苦笑自嘲:“想当年老子带部队驻守的山比这还难走, 现在还要人扶着才能走。”
峦星河忙上前帮着警卫员扶住刘师长另一边。
早些年受的伤一上年纪之后全都成了利刃,这两年刘师长的一条腿走路都不利索, 更何况是走山路呢。
扶着人走了几步,身旁草丛窸窣作响,木屋里的几人抄近路赶来。
刚一扒开草丛,就听见卓新亮一声极为响亮的“爸!”
不是父子胜似父子。
五年未见,两人好一番扼腕叹息。
卓新亮蹲下身,亲自将刘师长背上的山。
回家途中,峦星河不免问起刘师长二人来这的目。
看二人狼狈的样,多半没跟榆树村通报情况,否则大首长来不可能没一点欢迎仪式。
“我来看女婿, 告诉他们干什么!”刘师长拧眉:“再说我早退休了,如今最多也就算个普通百姓。”
“爸, 如果被别人发现你私自来看□□份子咋整?”卓新亮担心。
官场如战场,多的是敌人虎视眈眈伺机而动。
“上头的风向怕是……”刘师长状似只是随口感叹了句。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峦星河挑眉,对此并不觉得意外。
这本书虽然没和女主有交集,但因为峦星河跟峦老头撕破了脸,周老太没心思帮着说媒。
没了周老太说媒不成怀恨在心故意败坏女主名声, 二人顺利相亲结婚。
因第一次错过而耽误的两年也没出现。
按时间来算,上头关于烦乱拨正的决策也应该有声音提出了。
“不是你说要下大雨吗?这山上一下雨谁来!”刘师长又说。
“您说得是, 就是天气好这山里一年到头也没人会上来。”卓新亮很是同意。
去年过年前峦星河拉了车粮食去交工,到现在他们就再没见过村里人。
“等雨停我就下山,没人会发现。”
但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刘师长两人刚坐下喘匀气,接连几声响雷就响彻砚昭山。
轰隆隆——
闪电划破天空,乌云低沉地好像压到了树梢,雷声轰鸣作响。
暴雨将至。
多亏连夜将柴房加高,暴雨来临前峦星河能坐在屋檐下惬意地撸狗。
狂风卷起的泥土中,一道黑色身影若隐若现,青年穿着宽袍,盘腿坐在柴房顶上不停吐纳。
【闽水的修为又精进不少。】
懒得用实体出现的鹤顶红漂浮在半空,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
【闽水现在的鬼力能操控方圆百里的灵魂,再过几十年恐怕能用实体在时间行走了。】
【山下的房子没人敢住了吧。】
年前去大队交粮食,张有权那一言难尽的表情看得峦星河差点没笑出声。
【鬼屋的名声传得人尽皆知,如果不是眼下不准宣扬迷信封建,我敢肯定村里肯定要找道士来捉鬼。】鹤顶红笑回。
【梵应还在老屋看热闹?】
【可不是,天天带着阴魂去骚扰峦老头一家。】
梵应的目标是将这家子讨人厌的赶出榆树村。
峦星河带着家人刚上山,后脚峦老大就带了一家老小破门而入强占了屋子。
他们兴致勃勃地见屋子划分,早已计划好两个孙子结婚之后住哪间。
就算张有权后头赶来阻止,周老太跳脚撒泼,队上也没法子管人家私事。
其实……就是不想惹上峦老头这一家子无赖。
不过高兴没两天,就传出峦庆友被吓得失心疯,半夜赤身裸体地在村里到处乱跑。
后来周老太和两个儿媳的贴贴身衣物平白无故出现在邻居院子。
为这事,邻居婆娘还扛着锄头打上了门。
一次两次就引起不少闲话,何况还是每天如此。
村里渐渐传出是峦家三儿媳见不惯自家房子被霸占,从下边上来报仇了。
峦老头一家成天被噩梦困扰,住了短短一个月就屁股尿流地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