垫脚石他不干了[快穿]
“说得也是,那咱可千万不能把布料的事说出去。知道了吗!”
孩子们连话的内容都没听懂,但还是很乖巧地点头应是,况且几人也没地儿可炫耀
这山里,他们四人就是彼此的玩伴。
“您和爹也赶几件衣裳出来,这雨不知下到啥时才会停,剩下的碎布头子给孩子们缝到棉鞋里。”峦星河笑道。
“你要进山打猎,先紧着给你做衣裳。”钱氏不依,一心只先想着孩子们。
“您看我像怕冷的样子?”峦星河只道,而后也不再管钱氏,一手提起背篓,一手抱着峦文走到八仙桌签。
峦老头一看立即道:“先给我们两个老的做,咱们病倒才是拖累。”
钱氏只好点头。
“爹带了甚好东西回来。”峦武忙不迭靠近,在峦星河鼓励的眸光中壮着胆子掀开背篓上层的杂草。
“鸡蛋!”
草下铺着十几个青青白白的鸡蛋,个头不大,一看就是野鸡蛋。
逮住野鸡后峦星河就觉得附近肯定有鸡窝,叫鹤顶红在附近一通搜索,真让他找到两窝鸡蛋。
“一会儿烧水煮鸡蛋吃。”
峦星河笑,说着右手轻轻拉了拉孙淑君:“淑君也来帮哥哥的忙。”
“我也来,我也来。”
怀里的峦文蹬腿要下地,孙永也从僵硬中“解冻”兴冲冲地围了上来。
三个大人就乐呵呵地望着孩子们一层层拆开着惊喜
其中钱氏最为感慨,看着看着竟悄悄地抹起眼泪,谁能想到有朝一日也能过上这种吃饱穿暖的日子。
上个月她可还在担心今年这个冬天该咋办,过年下山又该拿啥走亲戚。
可短短几日,所有烦恼都已解决,看着孩子们的笑脸,她心中只觉满足无比,只盼着这日子就这样一直过下去就好了。
“爹,一会儿我去后院通下沟,免得枯树叶挡了雨水。”峦星河说。
“好。”
“今晚咱们就用这只鸡炖汤,羽毛做两个毽子给孩子耍。”
“嗯。”
“等雨停,我去县城买些盐,猪肉还是抹上些盐才放得住。”
“成,到时爹和你一起,咱们顺便置办些年货。”
父子俩就日后的安排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孩子们翻到中间时却突然疑惑地停了下来。
“爹,这是啥?”
峦星河伸出头一看,笑道:“那是柴胡和天麻。”
看似就是几根树根的正是柴胡,而天麻因包着团土,看上去就像坨泥巴。
“天麻?那不是药材吗!”峦老头喜道。
他买药时曾见有大户人家来买天麻给主子熬药,听闻有治头晕的功效,拳头那么大一块就得卖五十多两,听到那么贵才多看了几眼。
“你还认识草药?”钱氏又面临了个惊喜。
“师父教我认下不少认药材,儿子今日恰巧遇上便挖回来了。”峦星河随意道。
两人都没有半点怀疑。
峦星河趁机就道:“那我先将药草jsg整理下,娘你打盆水来清洗蕈。”
有了草药在前头 ,后头那堆看不出颜色的蕈也自动被二老归结到了老猎户身上。
几个大人忙活开来,孩子们也好奇地凑着热闹。
***
等几人进厨房后,峦星河这才将药材堆到门口,边听雨声边整理药材里的杂草。
【我已经想好要选什么身体了?】
突然,鹤顶红钻出,蹲在峦星河肩膀上,得意地摇晃着双腿。
【说来听听。】
手下没停,峦星河也颇有兴趣地问了句。
【本想选人的,但没有人的声身体,所以我就退而求此次选择狗的身体。】
【为什么要选活物?】
【因为能吃能喝,还能在本世界里出现,总比这个瓶子见不得人的好吧。】
这点峦星河倒是同意,他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让鹤顶红顶着个瓶子身体到处乱窜的。
【也行,那你想好选什么品种的狗了吗?】
鹤顶红:“……”
这个问题又一下子难住了他,想来想去根本没想过狗子还分品种的。
【你说说选什么比较威风?】
【土狗吧,那种丑不拉几黑漆漆的土狗最威风。】
峦星河小时候是在农村里长大,对家家户户都养的看门土狗有不小心理阴影,见着都要绕路那种,当然……威风也是觉得真威风。
但鹤顶红不知,听到丑不拉几立即摇头拒绝。
轰隆隆——
咔嚓——
【我再看看吧。】
下一瞬,瓶子消失,天空连着几道闪电划过,雷声紧随而至,磅礴大雨连成片片雨幕,山下顿时变得模糊不清起来。
修建栾家时,峦老头下了不少功夫,雨水落到碎石铺就的地面上迅速就流下了山坡,院子里一点也没积水。
所以不管雨势如何大,栾家人都没有半点慌乱,甚至还有闲情坐在屋里看着雨中景色闲聊。
夜饭没能吃到鸡汤,钱氏还是先将剩下的猪心炖了汤给孩子们去吃,就是汤里舍不得放点姜去腥,味道着实不敢恭维。
吃完饭,钱氏舍不得浪费灯油,早早便吆喝着孩子们回屋睡觉。
身上暖和,肚里又吃得饱,孩子们哪有睡意,赖在峦星河身边打闹就是不愿离去。
一把捞起不停往怀里钻的孙永,峦星河笑眯眯地说道:“若是你们回房乖乖躺下,舅舅就给你们讲山里的精怪故事。”
“精怪故事?”峦武想了想,接着又立即问道:“是不是和宏康表哥读的《三字经》一样,都是识字的?”
孩子的话音一落,堂屋里三个大人都沉默下来。
峦文和孙永还小,但峦武翻过年就八岁了,村里的孩子到这个年岁大多早送入学堂识几个大字,好歹能写自个儿名字。
但他们不属于村民,村中学堂不收,只能去镇上学堂,不说动辄两三两的束脩,就是买笔墨纸砚的钱也不是他们家能负担得起。
“等过完年,儿子去镇上学堂问问,送阿武入学堂读几年书。” 峦星河淡淡道。
“哎!”钱氏爱财,但此时也没出言反对,放下手里的针线活儿重重叹了口气道:“镇上学堂怕是不收咱们。”
峦老头砸吧几口烟袋,吐出烟圈,也跟着担忧道:“阿武五岁之时我就去镇上问过,那学堂夫子说不收未启蒙的学童。”
镇上只一家学堂,夫子乃是个多次乡试不中灰心之下回到镇上教书的秀才。
自己考不中,便憋了股气要教出个能考中状元的学生,所以挑选学生时格外严格,听闻顾清竹就是老秀才亲自收入门的弟子。
“县城学堂倒是多,但离咱们家也太远了。”钱氏又道。
峦星河忽然转头,指了指家后山的方向:“爹,九方河下游是不是可以到县城内。”
“确是能到县城东码头,你问那做啥?”
“若是镇上不收,儿子便去县城买条船,那去县城说不得比上镇里还快些。”峦星河说出自己想法。
其实昨天查看地图时他就动了要买船的念头,即可方便孩子们进县城读书,买卖货物时也能省事许多。
“买船!”
钱氏仿佛听到天方夜谭般舔着嘴唇,就是在梦里也不敢这么想。
“就是咱仨都自卖自身也筹不到买船的银子,那可是上百两。”
别说他们这种全靠山里出息的猎户,就是村中百姓忙活一年到头能存下十两银子也算有本事,活了大半辈子,峦老头根本不敢想用百两银子买条船的。
“儿子先去镇上看看,其他事慢慢做打算。”
很多事都不能详细跟两人解释,峦星河打着哈哈,掠过此事又说起等天晴去镇上的事。
几个小的还不懂读书意味着什么,但大孩子峦武听得激动不已,涨红着个脸一直希冀地望着峦星河。
小脑袋里早幻想着坐船威风凛凛去县城读书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