垫脚石他不干了[快穿]
“咳咳——你就……是……二娘的夫婿?”
先开口的是面上一副大病初愈说话都有气无力的贾氏,一句话说得后头气若游丝, 帕子点了好几下唇角才勉强说完。
“回老夫人的话, 在下正是峦星河。”
这些天没招父子几人进府, 想必早已将峦家祖上几代都已调查清楚, 不过看护国公府态度, 不像是打算高高兴兴认亲。
他们冷,峦星河便也客气起来, 朝贾氏拱手后,拍拍两个被吕志毅吓到的孩子。
沙场多年,自然而然流露出的杀意使人不寒而栗,吕志毅眸光就像是化成了实质的剑刃,就连峦星河都能感觉到压力,更何论是两个孩子。
“峦武给护国公……老夫人请安。”
被轻轻一拍,峦武紧张的心稍许安定,谨记峦星河进府前的交代,忙收敛神色朝两位长辈请安。
小小少年抬起头, 露出双灵动的眸子,薄唇微微抿紧, 眼珠子乱转还是出卖了其有多紧张。
但坐在正中间的夫妇此刻都因震惊忘了抬手,贾氏目不转睛地望着峦武,似是被人定在原地,双唇张合半天挤出句:“俞儿!”
“你……你是二娘的长子?”
良久,一道粗狂而又沙哑的声音随着吕志毅站起从高到低逐渐笼罩了峦武。
在强装镇定也不过只是个十一岁的少年, 峦武吓得一把抱住峦星河腰,只顾着胡乱地点头。
吕志毅站起来后, 身高至少一米九,伸出来的手如蒲扇,瞧着似是一掌就能将人扇飞。
“这是峦某的长子峦武,这是二子峦文。”
接收到亲爹的信号,峦文嘟着嘴,不情不愿地抬头怯生生地开口请安:“峦文给护国公和老夫人请安。”
峦武带来的震撼护国公府凡是见过曾氏姐弟的都能感受到。
但峦文胖嘟嘟的脸一露出时,吕志毅直接趔趄了几步,稳住身形后踱步上前,长臂一捞直接将孩子抱到了怀里。
峦星河不知,峦文长得和年轻时的吕志毅简直是一个模子,难怪会直接失态。
孩子脸一出现,峦星河就发现厅里有好几道不善的视线好像恨不得将他们父子千刀万剐。
特别是一向冷面心硬的吕志毅竟满面激动,更是叫其中一个妇人恨得银牙咯吱作响。
峦星河五感灵敏,当即就转头看向了十几人中最不欢迎他的几位。
妇人和贾氏有几分像,不过消瘦的鹅蛋脸更添几分刻薄,再华贵的衣袍都无法减弱其从内而外的狠厉之色。
妇人定是曾氏长姐,而她旁边畏首畏尾眸光闪躲的男子,应该就是和他相同身份的便宜女婿。
至于围绕在他们身旁的五个青年男女,看年岁最大的都已成年,最小的和峦文差不多。
妇人的怨毒眸光来不及收回,峦星河一转头便与之撞了个正着。
不过就是一眼,他便知这几人都没什么心计,除了便宜女婿一副无所谓的模样,其他母子六人,全都将心中不快表现在了脸上。
“我的好外孙,来让外祖母好好瞧瞧。”贾氏甩着帕子,见峦武没动,忙又让婆子将人带到跟前好好看看。
“爹。”
“去吧。”峦星河摸摸孩子的脸,任由婆子来牵他手。
有了这两张脸,峦星河相信接下来的认亲会jsg简单许多,哪有比长得如此相像更加有说服力的。
“是我吕家的骨血,是我吕志毅的外孙……哈哈哈”
本来有些尴尬的气氛中,吕志毅突然爆发出一阵洪亮笑声,峦文双手用力推着扎疼他脸的胡须,蹬腿大喊着:“爹,救命。”
“好好好,这小子像我,有力气,长得也聪明。”
孩子的挣扎更加取悦了吕志毅,脸使劲往峦文脖颈上凑,嘴里还发出些逗弄孩子的咕噜声。
峦星河:“……”
“看我一掌。”
许是被刺挠得受不了,峦文突然大喝一声,右手成刀使劲劈向吕志毅面门,随后趁人摇晃的刹那间,双腿用力直接跳下,跟只猴儿似的抱住峦星河的大腿不撒手了。
别看峦文年纪不大,峦星河用灵羊奶喂了几年,加之平日里山中无聊,带他进山打猎又教了些功夫,这一掌还真在吕志毅面上留下个红印子。
“爹,我厉害吧。”
小胖墩被抱起,嘚瑟得跟老爹展示着自己的成果。
“好好好,不愧是我外孙。”
吕志毅被完全取悦,咧着张大嘴仰天大笑,随手抹了把脸上的红印子,难得地对峦星河露出个笑容。
“你会武艺?”
“学过一点。”峦星河谦虚地回答。
可亲儿子不给他谦虚的机会,神气活现地挥了挥拳头立即插话:“我爹能一拳打死野猪,还能飞上树。”
“你爹武艺再高超也没有外祖父厉害。”吕志毅自信地挑眉,话里话外竟直接承认了峦文的身份。
峦文才不信,小嘴一嘟小声嘟囔道:“刚吃了我一掌,一点都不厉害。”
峦星河:“……”
“来,外祖父带你去练武场,让我乖外孙好好瞧瞧,到底谁才是最厉害的。”吕志毅伸手来抱,被峦文扭着身子躲过。
这边吕志毅完全被峦文吸引,那边贾氏整颗心都扑在峦武身上。
一会儿好似看见了小时候的长子,一会又是苦命的女儿,反正越看越是心痛,到后来差点没掩面痛哭起来。
气势汹汹的认亲渐渐朝另一个诡异方向而去。
峦武放松下来,见贾氏眼泪像是不要钱的往下滴落,心里难免一软,想起家中爱哭的钱氏,便小声地宽慰起来。
只可惜峦武的劝慰越发让贾氏觉着伤怀,思绪全在命苦的一双儿女身上。
峦星河:“……”
“好了好了,孩子好不容易回府,你也别光顾着哭,让下人们备饭,让武儿和文儿先用饭。”
最后还是吕志毅出言打岔,瞬间便收了贾氏的哭声。
当然,走之前贾氏也没忘记带走峦武,牵着的手就没舍得放开过。
厅中少了哭腔,吕志毅也恢复正色,撩袍大马金刀坐下,示意峦星河坐到他左下方。
进来一盏茶的功夫,峦星河终于捞到了个座位。
“你……与我说说二娘与俞儿生前的事吧。”
峦星河挑了些平日里简单的生活一说,当听到曾氏因瘟疫而病逝时,满是坚毅的脸上也露出丝伤感。
“二娘与俞儿已葬入我吕氏祖坟,日后你们父子想去祭拜便去吧。”
“多谢国公爷。”峦星河知晓这是对方变相承认他的身份了,忙拱手谢礼。
“你与二娘既已成亲,还叫我国公爷作甚,随二娘叫我父亲吧!”
低着头的人看不出面上神色,吕志毅只摆了摆手,语气有些低落。
“文儿,叫外祖父。”
峦星河知道比起自己吕志毅更想听两个孩子叫,抬头捏了捏峦文的耳朵,轻声道。
峦文人小鬼精,抬手摸了摸峦星河下巴,故意眨眼睛撒娇道:“爹叫阿文才叫,大哥先叫我才叫。”
“臭小子。”峦星河无奈笑道,说着捏住小胖墩的下巴,看向吕志毅出声:“父亲。”
峦文:“……”
“外祖父。”
眼下已经没了不叫的借口,峦文只得乖乖开口,就是眸子中还残留着满满的不服气。
吕志毅捋须轻笑,大手没忍住捏了捏孩子胖乎乎的脸笑骂:“鬼机灵。”
“父亲。”
“岳丈大人。”
厅里和煦的气氛终于让妇人一家再坐不住,原本抱着看好戏的心态来凑热闹,到头来竟被遗忘在角落望着人祖孙相亲相爱。
“一直不出声,我还以为你们夫妻没来呢。”吕志毅抬眸,眸光有些冷淡,说出来的话也同样不留情面。
“岳丈大人说笑了,小婿是瞧您与妹夫相聊甚欢,不想出言打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