垫脚石他不干了[快穿]
门铃连想很多声,屋子才传来道略带着不耐烦的年轻声音。
“来啦来啦,一大早敲什么门啊,烦死了。”
头顶艳阳高照, 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峦星河现在早已临近中午而不是所谓的一大早。
而这道熟悉声音正来自他的表哥峦旭。
微胖的身影打着赤膊,边挠着肚皮边绕过花园里摆放的麻将机走近。
油得反光的脸上一双眯眯眼看向门外, 首先透过缝隙瞧见微微垂着头的峦星河,面色一喜喊了句:“星河。”随即才看见峦星银也同行而来,脸刹那间就沉了下来。
峦星河甚至看见他步子略一顿,才换上张笑脸打开了花园门。
“星银哥。”
“嗯。”峦星银低头扫过比他整整矮了一个头的峦旭,神色很冷,似乎还饱含着讽刺之意。
若是换做其他人,峦旭早跳起来反唇相讥,但面对这个让他从心底里害怕的堂哥时,连半点勇气都鼓不起来。
峦星河淡淡一笑,跟着哥哥走进花园。
“奶奶什么时候学会打麻将了?”
曾经栽种满鲜花的花园完全变了个样,花草尽数被除,搭建了个阳光房。
房间散落着些孩子玩具,其中那台麻将桌最为显眼,空气中的烟味都还没散完。
峦星河的打趣让峦星银停下步子,就看见他已经走到麻将桌前,微微低了低头又开口。
“瞧瞧我奶嗑的这些瓜子,是通宵打麻将了吧。”
一地的瓜子皮中夹杂了许多烟头和零食包装袋,峦星河就像是没看见似的,摆明了讽刺。
峦旭垂着头不敢开口。
肿胀的眼皮下,他只能勉强看见峦星河说话时那似笑非笑的眼神,至于峦星银,他是真不敢注视。
“是奶奶磕得瓜子?”峦星银突然顺着弟弟的话问道。
峦奶奶牙口不好,哪能嗑瓜子……
“不……不是,是我昨天喊了几个朋友来……来玩。”
打麻将赌博不敢说,只能说成娱乐,峦旭紧张地舔着嘴唇,生怕他们继续追问。
“你自己没家吗?为什么来奶奶这打麻将!”
打牌还是赌博峦星银没管,却问出了另一个叫峦旭眉心狂跳的问题。
踌躇了十几秒,才结结巴巴地回道:“是奶奶,奶奶让我们来的。”
“哦?”峦星河唇角微翘,溢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峦旭天不怕地不怕,能矮下身段甜言密语骗原主钱,不高兴了连亲妈都会骂得狗血淋头。
……可这人就是怕峦星银。
峦星银从小就长得高,两人发生矛盾时峦旭没少挨揍,也许是从小就留下了阴影,所以从心底就惧怕这个堂哥。
“我们去看看奶奶。”
峦星银也不废话,越过峦旭抢先拉开饭厅的玻璃窗。
几年没回来,屋子的陈设完全大变样,峦奶奶最喜欢的十字绣画全由各种婴儿照片取代。
房子的中式风格也变成了欧式,没一处能看出曾经的影子。
峦星银皱眉,放下水果径直走向峦奶奶曾经住的房间,峦旭脸色巨变刚想阻止,下一瞬面前多了个嬉皮笑脸的峦星河。
“表哥,你给我好好说说去年你借我钱去投资的事怎么样了?”
不说共同投资,峦星河只说是借出去的钱。
峦旭也没听出问题,讪笑着打了两句哈哈:“投资不就是那样,有亏有赚都正常。”
说着话,人已经向峦星银追了去。
“峦旭,你不是说钱当借我的,最多一年就还吗!”峦星河冲峦旭的背影喊。
没人回应,此刻满心都被惊恐所占据的峦旭哪还听得见峦星河的话,刚走到卧室通道,就撞见了脸色阴沉得像是要滴出水来的峦星银。
“奶奶呢?”
房间里哪有峦奶奶,一个同样满脸惊恐的睡衣女怀里抱着个在睡觉的娃娃,与门外的峦星银大眼瞪小眼。
峦星河追着声响而去。
“奶奶……奶奶说房间给我们住,她去住小屋子。”
像是怕峦星银发怒,峦旭指向厨房方向时还心虚地加上了几句解释。
厨房与生活阳台,唯一有房间能居住的只有个保姆间。
这套接近三百平的房子是峦父买下给峦奶奶养老的,所以专门留了个保姆间。
没想到现在竟然成为了峦奶奶自己居住。
峦星银压抑满腔怒火,一把扯过犹自还在解释的峦旭,疾步往保姆间走去。
本也打算跟上去瞧瞧的峦星河步子一怔,转身向门口看去。
钥匙转动声清脆而短暂,下一瞬间,门被推开,走进来的不是峦二叔夫妻,而又是两个陌生人。
两个中年人也没想到进门首先看到的竟然是个陌生人,愣了愣后中年妇女才反应过来,笑着打了声招呼:“你是小旭的堂弟吧,这回是专门来参加婚礼的?”
峦星河微微点头。
只见卧室里的女人抱着孩子走出来,冲二人喊了句:“爸,妈。”
“小旭呢?怎么不让他来招呼堂弟?”中年男人动作娴熟地脱下鞋子穿上拖鞋:“你去客厅坐,我先换件衣服出来就做饭。”
中年男人就像是这家的主人,放下菜后越过峦星河进了次卧砰一声关上房门。
“来客厅坐,来客厅坐。”中年妇女还在热情的招呼。
抱孩子的女人总算是瞧出了点端倪,有些不悦地开口:“你们今天是有事来找峦旭?”
女人应该就是过几天要和峦旭办婚礼的堂嫂穆静,峦星河犹豫了几秒钟要不要称呼堂嫂,转念一想觉得等会儿她肯定要恨死自己,还是干脆别喊。
于是清了清嗓子笑道:“我们今天是来接奶奶顺便把房子租出去。”
听到房子,中年妇人很敏感地追问了句:“房子,什么房子?”
“就是……就是这套房子啊!”峦星河理所当然地摊手。
“这是我女婿的房子,你有什么权利租出去。”中年妇人变脸,虽然心里已隐隐有些猜测,但其实并没有猜出真相。
她以为房子是峦奶奶名下,峦星河兄弟来接老人走,是想霸占这套房子。
虽然当初女婿欺骗了他们夫妻,但说到底房子也有峦旭的一份,她怎么可能同意下来。
问完话不等峦星河回答,就立即尖叫着喊出了中年男人。
“你们也太没良心了,从来不管奶奶死活,这会儿一来就想分房子,天底下哪来这么好的事!”穆静质问。
“把奶奶放到保姆间住就是你说的孝顺老人?”峦星河笑着反问。
接近三百平的房子,五个卧房都没有能容纳下一个老人的房间。
穆静不悦,大声据理力争:“我爸一间,我妈带孩子一间,我妹妹一间,还有公公婆婆一间,让奶奶住保姆房怎么了?”
“如果这房子是你的嫁妆,当然没人敢说你不对,但……这房子是我爸买的,房产证可是我哥名字,是我们给奶奶养老的房子。”
“我哥每个月给疗养院交六千块钱,负责老人的日常生活,这个钱直到上个月我们都还在交,我还想问……钱去哪了?”
“你们现在……”一直笑着解释的峦星河突然冷下神色,语气突然加重:“有什么脸把我奶奶送到保姆房住。”
“你家……你家的房子?不可能不可能!”穆静还是没法相信,将孩子丢给中年父女后跌跌撞撞往保姆间追去。
峦星河一点都不同情jsg这个马上要过门的堂嫂,穆家与峦二叔家,不过是蛇鼠一窝罢了。
峦旭把穆静带到峦家老宅显摆这是他家的房子,女方父母知晓后表示要跟女儿住在一位才同意的婚事。
就是孩子……也穆母为了拴住峦旭而出的主意。
所以说这两家子互相算计,最后自食其果而已。
好整以暇地望着穆家几口神色变得又青又白,峦星河笑嘻嘻地又加了句:“其实河畔首府那栋别墅也是我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