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年代文工团
“这是一个能让所有观众都为之动容的故事,我觉得可以进决赛。”
“果然是自家人护自家人,就这水平还能进决赛呢?”有人不阴不阳道。
可周雪梅是什么人,她可不惯着对方,闻言毫不留情地开怼:“林团长这话说得就有些难听了,我跟一个小小的煤矿文工团有什么关系?怎么就成袒护了?”
青省某部队文工团团长陶玲皱眉道:“我也觉得不行。故事内容确实不错,但是我看里面很多演员基本功都不扎实,有人跳跃的时候险些摔倒,这可是很低级的错误。如果她们可以进,那青省X歌舞团也可以进了。”
看大家众说纷纭,男人也就是兰州军区总政歌舞团团长苏毅铭这才缓缓开口:“我觉得她们可以进决赛。”
陶玲不解:“苏团长,您……”
苏毅铭笑着摇头:“小陶啊小陶,你知道她们是哪里来的吗?”
陶玲一脸莫名,她怎么会关注这些。
“陕省河洛市商阳县。”
“那是什么地方?我没听过。”
“那是一个很小的县城,小到可能连几个专业舞蹈演员都选不出来。在这样恶劣艰苦的环境下,能排练出这么一支舞剧,很不容易啊。”苏毅铭意味深长道。
其实苏毅铭也是有私心的。来之前首长就交代过他,一定要让这个团过初赛。开始他生怕这个舞剧特别差,还在想自己应该编什么样的说辞,好在这舞剧还算可圈可点。
而且这次来参赛的团队中,官方军方为背景的团体占了绝大多数,工农阶级的团体非常少。
国人讲究中庸与平衡,如果这次入围决赛的都是省立的文工团和部队的文工团,消息一旦传出去,恐怕难以服众啊。
他们作为评委,有义务去平衡这中间的关系……
苏毅铭把这其中的门道说开了,很快剩下几个评委也站到了他那边,其中某歌舞团负责人道:“不如暂时待定吧,反正还有一天的时间,我们可以再观察一下,最后选出决赛的五支舞蹈。”
文工团众人重新回到观众席,艰难地看完了剩下的比赛,然后心里七上八下地回去等消息了。
宋知时一回到招待所,直接瘫床上了,紧接着就意识全无,一觉睡到第三天中午。
宋知时一起来就看见李逢春喜笑颜开地走了进来。
这可是来了兰州以后,李逢春第一次展露笑颜。
难道是……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看见大家眼巴巴地盯着自己,李逢春的分享欲到达了极点。
“进了进了,咱们进决赛了!”
“真的吗?”
“嘘,小点声!”
“团长,你这消息准确吗?”
“当然,不过这件事还没下最终通知,是周雪梅团长私下告诉我的,你们可别往外说,自己偷着乐就行了。”
李逢春偷偷跟宋知时说:“知时啊,这次真是托了你的福,不然我们也不会那么快知道消息。”
宋知时也是知道周雪梅的品性,他在团里就没见过对方几回,更别提让她给她们团开后门了。
也就是说,他们这次跳的真的很好!
这一招可行啊!
宋知时如释重负地笑了,他知道决赛还有好几支队伍,那时候才是真正的高手如林,强强对抗,现在这一切才刚刚开始。
但最起码,他的作品得到了肯定。他们的努力也没有白费。
“接下来几天,你们好好休息,不要疏于练习啊,我可是看见了,有人跳舞的时候差点摔倒!”很快李逢春又恢复了严肃脸,但仍是克制不住嘴角的上扬。
第三天上午,曲艺队和歌唱队的比赛次序也到了。
文工团众人全部到达现场,虽然不能呐喊助威,但也算是精神上支持了一把。
至此,为期三天的初赛终于结束了。
只是大家来不及休息,也不能有丝毫地松懈,就要投入决赛的准备当中。
第93章 五一(五)
宋知时这里是顺利通过初赛了,但周光那里可倒了大霉。
自从那天宋知时走后,几个新加入的知青也回过味儿来了,他们本来就是被周光忽悠过来的,然后又被可以回家的大饼喜得冲昏了头脑,现在仔细一想,真有参加节目就可以获奖回家的好事儿,宣传队原本的知青怎么不来?
再结合那位的话,好像是他们这个节目有什么问题,可现在他们已经上了贼船了,这下该怎么办?
因此这两天整个宣传队的人都处于一种战战兢兢的状态,生怕自己多说一句话就会被遣返回村。
周光憋了一天一夜,眼看着入选结果出来,决赛就在眼前,他终于忍不住来到了宋知时所在的招待所。
“周光,在我看来你并不是一个没有担当的人,我只是希望你跟评委们说清楚这件事,如果他们觉得你们可以继续比赛,那就继续比赛,并不是想通过威胁你来得到什么。”
“我知道,你不是那种人。真是对不起,之前明明答应过你……是我出尔反尔了。”
周光态度很诚恳,但宋知时要的并不是一句对不起。
“不,你不信守承诺只是其一。我问你,你们过来参加比赛,姚万春知道吗?”
周光看了一眼宋知时,晦涩不明地说:“他……知道,他其实是不同意的。”
那就好,他也不算被所有人辜负,宋知时这样想到。
紧接着周光便把整件事的前因后果告诉了宋知时。
“……你不知道,我们村离家时间最短的知青也在顾家村呆了两年了,大家真的太想回去了。我原本也就是这么提了一嘴,不过因为那个约定,大家都不赞成。”
“可没想到崔霞却当了真。她帮我说服了一部分人,把不同意的知青开除了宣传队,又向其他村的知青抛出了橄榄枝,之后的事情你也知道了。崔霞身体不便,不能上台,只能把名字加在创作者当中,正好姚万春又没来,其他人也并不知情,知情者又默许了,所以才会这样。”
宋知时懒得听他的借口,直截了当地问:“所以你的决定是?”
周光急得满头大汗:“对不起,崔霞她不能除名。我说真的,这个剧本我可以买下来,我可以给你跟姚万春很多钱,我……”
“你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宋知时一针见血地问。
周光如同被掐住咽喉的鸭子,瞬间没了声音。
就在宋知时以为对方不会开口的时候,周光开始说话了。
“因为崔霞……她怀了我的孩子。”
宋知时愕然,他一直以为周光是……
说完这句话,周光的心里似乎舒坦多了,接下来说的话也顺畅了许多:“她答应跟我结婚,但前提是必须回一趟老家。我很想要这个孩子,所以我就同意了。”
“所以你们夫妇就联手扼杀姚万春的著作权?”
周光深深鞠了一躬:“对不起。”
宋知时突然觉得很好笑,他走到周光身边,一字一句道:“周光,你真离谱。”
宋知时离开了,只留下周光停留在原地。
第四天一早,所有驻留兰州的文工团都接到了决赛名单。
陕甘煤矿文工团舞蹈类节目和歌唱类节目赫然就在其中。
他们只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团体,居然有三分之二的节目进入了决赛,这怎么能让人不振奋呢?
李逢春笑得嘴都咧到后脑勺了。
为了打好这场硬仗,大家必须更加全身心地投入。
自从上次开过一回荤,宋知时算是知道了,喊什么口号都不好使,还是吃肉最好使!
这人呐,一吃肉,立刻浑身都是力气。
正好他上次在省团拿到的肉票还没用,宋知时当即去了最近的肉铺买了两斤肥瘦相间的五花肉。
他们团人多,两斤红烧肉一人只能分到一小块,但是吃肉的喜悦却有增无减。
饭后,李逢春把宋知时叫到了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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