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年代文工团
他们虽然来了省城,却并未打算呆太久,顾淮离开首都之前就给扶岐部队打了电报,雷庆国他们会算着时间来车站接他们。这时候通讯不便,他们到了时间接不着人,双方就联系不上了。
虞兰疏怏怏不乐:“这些都是虚礼,我不在意这些。”
“别不开心嘛,以后等你去了首都,咱们天天都能聚!”
“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我还能骗你嘛。”
等车的功夫,宋知时又跟虞兰疏说了好些首都里的趣事儿,他才勉强笑了笑。
当他说到自己为了钱,去深山老林做群演的时候,虞兰疏和顾淮双双静默了。
宋知时自己说了半天,没得到回应,奇怪道:“你俩怎么不笑啊?这不好玩吗?”
虞兰疏不愧是学戏的,哭戏说来就来,一会儿的功夫眼睛就红了。
“知时,你受苦了啊。你写信过来怎么什么都不说呢?这麂皮靴子不便宜吧,你干嘛送给我……”
“别介,这靴子是我托了歌舞团老师的路子才买到的,你可千万要收下。而且我这不是因祸得福了?我要不是认识了伍司令家的公子,我哪有机会进总政歌舞团啊!”
“常言道福祸相依,或许说的就是这个道理吧。”虞兰疏稍稍释怀了些。
“倒是你,都瘦了……而且,怎么变成爱哭鬼了?”宋知时记得虞兰疏以前可爱端着了。
“那也是在你面前!行了,火车进站了,你们快上车吧。”
两人依依不舍地道别,宋知时和顾淮正式踏上了回家的路。
第二天清晨,火车在河洛火车站停靠。
宋知时顾淮见到了雷庆国,和跟他一起来的张方毅。
“好小子,都要结婚了!”
顾淮上前紧握了一下雷庆国的肩膀,三人来了一个短暂的拥抱。
第125章 孩子
张方毅道:“行了,快上车吧,先给你俩接风洗尘。”
四个人随便找了个小饭馆,点了一大桌子菜。
等菜的功夫,张方毅问顾淮:“这次回来怎么安排?”
顾淮没说话,看了一眼宋知时。
张方毅露出了然的神色:“哦~难道这也要听小嫂子的?”
宋知时听不下去了,不爽道:“什么叫听我的?我和顾淮商量过了,先去给我老师送点东西,然后回顾家村一趟,最后去我二姐那里过年。”
顾淮问雷庆国:“你们俩婚礼什么时候?我们还赶得上吗?”
提到婚事,雷庆国脸上升起一抹红晕,紧张得手都没处放了:“赶得上赶得上,报告一早就打好了,席面的事儿一直等你们回来呢。”
还别说,一个高高壮壮的大男人,摆出这种少女羞涩的状态,怪别扭的。
临别之际,雷庆国把车借给了顾淮。
“这大过年的,大巴车都停运了,你们出行肯定不方便,这是我找人租的,好好开,别给碰坏了。”
顾淮拍了拍他的肩膀,一切尽在不言中。
坐在顾淮的副驾驶,宋知时有些兴奋:“你还会开车呐?”
“嗯,坐稳了,好久没开了。”
顾淮一脚油门,带宋知时先去了一趟文工团。
这时候已经歇年了,团里的演员也走得差不多了。
但宋知时知道朱芳婕常年都是住在团里的。
师生俩大半年没见面了,虽然不至于两眼泪汪汪,但也差不多了。
宋知时把从首都买的礼物递上,朱芳婕则给他跟顾淮一人包了一个红包。
见两人都不肯收,朱芳婕说:“我虽已经不是你的老师,可也仍然是你的长辈。”
实在推脱不过,只好收下。
然后她又递了一张手写的请帖给他们。
说是请帖其实就是一张红纸,上面恭敬地写了一些祝福的话语和邀请。
“留下吃饭吗?”
“时间紧,任务重,我们还得回乡下呢。”
朱芳婕虽然遗憾,但是也表示理解。
“好好练,哪怕不跳芭蕾了,也别把基本功落下。”
乡下的路十分颠簸,加上车子防震效果不佳,这么一颠一颠就导致还没开到顾家村,宋知时的脸色就有些不对劲了。
中午那顿饭,他好像汤喝多了。
顾淮一面注意路况,另一方面也没有忽略宋知时,见他状态不对赶紧问:“怎么了?晕车了吗?”
宋知时不自然地改变了一下坐姿:“没,那个,什么时候到村里?”
顾淮还以为他坐得不耐烦了,还安慰他快了:“还有半个钟头吧。”
宋知时脸都木了:“还有那么久?可是我想……”
“想什么?”
宋知时委婉地说:“就是想,想方便一下。”
顾淮躲避着路上的坑坑洼洼,一时没听清楚:“方便?什么方便?”
宋知时忍了又忍,终于在一个紧急刹车以后,忍不住大喝一声:“就是撒尿!我说我想撒——尿——”
这下顾淮终于听明白了,把车靠着路边停下:“哦,好。”
他知道少年脸皮薄,又主动贴心地提议道:“要我给你把风吗?
宋知时一脸憋屈:“起开!”
顶着寒风方便完,宋知时顿感一身轻松,准备清理一下身上的枯草就下山。
突然,他听见一道细微的啼哭声。
现在已是深冬,这荒郊野岭的,气温只有几度,刚刚脱裤子他都要冻坏了,哪来的孩子?
宋知时屏气凝神去听,好像又什么声音都没有。
卧槽,不会有鬼吧?
可他抬头一看,又不确定了,现在可是大中午,日头正高呢。
正当他以为自己听错了,这样的哭声再度袭来。
宋知时惊恐地朝山下跑,边跑边喊:“顾淮,你快上来——”
顾淮被他这举动吓了一跳,径直爬了上来。
“怎么了?怎么了?”
“你听,好像有孩子的哭声。”
顾淮刚想笑少年胆小,下一秒,他脸色微变。
作为一名光荣的退伍军人,共产事业的奋斗者,顾淮自然不会相信怪力乱神的东西,直接寻着声音的来处就走了过去。
“哎呀,你慢点,你直接就过去吗?”宋知时深一脚浅一脚地跟在后面。
终于在不远处一个斜坡的枯草丛里,两人看见一个破棉袄的小包裹。
顾淮环顾四周,确定没有危险以后,这才上前查看。
里面果然有个婴儿,看着才刚满月的样子,一张小脸冻得发紫。
顾淮赶紧把大衣敞开,把孩子贴着内里抱着。
宋知时见他熟练地把孩子抱起来,然后检查身体,动作轻柔又妥帖,不免暗暗稀奇。
“怎么样?”
“看着没什么大碍,不过在这寒风里冻了那么久,肯定要带去医院检查一下。”
这时候宋知时发现婴儿的哭声在慢慢减弱,而他们此刻回程起码要两个小时。
“哎呀,怎么办,他会不会死啊?”
顾淮又检查了一下,然后脸色变得一言难尽:“可能是饿了,然后又拉了跟尿了,咱们先去顾家村找个赤脚医生看看,再找个刚刚生产过的女同志喂一下。”
“好好好。”宋知时忙不迭地接过顾淮手里的孩子,跟着他小心翼翼地爬下了山。
因为带着一个急需救助的孩子,顾淮加大了油门,汽车很快就驶离了原地。
没人发现汽车开走以后,山崖后面慢慢走出来一个面容憔悴的姑娘。
她望着远去的汽车尾气,呢喃道:“居然让他们捡到了小宝,看来天意如此啊,哈哈哈……”
笑着笑着她又哭了:“小宝,对不起,对不起……原谅妈妈吧,是妈妈没用。”
顾淮开着皮卡一路冲到叔公家门口,来不及跟看热闹的村民寒暄,赶紧下车叩门。
此刻正值农险,村民们看见这一幕,七嘴八舌地讨论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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