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年代文工团
李小乙答:“这我就不知道了,一切都听团里的安排。”
宋知时的心里顿时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真不知道?”
李小乙后退了两步:“真、真不知道。”
宋知时继续追问:“可是你的语气告诉我不是这样的,等等,这里该不会有……”
正说着话,一道刺骨的西北风吹了进来,室内温度骤降,顺带把窗户吹得“砰砰”响。
两人不约而同地沉默了。
为什么他们感觉有些渗人呢?
这时一道幽幽的男声,从他们背后响起。
“你们……在这里干嘛?”
“啊——”
两道惊恐的男声争先恐后地打破了寂静的夜晚。
来人沉默了一会儿,等他们喊完才道:“是我。”
宋知时回头一看,眼前这个如月下妖精般的男子不是虞兰疏又是谁。
李小乙抚摸着自己受惊的小心脏:“虞、虞虞师兄,怎么是你?”
虞兰疏扫了两人一眼:“我住隔壁,听见这里有响动,就过来看看,你们在这里……干嘛呢?”
李小乙赶紧解释:“哦哦,这位是我们舞蹈团新来的宋知时,他第一天来没地方住,我就让他先在这里过度一下。”
宋知时也紧跟着说:“嗯,对对对,我保证明天安排下来了,我就走。”
虞兰疏微微蹙眉,正当宋知时以为他要驱赶自己的时候,他却忧虑道:“这个房间太久没住人了,你真的要住这里?”
宋知时一愣:“我……”我当然不想啦!
李小乙试探性地问:“可是宋同志没地方住啊,要不……虞师兄收留他一晚?”
宋知时和虞兰疏双双惊讶地看向他。
准确的来说,只有宋知时一个人在惊讶,虞兰疏依旧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宋知时觉得这也挺冒昧的,虽然他现在一点都不想住这个房间,但是……
虞兰疏:“可以。”
宋知时:“!!!”
他总没出现幻听吧?
“你跟我来吧。”虞兰疏丝毫没有考虑身后的人在想什么,直接转过身就回了宿舍。
“跟上啊,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李小乙把宋知时推了个趔趄。
宋知时这才如梦初醒:“哦哦,我来了。”
虞兰疏宿舍里非常干净,也很安静,房内也是两张铁架子床,只不过其中一张放满了书籍,除此之外还有一张书桌,两扇一柜,窗户下方还有一张衣柜。
整个宿舍里都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香气,似檀非檀,仿佛都是从虞兰疏的身上散发出来的。
这是非常私人的领地,宋知时意识到。
更让宋知时惊喜的是,房间里居然有独!立!的!卫!生!间!
这小日子过得也太爽了吧!
宋知时参观完宿舍,虞兰疏已经脱掉那件格格不入的军大衣。
他内里穿着一件黑色的真丝睡衣,显得更清雅了。
宋知时冻得瑟瑟发抖,只能羡慕地多看两眼。
虞兰疏忍了一会儿,最后无奈地问:“你没有衣服吗?”
宋知时赶紧道:“有,我有。”
虞兰疏有无不可地点了点头。
宋知时没想到,自己几个小时前还想着跟对方认识一下,现在面对面交流,反倒是觉得这朵高岭之花确实难以攀折。
不过他属实没想到虞兰疏居然会同意他住进来,即便只是一晚。
等七七八八把东西收拾好,夜已经很深了。
虞兰疏既没有帮忙也没有说话,全程保持一个姿势读书,反倒是让宋知时放松不少。
宋知时表态:“那个……我就住一晚,明天我就搬走!”
室内一片寂静。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宋知时,今年20岁,省城人。”
正当宋知时尴尬地不知所措,以为虞兰疏不会理会自己的时候。
上铺传来一道淡淡的男声:“我叫虞兰疏,今年19岁,首都人。”
话落,虞兰疏合上书本:“早点睡吧,文工团六点跑步。”
六点?那么早。
宋知时不自觉地看向桌上的挂钟。
时针已经指向了十一点!
宋知时:“!!!”
第60章 学舞
第二天,宋知时来到赵姝韵的办公室,跟她提了一下落实宿舍的事情。
谁料,得知事情原委的赵姝韵非但没有给他安排新的宿舍,反而毫无形象地哈哈大笑起来。
“那你就住着呗,虞兰疏房间那么大,一个人住也可惜,反正你也只呆一个月,凑合一下吧。”
“这不方便吧……”
说真的,有虞兰疏这么好的宿舍条件在前,宋知时怎么可能看得上其他宿舍,但他也知道人家独享一间宿舍自然是有本事的,自己去蹭住才是德不配位。
赵姝韵冷哼道:“有什么不方便的,他虞兰疏难道是什么世族勋贵吗?现在可是新时代了,这种特权阶级就是要用来打破的。”
横竖都是赵姝韵有理,无奈之下,宋知时只能又回到了虞兰疏的宿舍。
他本想跟虞兰疏解释一下,可直到晚上九点,对方才回来,而且满头大汗,一副筋疲力竭的模样。
虞兰疏没有问宋知时为什么还在这里,倒头就睡了。
如此平安无事地度过了几天,宋知时反倒不好意思再提这话了,而且他感觉虞兰疏似乎是默认自己住下来了。
过了两天,赵姝韵突然把宋知时叫了过去,说是他宿舍的事情有着落了,但前提是得去上次两人单独去的练功房商量。
下班以后,宋知时留在了教学楼,独自一人前往练功房。还没到地儿呢,他就听见不远处传来咿咿呀呀的唱戏声——
“海岛冰轮初转腾,
“玉兔又早东升。”
谁搁这儿唱戏呢?
宋知时不是个懂戏的,他出生的时候已经建国了,宋老太爷要求全家不允许捧戏子,所以他没从去过戏院,更不懂旧时那些纨绔子弟一掷千金是什么感觉。
以前宋知时只觉得他们听得这些都是些靡靡之音,可今日一听,他才知道以前的人爱听戏那是有原因的,比如里头这位,唱得那是真好听。
走近一看,这身着红黄相间戏袍,打着折扇半遮面的,不是他室友虞兰疏又是谁。
别问他为什么知道此人就是虞兰疏,实在是他那双眼睛实在是太好认了。
往日冷清的虞兰疏今日格外不同,他的脸上化着浓墨重彩的妆,他那双丹凤眼平时就已经很好看了,被油彩这么一描,愈发显得勾人心魄。
当真是位眉如翠羽,肌如白雪,腰如束素,齿如含贝的大美人。
赵姝韵朝着宋知时挥了挥手:“知时,你来的正好,进来一起看吧。”
虽然早知道虞兰疏是京剧大师虞庭生的孙子,可宋知时还是第一次看他唱戏。
“兰疏是我们团为数不多会唱京剧的,平时很少能看他到的表演,来来来坐。”
宋知时闻言,听话地坐下。
刚一坐下,他就迫不及待地问赵姝韵:“虞同志怎么在这里?”
赵姝韵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反问他:“你知道古典舞里最不可或缺的是什么吗?”
“是什么?”
“是眼神。”
宋知时恍然大悟:“所以您请了虞同志来教大家练习眼神。”
赵姝韵赞赏地看着他:“没错,哪里还有比戏曲生的眼神功底更好的?”
先前赵姝韵批判虞兰疏是特权阶级,宋知时还以为她不喜欢对方呢,其实完全不是这么一回事。
练功房中央,虞兰疏的表演还在继续,他丝毫没有被这不速之客所打扰。
“海岛冰轮初转腾,
玉兔又早东升,
那冰轮离海岛,
乾坤分外明,
皓月当空,
恰便似嫦娥离月宫,
奴似嫦娥离月宫……”
虞兰疏华丽繁复的头面,在灯光下闪烁着珠宝的光彩,缠绵悱恻的声线牵起余音绕梁。花腔婉转,一颦一笑皆是风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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