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丛林法则(穿越)

作者:无边客 时间:2023-12-28 03:05:44 标签:种田文 穿越时空 兽人 大冒险

  族长看着江言:“我们只暂时对阿符稍作惩戒,他还被看压在部落中,其他的,等你回来问问你的想法。”
  江言问:“稍微惩戒阿符怎么样了。”
  族长:“割去他一对角。”
  桑族人头顶的那一对大角很是显眼,江言还未见过没有角的桑族人。
  “失去角以后,阿符会如何?”
  族长道:“桑族人依靠这对角战斗和维持身体的平衡,失去角,就丧失了兽人对抗的能力,身体会瘫下。如今他无法站立,或许得半年,甚至更久以后,才能适应没有角的身体,重新站起来行走。”
  江言暗忖:这样的惩罚也足够了,并不需要再追加,他也没拿人家命的意思,族长先做惩罚的程度,对他而言足够了。
  于是他道:“就这样吧。”
  想起上次看的桑树,他询问相关事宜。
  族长:“在部落西侧一带的山群里,我们把桑树移植到那边。”
  那附近的山,几乎都种上了桑树,前段日子雨水披充足,又临入夏,有了阳光,桑树几乎都完好存活着,蚕虫也没什么异样。
  江言安心,摊开手里的稻子,笑眯眯地:“那就准备培育稻子吧。”
  “这些旱稻不需要种在水田里,接下去把部落里的耕地继续扩充,翻土施好肥,用稻子育种,长出叶就能播种了。”
  族长:“按你的安排来做。”
  正午,撒特德回来了一趟,给江言准备午食。
  江言把处理阿符的事同对方说了下,撒特德沉道:“你想怎么做都好。”
  他点点头:“原本我在想再不要对方性命的情况下怎么罚最好,现在也不用想了,这个惩罚正好,而且以后我还想跟桑族做些交易,关系闹太僵不合适。”
  看压在部落的阿符被送走之前,兽人把他带到江言身边。
  除了惩罚,阿符还需亲自跟江言认错道歉。
  瘦了几圈的桑族少年浑身瘫着趴在泥地里,他仰头看向江言,双眼湿润。
  “言……对不起……”
  江言“嗯”一声,没再说话,让兽人压着对方离开了。
  不一会儿,阿默匆匆赶来,他咽了咽嗓子,喊道:“乌岚要生了!”
  半个月前,另外两个雌兽如期生下幼兽,乌岚却迟迟不见动静。祭司说他的肚子是最大的,可能有两至三条幼蛇,情况最危险。
  眼下乌岚要生,兽人都赶了过去。
  江言想起乔生产那日的情形,几乎瞬间扶起几分后怕。
  他定了定神,拉着撒特德:“带我过去看看。”
  他有些腿软,走不动。


第100章
  江言有点心神不宁,下意识收紧抱住撒特德脖子的胳膊,垂着脸没吭声。
  兽人们都在往乌岚所住的山洞赶去,只有撒特德的速度越来越慢。
  他停在树荫下,掌心贴上人类的脸颊摩了摩。
  “言,怎么了?”
  过了半息,江言才反应过来对方在跟自己说话。
  他“呃”一声,眸光茫茫地看着周围。
  逗留片刻,四周瞬间空荡荡的,兽人都不在这处了。
  他哑声,干巴巴地解释:“我没事,有点晃神。”
  又催促:“快去看看吧。”
  撒特德盯着他,听江言再次催促,这才继续抱着人过去。
  乌岚的山洞外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味,江言嗅到气息,心头一紧,不由想起当日阿乔身下淌着许多血的模样。
  好半晌他才找回声音,问旁边的兽人:“崖和阿渚生产的时候,顺不顺利?”
  兽人道:“还算顺利,祭司亲自剖的,各自取了条很健康的幼蛇。”
  江言:“崖和阿渚呢?”
  兽人:“在养着身子呢。”
  江言望着洞口不语,上次情急,对阿乔格外担忧的情况下闯进去照顾,然而此时,他手脚越来月凉,筋像被抽了似的,全身软在撒特德怀里。
  他的眼皮不停跳动,心里总觉得莫名不安。
  山洞内仍没有动静,晴日也被飘来的黑云遮住,天色逐渐阴暗,空气变得发闷起来。
  江言摸上额头那抹凉丝丝的触感,夏日的雨总是来得突然。
  清凉的雨水没有带走压在江言内心的沉闷感,反而让他手愈发冰凉,对比起撒特德的体温,他竟然在发冷。
  撒特德拢起他的双手放在掌心揉搓,面色微沉。
  “言,带你回去休息。”
  江言摇头:“不,我想在这里等。”
  他脸色愈发白,不安地问:“血腥味是不是越来越重了?”
  来到异世,他的语言能力和嗅觉忽然间发生改变,无端能听明白兽人交流,变得敏锐的嗅觉,而且最近嗅觉更是相较从前还要灵敏不少。
  撒特德沉道:“是。”江言不语,盯着山洞的方向。
  良久,祭司双手沾满血的出来,面色灰暗。
  兽人纷纷涌到洞口下方:“情况如何了?”
  祭司眼神蒙蒙地,四处扫了一圈,停在撒特德怀里的雌兽身上。
  江言轻声问:“乌岚怎么样了?”
  祭司哑声:“乌岚肚子里有两条幼蛇,幼蛇太大了,他失血很多,根本止不住。”
  江言一下子抓紧撒特德的拇指,指尖泛白,在那虎口上用力抓了一下。
  孕妇生产时若发生大出血,放在古代都是九死一生,别说这个时代。
  他哑声问:“乌岚会死吗?”
  祭司没回应,撒特德嘴角微微动了动,江言还没听清楚,眼前便陷入漫无边际的黑暗。
  昏迷前,似乎听到山洞里传出兽人的吼声,之后发生了什么就不知道了。
  暮色四起,下着雨,天色黑得快。
  平台上湿/漉/漉的,水珠沿着洞口沥沥滴落落,火光映照着石板,泛出些微芒。
  撒特德把灶搭入洞口内,烧火烹食,见江言醒了,便往床边过去。
  “言,”撒特德倒了碗温水喂到他唇边,“喝一点。”
  江言就着碗口低头,嗓子得到滋润,紧绷的状态得到几l分缓解。
  他望着夜色出神,脑子里的记忆像多了块缺口似的,茫茫然地呆坐片刻,猛然想起什么,抓住撒特德的手掌,问:“乌岚怎么样了?”
  撒特德看着他,幽浅的蛇瞳宛若深渊,沉不见底。
  江言:“……活着?还是死了……”
  撒特德道:“你先休息,过会儿吃东西,再喝药。”
  江言固执地跟上去:“不能告诉我吗?”
  他望着黑漆漆的山野:“你不说,我就出去问。”
  他像跟竹竿一样立在洞口边缘,凉丝丝的雨雾往脸上飘,才入夏不久,此刻竟然让人心生凄冷之意。
  撒特德把他拉回,注视他的眼睛,道:“乌岚失血太多,祭司也束手无策。后来穆用牙齿刺破自己的血脉,让乌岚喝了许多。”
  江言眸光浅浅一闪:“那……是救回来了吗?”
  撒特德很轻地摇了摇头。
  江言咬住唇齿,身子一软,被撒特德扶回床上坐下。
  他盯着地面,心脏发闷,连带着一向没什么动静的肚子,似乎都隐隐地跳动着,不太舒服。
  尽管雌兽生产幼蛇是个生死劫难,过去的雌兽,也因为繁衍丢了性命,可这是江言第一次经历。
  一个认识的,活生生的雌兽就这么没了。
  撒特德屈膝蹲下:“言。”
  江言紧了紧嗓子:“我……我就是有点难过……”
  他愣愣地看着对方:“你先去忙,我想自己坐会儿,等情绪过去就好了。”
  撒特德并未马上离开,牵起他的手与他并肩坐着,在外头捕食回来的佩奇还不知道发生了何事,嗷呜地嚎几l声,抖抖雨水打湿的毛,绕去床边,想拱一拱江言的腿,
  它觉察气氛似乎有些沉重,缩回脑袋,“呜”地一声趴好。
  时辰不早,江言身子特殊,撒特德还得去准备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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