蒸汽时代血族日常 下
奥尔松了一口气:“看来不是我少见多怪。”
他对魔法阵的了解,在这个世界上算是最顶尖的那一批,有红龙和火鸟为他补充古代知识,又在与以娜塔莉为代表的研究者的交流中,扩充了现代的知识。可他根本没看懂这个还没有婴儿拳头大小的魔法阵,到底作用是什么。
仅有的四个符文,根本就不属于任何一个单字符文。一个根本就是现代字母的变体,另外三个都是从多字符文上拆下来的,还都是不同的多字符文。可多字符文一旦拆开,就破坏了魔法的指向,是毫无用处的。
“不用担心。”奥尔安抚着贵族们,“这玩意儿是样子货。”
奥尔把它拆开了,小袋子里边还有小袋子,一袋是头发,另外一袋是指甲?
这是什么阴间爱好?
可贵族们的脸色却变了,泽勒公爵甚至直接破口大骂:“这龌龊的下贱胚子!”
对于一位年长的实权贵族来说,会骂出这样的话,已经是严重失态了。至于最爱在底层厮混的葛雷帕,更是骂得要多难听有多难听,就算是奥尔这样见多了罪犯的,也从他那听到了很多新词儿。
“请烧了它们!快烧了它们,蒙代尔警官!”三个人都嚷嚷着,安卡已经给奥尔递过来了火柴。
把所有的头发和指甲都付之一炬,贵族们的脸色才算稍有好转。
奥尔也知道,这不是爱好,收集这种东西,是用来做诅咒道具的。尤其那些头发的颜色基本都是深栗色的,那可是泽勒公爵父子的发色。
“光明在上,我可是一直将他当成我的儿子一般。”泽勒公爵抚着胸口,喘着粗气,显然是被气得够呛。
费雪管家悄无声息地挪到了一处阴影里,低着头当不存在。
“约拿!我们……”泽勒公爵已经想带着儿子离开了,可最后一个词说出口的时候,他意识到了现在的情况。
他的女婿吕西安·埃博耐特,最重要的身份并不是他的女婿,而是匈塞的大使,虽然现在看起来,表面上和睦的匈塞对诺顿帝国也怀有恶意。那么这件案子的急迫等级,还要加上一个“更”。
与此同时,这案子终归还涉及到他的女儿,现在他们还半点线索都没有。
他“更”没有离开的资格了。
公爵站住了,黑着一张脸。
“公爵阁下,我有些事需要询问您了。”
“请吧,蒙代尔警官。”公爵松了一口气,他近乎是很期待这一刻的到来了。
“一周前,大使夫妇是以什么原因要求提前离开的?”
“埃博耐特说他有些公务,但毫无疑问,他是憋不住了。”公爵耸了耸肩,彻底无所顾忌了,甚至直呼大使的姓,“您看到了他的小秘密,他喜欢女人,更喜欢被女人驾驭,尤其是个头娇小的女人。并且最近这种情况越来越严重了,他已经有两年多没能和玛丽安同房了。
当然,他们都有情人,但据我所知,他们都没有把情人带到索德曼,应该是现在这边发展出新的恋情。”
“他们是几点离开的?从您的庄园到这,需要多久?”
“他们是早晨九点,用过早餐之后离开的。从庄园到这,大概是三到五个小时,看道路的情况。”
两个小时的偏差有点大,但可以理解,毕竟贵族们只会修自己庄园的那条路。
“两位阁下,你们曾经为大使先生,介绍过索德曼的夜总会或俱乐部吗?我指的是有特殊服务的那种。”
公爵瞥向他的儿子,本人却将身体转向了另外一侧。泽勒子爵立刻说:“介绍过,盛夏之夜夜总会,蓝缎带俱乐部……”
奥尔的眼睛瞬间就扫过去了,毕竟缎带杀手是他接手的第一宗大案,经营蓝缎带俱乐部的夫妻后来将财产都赠送给了奥尔,花钱买他们的孩子一个平安。虽然说得好听,但两人当时也不确定奥尔就是个好人吧?但年幼无依的孩子拥有庞大的财产在索德曼就是找死。
当年那个年长的男孩,现在已经十五岁了,已经离开了孤儿院,在甜蜜炸鸡实习。奥尔不准备给他们财产,毕竟那夫妻两人的所得,基本上都是不义之财。
他可不认为这个蓝缎带俱乐部和之前的那个,只是纯粹的同名。
泽勒子爵尴尬地笑着:“呃,蓝缎带虽然是比较刺激的俱乐部,但那里边绝对没有拐骗之类的事情。”
果然,他们就是故意叫着一样的名字,找刺激的。
“是不是里边还有‘缎带杀手’啊?”
“哈哈。”泽勒子爵尴尬地笑了笑,葛雷帕子爵咳嗽了一声:“其实那里边最受欢迎的,是蒙代尔警官。”
泽勒公爵从侧身站着,直接变成背身站着了。
“……”
泽勒子爵匆忙加了一句解释:“和您长得一点都不像,真的。”然后就被他亲爹踩了一脚。
至于其他人,总局、禁卫军的,甚至包括鱼尾区的警官们,面对这种尴尬的场面,也都低下头装作什么都没听见。
“……”奥尔有些庆幸今天达利安没来,他可不希望自己在这方面的受欢迎程度被达利安听在耳朵里,“还有呢?”
“还、还有麦芽俱乐部、郁金香夜总会……”泽勒子爵立刻继续开始“报菜名”,一口气连续说了八家类似场所的名字。
“那么,首先请询问周围的邻居,尤其是马路对面的,他们家中是否有在过去一周中离职的仆人——无论任何原因离职都包括在内,如果有,请他们回来协助调查。然后,我要以有可能窝藏嫌疑犯的罪名逮捕这八家店铺的所有从业人员,没问题吧?”奥尔看着的主要是乔伊德与禁卫军波赛尔。
波赛尔直接点头:“没问题。”
乔伊德被他抢了发言,对上所有人看过来的视线,他还是咬着牙发问:“蒙代尔警官,我们难道不是要找到大使夫人吗,为什么要去逮捕那些……从业人员?”当着公爵父子的面,他没敢说太露骨的词句。
“一周前的那天,我记得从下午就开始下雨了。虽然相隔已经一周,但从管家开始,所有人都在尽力地保护现场。所以,假如大使夫妇是坐着他们自己的马车回来的,那么院子里,尤其是从前门到后头马厩的路上,很可能会留有车辙印,但是没有。
即使车辙印被来往的人抹掉了,在前一天他们从庄园回来,经历了漫长的路程,马和马车上必然会沾满了泥水,但马厩里,无论马匹的单间,又或是摆放马车的位置,全都只有一层厚厚的积灰,却没有泥水。管家先生会打扫房屋,但是不会打扫马厩的,对吧?”
管家:“是的,蒙代尔警官,我从未打扫过马厩。”
乔伊德:“但如果马车就没被拉回马厩呢?他们作案之后就立刻逃离,让马车停在外边,不是更方便吗?”
奥尔觉得,乔伊德这个人也是很有意思了,他一边畏惧着泽勒公爵,另外一边又一个劲的想把罪名焊死在公爵小女儿的头上。不过,奥尔很欢迎提问的人,因为假如对方真的把他问倒了,那就代表着,他的推理确实有严重的漏洞。不过,显然不是这次。
“要回答这个问题,得结合其它的情况。一般情况是主人在家门口下马车的同时,车夫就会将马车赶向后院。马车停在原地不动,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奥尔看见乔伊德张开了嘴,“请别着急,听我继续说,乔伊德警官。当然,车夫可以将马车停在房子的侧方。
可如果是这种情况,整件事必然是事先预谋的。可我们回去看看现场吧,那混乱的场面里有任何一点是一件预谋之下的犯罪吗?
假如大使是死在回城的路上,公爵小姐报警称遇到了劫匪,公爵小姐的嫌疑还大些。”
“那这件事又如何和夜总会搭上关系的呢?”这是葛雷帕问的,奥尔的这些话完全引起了他的兴趣。
“第一我在楼梯扶手上发现了半枚拇指的血指纹,那不属于公爵小姐或车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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