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弱美人替弟出嫁后怀崽了
当然,这是后期月份大了才会有的可能。
但段旭仍是模棱两可地说出来,而后看向这位太子殿下。
薛时野死死凝望段旭,听完已是眼眶略微泛红,呼吸也跟着粗重起来。
如此说来,可谓是进退两难。
小乖最近睡眠颇多,原来是怀孕的原因,昨日又吐了,且胃口不振,无一不说明了孕期反应带来的影响。
但是,落胎的后果……是他无法承受的。
见他表情不断变换,眼角绯红的模样,段旭心中更加肯定了,自己没有看走眼。他点了点头,道:“但是太子妃只要好生将养,有老夫在,必保太子妃平安把孩子生下来。”
薛时野深深看向段旭,“多谢段神医。”
段旭看出他是真的感激,也不准备多说,“老夫现在为太子妃施针,马上便能醒来,之后的药膳需要改进,一周一次……”
“小乖的头疼之症可有办法根治?”
听薛时野说到这个,段旭也是一阵摸不着头脑,他还从来没遇到过这种疑难杂症,好像是有一股气在压迫着对方的经脉,似凭空出现般。
即便是段旭,他也不敢托大,“这个……还需再研究一二。”
薛时野也就不再多说,眼神下落,一眨不眨地看着怀里的人。
等到施针结束,段旭亦不在房间中多留,把空间留给两人。想来太子妃醒来,太子应该有很多话要同对方说。
段旭一摇一晃地离开,走到门边,他又回头补了一句:“对了,还有一些其他需要注意的地方,之后老夫会将之写成单子列出来,太子记得过来取。”
说罢,他继续往外走去。
如今太子妃都因为他的生子丹有孕了,日后他的生子丹也算有了发光发热的余地。
男子生子只会越来越多,也便不用将男子与男子成婚看做上不得台面的事——即使男子与男子是可以成婚,但看看这满京里,有几个王公贵族是娶了男妻的?
段旭走过三川五岳,看过的人情冷暖不知多少。
想当初他在蜀州就是遇上这样一对小夫夫,因为儿子娶了男妻,婆婆整天刁难,那小先生遇到他,便向他求了一枚生子丹。
段旭当时将将替对方接生下孩子,那个恶婆婆在看到孩子后对他的态度也是完全大变,对人百依百顺不说,连亲儿子都要比不上了。
可惜他没能看多久热闹,就被人掳来了京中。
而那个掳他的人,此刻正站在院子边似乎在等人,看到段旭,影锋即刻起身,“段神医,先前的事,还请神医原谅……不要怪罪,您一定要治好太子妃。”
段旭扯起嘴角,“让老夫不怪?”
影锋以为他不愿意为太子妃医治,顿时着急,他不会把事情办砸了吧。
段旭:“老夫不会原谅你这个土匪的。”
说罢,他一甩衣袖便走,把身后影锋甩得远远的。
影锋愣在原地,张总管不知何时走过来,他问:“总管大人,神医这是不愿为太子妃医治?我该怎么办,太子若是怪罪我可就惨了……”
张总管看他,“你那办事时候的精明都到哪去了?”神医只说不原谅影锋,可没说不给太子妃医治。
影锋还在愣怔,张总管却往门边走了过去,准备随时听候召令。
不知道太子妃是出了什么问题,怎么方才段神医还将他众人遣退,跟太子单独密谈呢。
薛时野看着怀中抱着的人,视线在那张还透着些苍白的面上逡巡,目光说不出的柔和宠溺,直到看见对方睫毛微动,心脏也跟着提了起来。
安连奚睫羽动了动,脑子里的疼痛慢慢消了下去,他睁开眼就看到了薛时野,张了张唇,“……阿野。”
薛时野:“我在。”
安连奚弯起眼,“你回来了。”
他就知道,自己只要一睁开眼,对方就会出现在自己身边。
刚才头疼得突然,安连奚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昏过去了,只是眼睛一闭一睁而已。
“头还疼不疼?”薛时野问。
安连奚:“不疼了。”
薛时野把他抱起来,狠狠抱住,声音里带着后怕,“辛苦了。”
只是头疼而已,有什么可辛苦的,安连奚笑了下,“祭天结束了吗?”他看着眼前的景象应该还是在含光寺内才是,那么说他应该没有晕多久。
薛时野道:“应当快了。”
安连奚一时没能反应过来,顿了下,他才道:“你没去?”不,应该是去了的,但是中途就回来了。
薛时野望着他,安连奚仰起脸看他,“你怎么能提前回来?”祭天这么重要的事情,百官都在,薛时野居然因为他而回来了。
“父皇不会怪罪。”
“可是、”
薛时野忽而靠过来,贴着他的脸,温热的气息跟着贴近,安连奚一顿。
“没有任何事会比你更重要。”
薛时野道。
安连奚心跳蓦地漏了一拍。
全然没有注意到的是,薛时野目光往下落了落,正好停留在他小腹上。
即使是他们的孩子,也绝对比不上小乖的身体。
薛时野眸色晦暗。
他还在想,应该怎么告诉对方,且……小乖会不会接受。
因为他,对方才会有了这个孩子。
虽然不知是因何原由,但都是因为他,才让小乖陷入这么危险的境地。
怀孕本来就非易事。
且,他的小乖还是男子之身,若是要将之生下,更是难上加难。光是想想,薛时野便心中生出后悔。
倘若知道会如此,就算再难熬,他也不会让对方陷入这般境地,他宁愿一直熬下去。
安连奚回过神来就看到薛时野突然变了脸色,“怎么了?”
薛时野敛下思绪,“无事。”
须臾,他才继续道:“我们回府。”
虽未想好怎么说,但现在待在含光寺俨然不是最佳之举。按照段神医的意思,小乖的身体还需要好好调养,所以回太子府才是当前首要应该做的事。
安连奚倒是没有异议,“那你用不用再去同父皇说一声?”
薛时野道:“让张启留下。”
闻听此言,安连奚便不再多说,乖乖窝在他怀里,被他抱着上了马车。
马车晃晃悠悠,安连奚枕在薛时野腿上,时不时就要听他问一句‘想不想吐’、‘难不难受’之类的话。
正在这时,薛时野调整了一下坐姿,低声问了一句,“这样会不会不舒服?”他怕这个姿势会让人感觉到难受。
安连奚被他谨小慎微的样子逗笑,“你怎么回事?”
他只是头疼了而已,如今算起来也可以说是老毛病了,结果薛时野好像对他更加上心了,虽然平日里就没少这么顾着他。
薛时野如实说道:“怕你难受。”
安连奚猜测可能是因为昨天来的时候他被闷到了,薛时野怕他又一次晕车。
“不难受的。”他说。
薛时野:“嗯。”
安连奚抓着他落在自己肩侧的手,学着他之前做过的动作,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捻过去,“你说,过几天会下雪吗?”
现在的天气已经很冷了,也差不多是时候下雪了。
“想看雪?”薛时野问了一句。
安连奚点点头,“想的。”他还想玩雪。
以前是身体不行,安连奚觉得自己现在应该可以小玩一下。
但是,薛时野的下一句话就打断了他美好的思绪。
“可以看,但不能玩。”
安连奚当即松开他的手,撑起来看向他。见他动作,薛时野立时伸出手护住他的腰,“为什么?”
他的眼睛还是亮晶晶的,因为刚才想到的事,还带了几分未散去的笑意,此刻却被气愤掩盖,腮帮子一鼓一鼓,显出不开心来。
薛时野心头一软,似被无限柔情满溢,他喉结滚动,道:“会着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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