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弱美人替弟出嫁后怀崽了
他父母都没这么管过他。
薛时野轻笑着坐到榻边,而后把人拖到自己腿上坐好,捏住他带着水汽的一缕发丝,“在想什么?我是要给你擦头发。”
安连奚狐疑看他,果然就见薛时野拿起毛巾覆在了他头上,真的给他擦起头发来。
洗完头长时间不干的话,放在旁人身上,让它自己干也就罢了。但在安连奚这里,一个不小心就会头疼脑热的,可不得小心着点。
安连奚坐着不动弹了,任由薛时野帮他把头发擦干,垂眼时注意到他换了身衣服。
鼻端萦绕着的沉木香气变成了一股檀香,清清淡淡,似不小心沾上,却又长久不散,直往人鼻子里钻的味道。
“你换衣服了?”
安连奚说。
他观察了一下,“你也沐浴了?”
但薛时野的发丝干爽,一丝水汽也无。
安连奚回想起之前自己洗完就自动干掉的头发,后知后觉反应过来。面对这个人,他的脑子好像总是容易短路,笨死了。
他圆溜溜的双瞳一眯,薛时野的动作就停了下来。
四目相对。
薛时野遂放下帕子,顺势用内力将他的发丝烘干。一缕缕乌黑,泛着浅淡幽香的湿发落入他手中,顷刻就变得干燥。
安连奚抿起唇。
就知道逗他。
待最后一缕发丝在他手中变干,薛时野低头,和他对视。
“错了。”
安连奚不理他。
薛时野笑着把人往怀里又带了带,“真的错了,不逗你了。”
安连奚瞥他,“这次错了,下次还敢。”
薛时野挑眉,轻笑一声,不置可否。
安连奚鼓起脸。
薛时野在他耳畔道:“方才不是说,要让我看看伤在哪了?”
沐浴时安连奚自己也看到了,他身上不少地方都青了一块,有些地方已经微微泛了紫。
就是他额头上这块也都有点要青的迹象,只是他自己看不见。
薛时野说完,还从袖中取出了一管药膏,这个东西他基本上是随身携带的。
安连奚是属于随便碰到一下都会留下痕迹的类型,有时他自己不小心磕到,薛时野便会用药膏给他揉揉,免得留下青紫。
但是这会,安连奚不太想给薛时野看。
其他地方就罢了,他后腰也有块地方磕到了,还有……
月退/根。
“我自己来吧。”安连奚伸手,想要去拿药膏。
薛时野手往后扬了扬,挑起唇,“不让看?”
安连奚:“不让!”
薛时野退而求其次,“我只擦药,不看。”
安连奚睇他,“不看怎么擦。”
薛时野心道现在真是越来越不好糊弄了。
两人僵持不下,薛时野败下阵来,又被撵出了房间,站在房门口被夜间骤降的温度扑了满身。
有值夜的守卫见此纷纷低下头去不敢多乱看。
心中却是暗忖:看啊,他们王爷又被王妃赶出来了,啧啧,王妃威武!
过了好一会,薛时野才被放进去。
精神松懈下来,安连奚又赖到薛时野身上,不挪了,连晚膳都是缩在对方怀中用的。
薛时野哄着他,又吃了颗御寒的药,这才拢着已经开始昏昏欲睡的人,“睡吧。”
安连奚‘嗯’了一声,捏着他的衣角,整个人都蜷进了他怀里入眠。
薛时野看着他睡熟,眼神深暗,目光滑在他额角。
在寂静的夜色中。
落下虔诚的一吻。
翌日,薛时野仍是没有下令离开。
明康帝那边也似乎得到了消息,并未催促,反而是让人快马加鞭又送了许多珍贵补品过来。
安连奚的身体需要时时调理并温养着。
薛时野自然不会推拒,一一收了。
午间时分,沈玦来了一趟,一晚过去,安连奚额上的红印已消。
看到他没事,沈玦这才安心。
安连奚知道他自责,出言安慰道:“不怪你的。”
沈玦长得高高大大的,听到这话眼眶都红了,“小表哥……”
哪里不怪他,明明应该全都怪他才是。
若非他突发奇想跟那掌柜较劲,对方又怎么会被掳走,受这无妄之灾。
沈玦越想越难过。
安连奚伸出手想拍拍他安慰下,结果沈玦一蹦三尺高,躲过了他的手,“别别,小表哥你口头安慰我一下就行了。”
安连奚双眼望天,“哦。”
他现在不想安慰了,对方看起来也不是那么需要的样子。
等了半天也没等到他再次安慰的沈玦纳闷,“小表哥你怎么不安慰我了。”
安连奚口头说道:“别伤心,不怪你。”
语气平静。
沈玦眨眼。
好冷淡……
沈玦又待了会就走了,因为薛时野快回来了。
他也是特意挑在对方不在的时间过来的。
安连奚目送他离开,薛时野很快就进了房间。
“沈玦过来了?”
“对呀。”
安连奚看他,“六皇子找你做什么?”
薛时野走过去,安连奚让开软榻一侧位置,接着就被对方抱住。
安连奚也没挣扎。
薛时野下颚抵在他头顶,指尖微微摩挲他手背,语调轻缓,“晚间带你去看戏。”
薛云钦今日找来,是为今日夜宴一事。
昨日薛时野就听张启提到过——赵知府为两位殿下备下了晚宴。
薛时野本欲拒绝,最后却答应了,听闻赵知府还准备了戏班子。
听到有戏看,安连奚一时新奇,“好啊。”
薛时野勾起唇角,笑意却有些未达眼底,只因在此之前,影卫也送来了一份密报。
安连奚一心只想着晚上的节目,心情颇好地等着夜幕降临。
越是想着,时间却好像过得格外慢。
他被薛时野带着去了书房,仰面靠在他怀里,时不时扫一眼桌案。
“还没好啊。”
薛时野见他好似从午时开始便期待上了,放下珠笔,好笑地在他颊边捏了下,“就这么急?”
安连奚点头,“很急。”
他还没怎么看过唱戏,特别还是现场版的。
薛时野在他脸上又压了压,低声道:“再等等。”
安连奚抓住他的手,“你手不脏啊?就捏我。”
刚才还在写字。
薛时野一手搂在他腰上,从进门起就没松开过,此时捏他的这只是捏过笔的,没准还沾了墨迹。
安连奚嫌弃。
薛时野听出了他的嫌弃,心中一时愈发好笑了起来,玩心大起。
他两只手一换,用未拿过笔的那只手搂他,另只手去捏他。
安连奚眼疾手快地一把抓住,冲他得意地扬起眉毛,“哼。”
薛时野轻笑。
安连奚瞥他,还笑。
他想了下,视线扫过他的手,“咬你。”
话落,一口下去。
薛时野看着他动作。
指尖有些痒/痒的。
安连奚放开他,“上次就说过的。”
他这可不是胡乱咬的。
薛时野笑,“嗯。”
安连奚望他。
薛时野继续,认同道:“该咬。”
安连奚眼睛都弯了起来。
薛时野又把手伸向他,“再来?”
安连奚拧眉,“不要。”
什么毛病,这么喜欢让人咬,还上瘾了。
薛时野说:“再来一次。”
嗓音微/哑。
一听这声音,安连奚蓦然只觉危险,瞪了瞪他,又抓住他的手。
这一次,直听到后者发出‘嘶’的一声才松开。
安连奚:“痛死你。”
薛时野垂眸,望着掌中的印子,十分舒心,心中甚至已经开始打算,待这印子一消就再让人留一个。
不过这话薛时野没有当着安连奚的面提,怕他一气之下又不理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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