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拒绝渣攻火葬场
他手中动作不停,完全看不到狐狸每次被梳子梳头就变形的眼睛,只是一动不动地盯着裴煜,目光比烛火还要亮上几分,他小心翼翼又包含期待地问:“你真的要和我睡?”
裴煜点点头:“嗯。”
他抬眼,略含无奈:“眼神收一收。”
祁思言也不知道怎么的,总是想靠近裴煜,无时无刻都想贴着他,又觉得这种想法实在亵渎裴煜,又抑制不住这种想亵渎的小心思。
嘿嘿。
裴煜一个活了不知道多久的老神仙,几户能听到祁思言的心声,哪里不知道祁思言这是想法不纯了,毛头小子没意识到喜欢就想乱碰,也能理解。
到底是长大了,越来越爱动手动脚了。
可惜还太早了些,尽量不要让少年萌生些不需要的杂念冲动对身体好。
他放下书本:“时辰差不多了,睡吧。”
无视祁思言瞬间滋亮的目光,裴煜从柜子里掏出一床新被,放在已经有一床被子的床上,铺开,和衣而躺。
另一床被子和里侧空间十足,显然是为祁思言准备的。
祁思言:“……”
他不满嚷嚷:“你怎么这样啊……”
“不睡我走了。”
放开狐狸,吹灭烛火,祁思言从容上床,然后钻进自己的被子,不一会儿就发出均匀地呼吸声,他闭着眼睛看似睡着,手却不老实偷偷的伸进裴煜的被子。
裴煜抓住他的手:“等会有人来了看到当朝太子正在致力于钻被窝会怎么想?”
【作者有话说】:回来了,日更日更!我发誓!
第一百一十章
“谁要来!”
祁思言陡然撑起身,着急地凑过去,俯视着裴煜,披散的墨发就这么大片铺开垂在裴煜的被子上,里衣因为要睡觉,绣娘做的有些松垮,这一起身就露出小半白皙温润的肩膀,削弱的锁骨曲线一直到被布料盖住的地方,带着一点肉感却不失肌肉的紧实
一张精致已经慢慢长开的脸蛋,不知何时起,这张漂亮到曾经让他都愣了几分的脸蛋,少了年少时候的雌雄莫辨,多了两分少年英气与风采。
烛火早已熄灭,在黑暗中只余下几缕暖白的月光撒在窗前,透出几分树影。
因为祁思言的皮肤太过白皙,加上裴煜视力惊人,在这种黑暗中,他居然将祁思言的模样看的清清楚楚。
喉结滚动几圈,裴煜翻了个身,可能是躺着,他的声音听着不如以往的沉稳:“把被子盖好,等会就知道了。”
“噢。”祁思言乖乖的躺好,闭上眼睛。
鼻尖传来丝丝缕缕,很细微的气息,相识冬日盖在松树上的雪,裹挟着冰雪与草木的气息,簌簌飘落,他的身上融化。
他小心翼翼地宛如不敢乱动,只敢伸长了脖子凑过去。
因为侧身,裴煜的头发就散在旁边。
他仔仔细细地闻了闻,然后宛如做贼一样,悄悄地把自己的头发和裴煜的头发叠在一起,心里涌出一种奇妙的满足的情绪。
有些高兴,还晕乎乎的。
这种感觉持续了很久,夜已经很深了,他感到一阵困倦。
就在他要靠着裴煜的背睡着的时候,裴煜忽然抓住他的手。
祁思言的心猛地一跳,当即就被吓了一跳,然后被裴煜用力地捂住了嘴。
裴煜的手也带着一股清冷的气息,他手指修长,特地拱起了一个弧度,以防碰到祁思言的嘴唇。
祁思言一下就醒了,嘴唇不自觉的开合,无意识触碰到裴煜的手指。
温热地,被他的嘴唇触碰到后还微颤了一下。
几乎是下一秒,那只手就略显急切的离开了。
祁思言望着裴煜的背影,一时间屋子里安静的可怕。
他躺在枕头上,面色通红地发怔,听着自己如同鼓雷的心跳,甚至有些害怕这么大声的心跳被裴煜听到。
很快窗子就被翻开。
其实那人动静很小心,如果不是恐怕这时候已经睡的很死。
怪不得裴煜会过来。
怪不得他会……捂嘴。
祁思言在枕头上蹭了蹭,企图让自己的整个发热发胀的脑袋凉下来。
那人却仿佛听见了动静,一下子停了动作,抬步走到了床边。
眼看他就要走过来掀开幔账。
裴煜率先开口:“阁主在找什么?”
那人愣在原地。
裴煜掀开被子下床,他虽然躺着,但衣摆头发都整整齐齐,显然是一直在等着:“你答应他不找祁思言的,忘了吗?”
那人穿着夜行衣,知道这个大祁国师神机妙算,便摘下了黑色面罩。
是越辰昭。
越辰昭见裴煜并未房地声音,显然床上那人也是醒的,便正常开口:“我没找他,只是需要一个可以见到皇上的信物,证明我是台子的朋友,给春风求的一副解药药方。”
“春风!”祁思言惊讶地叫了一声。
“春风怎么了!”他急道。
祁思言起身,他样子比裴煜的要凌乱多了,不适合见人,倘若裴煜不在,他停到动静,对方又明显有事找他,他就只能穿着这身松松垮垮的里衣,衣衫不整的见人了。
还好裴煜下床见了客。
裴煜并没有点床边的灯烛,而是点了离祁思言较远的油灯,这样又可以听到声音,又看不到他的样子,他又走到屏风前把祁思言的衣服拿下来递给他。
“你不怕皇帝真的要他死?”
祁思言恨不得下床抓着裴煜的手大声质问:“我父皇为何会要春风死?”
他讨厌这种被瞒着的感觉:“你一个杀手阁的怎么在这里,你最好给我解释清楚,你为什么在这里,还有,春风不会跟你走的,你死了这条心。”
越辰昭偏头看着漆黑一片,只能隐隐看到正在穿衣服动来动去的人形轮廓,眼神颇为恐怖,仿佛抑制着极致的怒意,过了半晌才皮笑肉不笑地道:“我也不想来,你的好父亲在春风身上下了毒,现在还不给他解药,他就快死了!”
什么!
祁思言猛地掀开幔帐,连鞋都没穿,光着脚就跑下来,抓住越辰昭的手腕就问道:“你说什么?什么下毒?”
越辰昭垂眸缓缓低头望向自己的手腕,咬着牙一字一顿地道:“放,开。”
祁思言害怕的放开,但还是难掩担忧,他从小娇惯,有点怕越辰昭,便对着裴煜窝里横:“到底有什么事情在瞒着我。”
裴煜拧眉,没有多看那双白的晃眼的脚,喝了口水:“穿好鞋再过来。”
祁思言跑过去穿鞋袜又跑到裴煜身边瞪着越辰昭:“你半夜跑到我屋里来,算行刺,就你今日这行为,孤可以让你株连三族。”
“……”越辰昭琢磨着真要算起来,他九族都不够砍。
还好他家春风有点硬关系。
“此事确实怨你。”裴煜慢悠悠地道:“为帝着,当不轻易暴露底牌,不能展现自身软肋,即使心爱之人死在自己面前,泰山崩于眼前,也当面不改色。”
“你知道春风被杀手阁抓走后,你正确的做法是什么吗?”
祁思言并非不明白,他跟着裴煜,跟着皇帝学了不少,过了半晌,他艰难地开口,声音很轻,很痛苦:“我知道我应该……放弃……”
裴煜点点头:“你没有,你没有布置好一切,为了春风,将自己置身陷境,导致了黑衣卫被迫现身保护你,你知道黑衣卫能引起多少人的注意吗?将自己置身于人前,这是其一,让黑衣卫现身,这是其二,与杀手阁交恶,这是其三。”
“往后倘若不是杀手阁,有人抓了春风威胁你,你当如何?倘若你带走春风,杀手阁肆意报复,四处劫杀你,你又当如何?”
越辰昭心虚地咳了一声。
祁思言一字也听不见越辰昭的话,脑海里都是自己所在意的人,帝皇应该放弃的太多了,太子的选择题从来不公平。
他应该做的,父皇理想的,是把春风当成物品一样,赠送給杀手阁,与杀手阁交好,同时利用春风身上的毒药进行挟制,让杀手阁为了祁国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