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拒绝渣攻火葬场
炽烈闭上眼睛接受祁国的拳头:“是我对不住你,我绝不还……啊!”
越辰昭扭着拳头继续:“真是话多。”
春风抽抽嘴角:“你下手轻点。”
言罢自己加入其中。
送走被打成猪头的炽烈,他又收到了暗门的牌子,看了牌子一会儿,他吩咐春风和越辰昭去把自己以前埋的情书挖出来见见光。
他又独自进了库房,翻找一会儿,打开御兽堂送给他的礼物,里面真的有一块玲珑剔透的暖玉,他打开自己私库的小盒子。
剑派的令牌,杀手阁的令牌,御兽堂的玉佩,暗门的令牌,神医谷的吊坠……
祁思言收集癖好犯了,他思索片刻,又在大堆大堆的生日礼物中翻找,找出一个古朴的盒子,是知言楼的礼物。
他打开盒子,里面放着一封信和一枚玉扳指。
信的内容很简单,也很震撼。
知言楼是父皇一手创立的,给身体极差的三皇兄作为保命的工具,他三皇兄身体差,却极其聪慧,对于治国之道,时政农商更是了如指掌,常常会有新颖的方法,但身体差在皇室是最容易死于意外的。
所以即使三皇兄与世无争,也会遇到危险,皇帝给了三皇兄知言楼傍身,身处江湖让他逃离了皇室争斗,但如今他要去神医谷治病,知言楼便先交给祁思言打理。
三皇子在他生辰结束就趁着夜色和神医谷一同出发了,祁思言想见也见不到。
他把扳指放进小盒子。
他眼睛弯弯,看着面前一堆信物,还差一个百虫谷,就齐了。
不过没事,灭了南疆就有了。
他心里记着事儿,盘算着等春风他们回来就去找裴煜,却不想江清越居然来了。
炎国前脚刚走他后脚就来了,江清越大大方方来,祁思言日后要上朝,一举一动都更加备受关注,也不好直接赶人,只能扶额接待,这一天天的,找裴煜的时间都没有。
他咬牙,裴煜那厮居然也不主动过来!
“你来干嘛?”祁思言没好气地问道。
江清越见祁思言语气甚是不耐,眼里满是委屈,颇为受伤地道:“我已经把铁矿献给你,日后,我绝不会再背叛你,你相信我,你看,你写给我的情书,我一直都留着。”
他掏出一封信件。
他虽然失去了记忆,但对于祁思言的爱却一点都不少,毕竟就算是没有前世记忆,他这个人本来就是爱祁思言的,只是讨厌他老是痴缠着自己,打扰自己做事。
这辈子他面对了太多祁思言语气的冷漠、拒绝的行为,这种不解伤心加上前世的爱意和愧疚,用江清越的话来说,就是他愿意卑微又渺小地爱祁思言爱一辈子。
祁思言意外地偏头看他,不是为了江清越地话,而是他手里的信:“什么?”
难道他让春风去寻的盒子,真的是和炎国来往的密信,他已经想要江家下马想很久了,一直苦于没有证据,如今证据在手,一切都好说。
炎津现在已经与他合作,江家只知道暗门,却不知道暗门是炎国太子的。
倘若他直接将密信公之于众,那么炎国那边肯定会察觉到暗门私自购买铁矿这笔见不得光的生意,再查到炎津那边就不好了,这些密信他必须等炎国太子上位才能揭露。
不过现在用来桎梏江家也是好的。
他想到终于可以让江家下马,激动地连手都是抖的,连呼吸都带着克制过后的雀跃。
江清越却以为是自己还留着情书让祁思言高兴至此,开心地把信递给祁思言:“这是你给我写的第一封信,你要看吗?”
祁思言只想确认,加上江清越对他的态度让他并无防备,他下意识地接过,打开,过程中,始终都是正面对着他,他并未看到书信背面的虫子。
直到右手手指忽然发出一阵疼痛,一滴血溅在地上。
祁思言脸色霎时间惨白一片,看到虫子游走到皮下消失不见那一刻甚至控制不住害怕的想哭。
没关系,没关系,裴煜会解蛊,独孤御也在这里,最差的结果大不了把人绑来,脑海里飞快闪过目前的情况和对策,他极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努力深呼吸,压抑着内心的惊惧,咬牙道:“你给我下蛊?”
“是情蛊。”
第一百五十五章 交心
江清越浑身都在颤抖,连呼吸都带着灼热,全力克制着自己远离祁思言,像是在安慰自己,也像是在安慰祁思言:“没事,很快就好了。”
他的状态看起来非常不正常,反倒是祁思言即使种了蛊,身体也并没有任何不适,连指尖的伤口血也止住了,只留下了一个红点。
初时的惶恐不安慢慢止住,祁思言冷静下来,目光冰冷地望着靠在门框上喘气的男人:“江清越,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给我下情蛊?”
他看着江清越面色潮红地倚靠在门上,浑身无力地瘫软在地,声音沙哑中带着哽咽;“我给你下的是母蛊,子蛊永远会受制于母蛊,你永远不用担心我会背叛你。”
霎时间,祁思言连话都说不出来,反应过来的那一刻,他心情极度复杂地望着江清越,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你……”
狼狈至极地江清越卸了全身力道,像是丢盔弃甲了般,颓废地捂住脸,肩膀颤栗的厉害,仔细听,还能听到他像是死咬着唇般的呜咽。
祁思言忽然沉默下来。
“你怎么突然不喜欢我了。”他迷茫又懵懂地问祁思言:“为什么一觉醒来,我总觉得,我的心脏空了一块。”
刚刚失去记忆的江清越,根本想不懂,为什么祁思言忽然就不要他了,他却像是才意识到自己爱祁思言爱的要命一样,他失去了前世最为重要的和祁思言度过的点点滴滴,他所有的债全部一笔勾销,但同时也弄丢了记忆中那个满心满眼只有他的祁思言。
“江清越。”祁思言语气软了下来,他蹲下身,想扶他去软塌,毕竟挡在门口也不是个办法,倘若叫来奴婢,那误会可就大了,他们两个人的脸面还要不要了。
他边扶边道:“你先呆在这里,我去给你叫太医,放心,秘密的,不会有人看到你的样子,这件事情不会有任何人知道,我会让独孤御把你的情蛊解了。”
情蛊一旦种下,子蛊就会发作,会浑身燥热不安,期待着母蛊的安抚,所以江清越在刚刚种下的时候选择了离祁思言远远的。
江清越一碰到祁思言就宛如身处烈火中的触到一抹冰冷的水汽,溺水之人碰到的一块浮木,两人皮肤相触的那一刻,他便直接抓住了祁思言的手:“你别走……”
祁思言浑身都打了个激灵,连忙甩开江清越的手,发觉自己无法甩开便用另一只手去掰,他厉声呵斥:“放开,你疯了?”
“言言,别走好不好,我不想解蛊,我知道你不再信任我,这是我能想出来的唯一的办法。”
“够了!”祁思言最后一丝心软彻底消失,他冷笑一声:“想让我相信你?你刚刚诓骗我给我下蛊何不是在消耗我对你的信任,下了子蛊又怎么样,你现在对我有利用价值吗?我手里的密信足够让你们江家下狱,你有什么价值让我为你保密?”
当他看到蛊虫没入皮肉的时候,他内心的那种恐惧绝望无人知晓,那何尝不是对他信任的一种践踏和侮辱。
“对不起……”江清越跪在地上,几乎是用爬的方式,额头抵着祁思言的脚尖,内心的剧痛和身体的难受让他俊美的脸上全是汗珠,混着未干的眼泪一起,显得狼狈不堪,丝毫不见少年将军意气风发的模样:“你要怎么样,才肯相信我?”
“我想扶持你,想要站在你身边看你登上皇位,不想要跪在冰冷的殿外,连你的影子都不能抬头看……”
“我不会再缠着你,你是君,我是臣,我会止步于此,绝不逾矩半步,我就想站在不远不近的地方,看着你登基,看着你快乐。”
“倘若我江清越今日有半句虚言,便死无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