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拒绝渣攻火葬场
当第五个不同的婢女过来添茶水悄悄的抬头看了裴煜一眼又飞快走掉的时候,祁思言终于觉出不对劲了。
他抬眼望着裴煜。
裴煜慢条斯理举止优雅的用勺子喝粥,连声音都没有发出来,尤其是头发散散的束着,一副慵懒又冷淡的模样,他自己以前看着都能被迷的不轻,何况是东宫里那些出不了府没见过裴煜侍女啊!
“你早起洗脸的时候,就有人过来看你了。”他颇为幽怨地望着裴煜:“这已经是不知道第几个进来看你的了。”
裴煜淡然道:“所以我不喜欢下山。”
祁思言:“……你的意思是就是因为看你的人太多你才不想下山?”
裴煜把自己碗里卧着的虾仁给祁思言:“没有。”
“哼。”祁思言轻轻戳了戳裴煜的手指:“你还挺会臭美。”
两人吃完早餐,裴煜陪着祁思言看书,祁思言笨拙地批阅一些奏折,批完还得给皇上修改,见裴煜一副并不打算走的样子,祁思言看着书桌上堆积的奏折,不由得暗暗窃喜:“你下山多久啊?”
“不知道。”
祁思言走到他面前,抬起头看他:“不然你一直住我这里吧?这样你还可以帮我……”
裴煜毫不留情地把书翻了一页:“奏折自己批。”
一下子被戳穿了心思,祁思言的脸顿时红的几乎要冒烟,他捧着奏折眼巴巴地望着裴煜:“那我不会的可以问你吗?我批的有疏漏父皇会说我的。”
“我也会。”裴煜终于放下书望着他,他垂眸:“怕你父皇,不怕我?”
祁思言毫不吝啬自己的夸奖:“唔,可能是你长得好看,声音也好听,所以说我我也爱听。”
裴煜用书拍了拍祁思言的脑袋:“少投机取巧。”
祁思言笑呵呵地道:“噢。”
祁思言批了一些后,书房的门被敲了敲,春风在外面道:“殿下,守门的侍卫说四皇子来找你。”
书房是重地,平时都有侍卫巡逻,尤其是里面可能放了太子印和重要的奏折,一般人连经过都得小心谨慎地低着头,通报也是由心腹通报。
祁思言噢了一声:“让四皇兄进来吧,在大厅等我一下,我马上就过去。”
裴煜放下书:“一起。”
“你同四皇子关系如何?”
“不好……”祁思言摇摇头:“他不喜欢我,但在我没出生时,所有人都觉得他会是太子,他总说我抢了他的位置,我也挺怕他的,不过前一月我惹四皇子生气,他说如果他当了皇帝,一定要把我送到最穷苦的地方,叫天不应叫地不灵,再也享受不到好日子,我就没那么怕他了。”
“为何?”裴煜偏头。
祁思言轻轻勾唇,眼里满是灿烂的笑意蕴藏着点点耀眼的光,他开心地道:“因为四皇兄想的不是杀我啊。”
就算四皇子再恨他,再生气,想的也不是杀他,光是这一点就够了。
当时只有他和四皇子在场,四皇子也没有忌讳,估计也是知道自己没什么心眼,就这么说出自己的野心,祁思言也不是嘴碎的小人,不可能将这些大逆不道的话告诉父皇。
裴煜自然也不会多说。
两人走到大厅,四皇子端端正正地坐在椅子上,在皇家仪态这一块拿捏的死死的,他抬眼望着祁思言,语气冷硬地质问:“你昨日晕过去,是故意装的还是真的见不得血?”
祁思言连忙摆摆手:“我当时真的不是故意晕过去的,四皇兄,不过也不是见不得血,就是忽然有些头晕。”
再让他回想那些场面他居然回忆不起当时的感觉了,仿佛那些情绪都凭空消失了一般。
四皇子冷冷一笑:“你最好别骗我,宋离歌呢?”
“在下人房里。”
“他这人古怪,有一次眼神很恶心地盯着六皇子,我就直接让他净身了。”
……
啪。
一碗饭被甩到了宋离歌的桌子上,小太监嫌恶地开头:“吃饭了。”
宋离歌下意识地身后想要人扶,而后才反应过来自己已经不是内阁大臣,他在刚净身,声音并未变得尖细,嗓子粗的宛如被沙砾滚过:“我刚刚听见有人说谁来了?”
“四皇子。”小太监道:“四皇子如果是来要你的就好了,你早点走,别给殿下徒增晦气。”
四皇子啊?
宋离歌勾了勾唇,那时候祁思言被送到了行宫,他也跟着去了,回来了之后,祁思言的身边只剩下了四皇子,所有人都觉得是四皇子会谋反,结果是年纪尚轻却心如毒蝎的六皇子谋反,二皇子大皇子相继被杀,最后病重的皇帝带着六皇子同归于尽。
只剩下了四皇子和太子,太子登上皇位,把四皇子派到了最为富饶的江南,离皇城很远。
可惜了,六皇子长的也是不错的,他是六皇子府里的,没见过其他皇子,当时伺候六皇子沐浴,想闻衣服的时候被四皇子瞧见,没想到四皇子如此警觉,直接把他抓着净身了。
结果因祸得福,在净身房遇到了祁思言,那么无暇的长相,完美的身体,他设计自己去了东宫,接着祁思言的势力步步往上爬。
他一直记着自己少了的东西,于是在祁思言被囚禁后,让人递了消息,那傻乎乎的四皇子居然真的回了皇城,被他抓住。
祁思言当时来被白成薪纹了奴纹,来想他求救,他瞧着那么丑的奴纹,就在耳后,简直是破坏了那么漂亮的艺术品:“奴纹这么粗俗的东西他也给你纹?”
他伸手抚摸着祁思言的脖颈:“真漂亮,不过确实应该纹点风雅的东西。”
“桃花怎么样?”
“你,你也不是来救我的。”
宋离歌凑过去想摸摸祁思言的奴纹,被他推开:“是啊,殿下,我就是来救你的,可是你为什么要被白成薪纹上那么丑陋的印记,我给你纹些漂亮的花,让你变得完美一些不好吗?”
祁思言像是被他眼里的疯狂吓到,也被他说出的那些话吓的连连后退了几步,摔倒在地上,白皙削弱的锁骨,修长细滑的脖颈惹眼的很。
他浑身都在颤抖,双手撑着地面步步后退却被步步紧逼,神色惊恐又无助,眼泪顺着漂亮的脸蛋留下来,像只无路可逃的猎物:“你别过来!”
这种神情简直让宋离歌陶醉,可惜祁思言说的话叫他不是很舒服。
他抽泣着,最后无路可退,紧紧挨着墙壁,雪白的华服沾满了灰尘,他绝望地把自己缩成一团,一遍遍地小声叫着江清越的名字:“救救我,江清越,救救我……”
可惜啊,江清越根本不管祁思言的死活。
真正能救祁思言的,是他啊。
【作者有话说】:前文提到过前世宋离歌被净身的理由,与今生没有出入,下章会写到,不是bug放心食用
第四十六章 你不能低头,绝不
没有人来管祁思言的死活,在他刚被囚禁的这段日子,他孑然一身,没有任何人的帮助,那种无助的,绝望的神情,精致的脸上又坠着两三点晶莹剔透的泪水,连鼻尖都哭红了,哭的宋离歌整颗心都要陷进去。
他母亲是个乡下寡妇,长的好看,在时不时靠不同男人进屋赚点银钱,不过她也是个有志向的,送着宋离歌去念书,还过了童生,过了童生意味着纸币银钱开销更大。
他母亲于是改名换姓,到了京城给富贵人家当妾,不过也没有风评好的富贵人家愿意叫一个生了孩子的寡妇当妾,只有一个嗜好奇特喜欢在人身上使些鞭子道具的员外,把他母亲养在外面的宅子,每月还给一百两。
他母亲在乡下一个男人最大方都只给一两,更多的都是十几文十几文的攒,见他给的多,宅子也大,他母亲也不嫌弃,就这么住下了。
宋离歌考中了童生被送去书院读书考秀才,他从小见惯了那档子事,屋子里永远弥漫着能腻死人的令人作呕味道,本能地对这种事情感到厌恶,长到十五十六,同龄的有些不着调的纨绔说这种感觉很舒服,他才发现自己那地儿似乎出了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