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玄不解：“可他若是一心求死呢？”

“他现在没心思想这些，他的事情还没完成，真打起来也没事，可若战争结束，他心里没了挂念，有可能一心求死，所以我们要在最短的时间找到救他的办法。”

庭玄叹息到：“我学了那么多，却始终没有学到蛊族的一点儿知识，族长真是一个神秘的人物，让人捉摸不透！”

“我都快忘了我是如何来到这里的，也许就是因为你爹的缘故吧！我来这里这么多年，都看不透他，你又如何看得透？一直没心思下棋，今天说了这么多，突然想和你一起下盘棋！”

庭玄的身边一直留着棋盘，族长也知道他会下棋，便允许他下棋。

三局三胜，东方说：“你同样是赢了我，可是你现在却赢得这么艰难，通过这三局，你有没有发现什么问题？”

庭玄一愣，问到：“什么问题？”

“你漏掉了几次吃棋的机会，你自幼玩棋，鲜有对手，我玩棋二十年，也没用什么对手，但能快速打败我的也只有你了，可是现在和你下棋觉着特没意思，三天之后，我再来和你下棋！”

庭玄收起棋盘，问：“我爹已经离开了蛊族，皇叔为何不离开？其实上次就有机会离开的。”

东方摇摇头：“有命进，无明出，与其出去受死，不如陪陪你，你一个人在这里挺挺孤独的，我来陪你，多个人也多个照应，你一个人在这里，缺个帮手。”

“那好，皇叔武功高强，也能做很多事情，你也算给自己赎罪吧！”

东方心中有数，他给予李天行太深的伤害了，虽说李天行现在不疯了，但是心中仍然留有对李天行很深的歉意，他恨族长，明明不能离开蛊族，却仍然对他下药，做那些让人嗤之以鼻的事情，他罪孽深重，百死莫赎。

他只知道族长对李天行恨之入骨，却不知是因为什么原因，李家和东方家的诅咒是他永远铭记在心里的，东方家每一个存活下来的男人，都会对李家的男人产生感情，其原因是克妻，只要妻子生下孩子，孩子娘亲用不了多久便会暴毙，这是他们的诅咒，萧贵妃，也就是石小玉，她是族长口中的蛊族下一任族长，所以可以活下来，也许她只是一枚棋子，她隐忍太久，到现在终于还是露出了破绽，终究还是会败给柳家的孩子，柳家，世代经商，后出了一个成绩比较一般的榜眼，做了一个小官，为人低调，却有一个如此聪慧的女儿，也许柳家人的出现就是为了对付石小玉的吧！

庭玄看东方不答话，有些有神，问到：“皇叔，你怎么了？”

“你可知关西柳家人？”

庭玄有些惊讶，他说到：“你说的是柳淑妃柳易染吧！柳家人世代经商，一直行善，在关西颇有威望，可是她母亲的身世不为外人所知，据说是她爹娘关系不合，所以她爹不愿提及，可是事实上是他们不能提及，她娘亲的名字现如今提起来也让人为之一颤，没人敢提及，谁提起必是死路一条，皇叔，我若告诉你，你能放她一条生路吗？”

东方的脸顿时失色，再怎么该起，也毕竟养出了这么好的女儿，问到：“是谁？若是这么多年，她未做坏事，也可以放过她。”

“荷羽国荆南郡主杜河雪！本是冷星莫幕僚，冷星莫看杜河雪不顺眼，便将杜河雪贬至偏远的荆南郡，在二十年前明离国与荷羽国的荆南战役中，利用地形优势，打得你五万大军溃不成军，九成士兵战死沙场，你的副将也战死了，你发誓要报仇，亲手杀了杜河雪。”

庭玄说到这里，东方彻底坐不住了，问到：“她不是被我杀死了吗？”

庭玄继续说：“听我说，她大胜归朝，以为冷星莫会奖赏她，不曾想冷星莫担心她功高盖主，便趁她出了错误的时候，将她贬为平民，那时她孤身一人，你找准了报仇的机会，你以为你杀死了她，不巧的是隔了一刻钟，关西货商柳中青的弟弟柳中言经过，救了她，日子久了，他们也产生了感情，当以为一切尘埃落定之后，冷星莫下令，杜河雪不守军规，肆意行动，从军中除名，若今后再有人提起杜河雪必是死路一条，因为这件事情太机密，所以你不知道，为保证明离国的荣誉，那一仗并没有记入史册，这些是我爹告诉我的，你打了败仗，先帝打了你一百鞭子就完事了，可是你想想，杜河雪是打了胜仗，却一辈子只能活在黑暗中，你冤吗？她比你更冤，战争总是要死人的，那个女人可是你最爱的冷星莫啊！”

庭玄话音刚落，东方的手抖了抖，说：“杜河雪没死？她在哪里？”

庭玄拉住东方，说：“你答应过，只要她后面没有犯什么罪，你就放过她的！”

东方摇头叹息：“我不是想杀她，明离国和荷羽国的战争结束了这么多年，过去的都过去了，现在战争即将开始，她能否放得下？我希望她能放下，做出正确的决定，爱上冷星莫，是我这辈子做出的最错误的事情，都说她妇人之仁，可是她在应该放别人一马的时候，做出让人痛心不已的事情，该雷厉风行的时候婆婆妈妈的。”

庭玄笑着说：“你应该高兴，不是吗？认清了冷星莫的真面目，李小毛建立飘云镖局这么久，可是真心拥护冷星莫的屈指可数，李小毛压根就没想过大权旁落，李小毛可能不是很聪明，可是我爹久经沙场，很多事情已经看透了，比如我娘去世之前，她一直在喊冷星莫的名字，她恶狠狠地盯着前方，似要撕碎冷星莫一般，我永远都记得那一刻，现在冷星莫被李小毛救了出来，也是时候结束所有的事情了。”

东方一时无法接受，说：“你让我静静！”

“柳易染不会死，整个宫里只有两个不会被克，你若杀了杜河雪，柳易染必将拼尽全力，也要与明离国为敌。”

东方点头：“你放心好了，我只想冷静冷静，二十年了，真相被揭开，谁又能快速地接受呢？这个事情事关重大，出了这个房门就不要再提起了，族长这个人非常敏感，小心行事。”

“他这个人喜欢到处跑，也知道我喜欢安静，喜欢下棋，他给予我的空间，足以让我完成我的计划，我来这里也有好几个月了，却从来不知道庭玄和族长的关系？这么多人中，族长是最信任庭玄的。”

东方冷笑到：“你说会不会是他的私生子？不敢让别人知道，我来猜猜，族长曾经也有妻子和孩子，但是没过多久就离奇死亡了，只剩下一个孩子，也就是庭玄，他不敢告诉别人，便成了性格及其扭曲的人，而罪魁祸首会不会就是东方家和李家，你仔细想，东方家和李家的媳妇都是在生下孩子之后暴毙身亡的，这就与族长的生活经历有关。”

庭玄也觉得很对，可是即使族长愿意回头，一切也都回不去了，他的爹娘，还有他自己，还有李小毛，那个原本性格开朗有爹娘的大哥哥，都因为族长，不管怎样，他不能放过族长，不能放过石小玉，可是以现在的情形来看，他只能先治好李小毛，一切再从长计议。

他无奈地对东方说：“你说的也有点道理，可是你说的若是对的，你让我将来怎么面对他？”

“就他这样的，他配做你爹吗？”

庭玄的脸冷了下来，说：“我想起来了！”

东方不解，问到：“怎么了？”

“若我是他的儿子，下一任族长石小玉和我又是什么关系？”

东方冷哼：“石小玉就是一个替死鬼！她只是被派到明离国皇宫的一个特务，而说她是下一任族长的消息就是族长找人散布出来的，更何况她到了明离国皇宫之后得到了什么有用的信息？未未的出生只是为了让石小玉多一个致命的弱点罢了。”

庭玄若有所思地说：“也许吧！只可惜未未是无辜的。”

第45章 染了蛊毒的白玉

转眼间到了腊月，他李小毛遇到了他穿越以来的第一场雪，雪非常大，所有人都不出门，飘云镖局的训练也停了一天。

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上的工作，冷星莫看李小毛没什么动作，趁这个雪天，呵斥到：“我们的队伍已经如此强大了，怎么还不行动？”

李小毛冷冷地说到：“所有人都说你妇人之仁，你的性子怎么这么急？这里至少还有明离国的五万大军，我们若不训练出精英部队来，我们拿什么打东方骅，我收买他们容易吗？”

李小毛暂时还不想动手，他想先解决玄国的皇族中人，现在去打东方骅，不正好给了玄国可趁之机吗？可若是先打玄国，东方骅未必会趁虚而入，而且他看冷星莫也不爽，可冷星莫毕竟是荷羽国的人，这里还有忠于冷星莫的人，他要找准借刀杀人的机会，不然后患无穷。

“李小毛，你压根就没想过帮我吧，或者说你根本就没有想过要对付东方骅找他报仇吧！”

李小毛哈哈大笑起来：“冷星莫，我一直在想东方骅为何为何不杀你，或者正大光明地把你关起来，你一定有着我们谁都不知道秘密，而且这个秘密还非常重要。”

冷星莫神色慌张，举起手，恨不得掐死李小毛。

李小毛说：“你可以掐死我，但是你掐死我就得不到你要的东西了。”

“子明，住嘴！”

李天行看着冷星莫有些发狂的样子，他心中多了些懊悔，他懊悔让冷星莫留在飘云镖局，可是李小毛说的没错，冷星莫确实是有秘密，而且这个秘密对东方骅而言非常重要，这也是这么多年东方骅不杀冷星莫的原因，可是李小毛很多时候太过鲁莽，容易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