录制终于结束，白响泓没有像往常一样和练习生组团回去，营造好人缘形象，而是单独跑去找了司晏：“司晏老师，能不能告诉我一开始的中心位人选……我不会告诉别人的！”
　　他把姿态放得很低，软着嗓音双手合十可怜兮兮地请求，使劲睁大眼睛卖萌：“拜托啦。”
　　看到韩清宇和谢凯组cp，白响泓来了灵感，在分析过几位导师后，决定试着从司晏这边下手。别人有的cp他也必须要有！
　　司晏原本没准备搭理一个小小的练习生，经纪人也叮嘱过他小心别被练习生蹭上。这些人不像已经出道的艺人，多少还会顾忌脸面，他们才是为了流量什么都做得出来，只要蹭到，挨骂也甘愿。毕竟黑红也是红嘛。
　　但当他低头看到面前男生眼中满满的小心思，不禁仔细回忆这人的资料。貌似是某个大公司主推的练习生，也是节目组导师打过招呼要重点关照的练习生之一。
　　司晏心中微动，态度立刻缓和不少。他跟节目组签了保密协议，不可能把具体情况随意透露给一个没多少关系的练习生，否则对方转身出去爆料，还把锅推自己身上，自己平白得罪了平台。
　　“已经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我们需要的是向前看，为接下来的公演舞台做准备。”司晏笑着敷衍了一碗鸡汤。
　　白响泓却装作喝得很开心的样子，还一脸崇拜地仰起脸：“太谢谢你了司晏老师！”他相信自己已经在司晏心里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而他的第六感告诉他，司晏肯定不是纯正直男，会对他感兴趣也在情理之中，回去他就让经纪人帮忙牵线炒cp。
　　当然他和司晏目前咖位差距过大，对方不可能在明面上配合，那样就太掉价了。只要不出来拆台就行，他这边正好炒反差人设。
　　顶流导师和新星练习生在训练中暗生情愫，公开场合无互动是为了避嫌，借几件同品牌的衣服配饰穿出去就是同款糖，社交平台再卡点发些不知所云的图片和文字，水军出来过度解读一番，就能让cp粉萌得嗷嗷叫。
　　司晏的唯粉肯定会出来反对，正好帮自己虐粉引流，毕竟唯粉越恨cp越真嘛。白响泓给自己设计了一整套卖腐剧本，就看公司的营销给不给力了。
　　另一边，韩清宇录制结束后又被安排了后采，问了好些问题。等他都困得快睁不开眼，又被导演单独叫了过去，直接递出几份合同。
　　“看你的资料还没有签公司，有没有签约意向？我们平台有几家深度合作的公司，如果你愿意加入，后期营销啊资源啊什么的肯定都会倾斜……”导演说话很直接，对目前还是素人的练习生没必要兜圈子。
　　参加选秀节目不和相关公司签约根本走不远，原著中主角攻正是因为拒绝签约被节目组打压，正片里镜头被剪得七零八落，要不是他颜值太能打、公演舞台太出彩，差点就一轮游。后期他豪门富二代的家世曝光，或许家里人也出了点力，才让节目组有所收敛。
　　很多事原著虽然没有明说，但站在上帝视角能看得很清楚，在主角攻被打压那段时间，最大的受益者，被平台主推从而人气暴涨的正是主角受。
　　“抱歉，我没有签公司的打算。”韩清宇直接拒绝，把合同都推了回去，还在脑中模拟着剧情。
　　接下来导演是不是该走原著流程了，比如生气撂狠话，说第一轮就会淘汰自己？
　　他好整以暇地等着看好戏，没想到导演一点不生气，似乎早有预料一般点点头：“我也是帮忙问一下，谢老师那边音乐方面的资源确实更好一点，更适合你们想好好做音乐的。行，那没事了，你回去吧。”
　　节目组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了？不对，导演这是什么意思，谢凯那里怎样跟我有什么关系，咱们能不能不信谣不传谣？
　　韩清宇真是气不打一处来。更气人的是导演说完这些莫名其妙的话就自顾自走了，让他想解释都找不到机会，别提多郁闷。
　　所以说还是都怪谢凯！这个人就是故意的，韩清宇决定收回对他的原谅。
　　乘坐电梯来到楼下冷嗖嗖的大厅，等其他有采访任务的选手集合一起坐车回宿舍，韩清宇正在心里的小本本上又给谢凯记下浓墨重彩地几笔，就看到小唐从外面跑进来，特别欢快地朝他摆手：“你终于下来啦，等你好久了，快来快来。”
　　怎么今天都这么高调？周围零星站着的几个练习生都一起看过来，韩清宇沉默片刻还是快步走过去，生怕小唐再做出什么更出格的举动。果然有什么样的艺人就有什么样的员工。
　　演播楼外，韩清宇又坐上熟悉的车，看到驾驶位上熟悉的某人，一时有些无言。他调整表情，摆出兴师问罪的架势，就听谢凯低声说：“答应你的新歌已经写了一部分，录制下一阶段前有两天休息时间，我想请你帮我完成这首歌，不知你有时间吗？”


第85章 男团选秀顶流（十四）
　　对于谢凯的邀约，韩清宇一开始是拒绝的。他总觉得这家伙是在找借口，自己一个练习生能帮他什么啊，这个心机炮灰的企图不要太明显。
　　但当他看到谢凯新歌的初稿，整个人精神就是一振：前奏特意标出的低音贝斯独奏完全是为自己量身定做嘛，看得他手有点痒；副歌部分强烈的节奏感也是谢凯其它歌曲从未有过的，似乎确实有点符合自己的喜好。
　　看来谢凯有认真考虑他们的风格，不是敷衍了事。韩清宇捏着曲谱本来回看了几遍，越发心动，也挺好奇这家伙是怎么做到在这么短时间内转换风格的，只能做最后的挣扎：“我们要封闭训练……”
　　谢凯专心看着前方路况，很自然地接口道：“我帮你请假。其实，这两天本就是节目组给练习生的假期……”
　　封闭训练只是宣传口号，让一群娇生惯养的年轻男生在荒郊野外闷三四个月，想也知道不可能所有人都呆得住。这才几天，已经有人耐不住寂寞翻墙出去和女朋友约会，被节目组狠狠警告了。与其等练习生闹腾出更多事来，不如适时给他们减压放松。
　　节目组还怪体贴的。韩清宇心里已经严重动摇，但不能对谢凯放松警惕，于是开动他机灵的脑瓜，很快想出了一个好办法：“麻烦谢老师，但我们要约法三章。第一，不能在社交平台发布我的照片和行程；第二，合作歌曲必须等节目结束才公布；第三，以后录制节目时请保持距离，最好当做不认识……”
　　他差点顺着说出四五六七条，才想起自己可是主角攻唉。提这么多要求，怕是下一秒就得被评论区打成话痨，被狠批几百字不够“苏”，甚至取消竞选“绝世好攻”的资格。
　　当然，韩清宇没觉得“好攻”是什么值得争取的玩意。在完全围着主角受转的世界，想也知道得多么没脸没皮地宠受才能被评为“好攻”，谁爱当谁当。他只是不想太快人设崩塌，被小世界排斥。优秀快穿人怎么能因为自己的缘故导致任务失败？才赶紧闭上嘴巴。
　　幸好谢凯不太聪明，从来发现不了他的异常，这会儿也是一直认真开车，渣攻系统都检测不出任何异常。
　　面对韩清宇奇思妙想的几项“规定”，谢凯自然只有全部答应的份。瞥了一眼后视镜中少年故作严肃的脸，他诚恳提出唯一的要求：“我怕我会忘记，要麻烦你时常提醒我。”
　　才多大年纪就开始健忘了，是不是整天在娱乐圈勾心斗角太消耗脑细胞了？韩清宇向谢凯投去鄙夷的眼神，又很快收敛住，云淡风轻地颔首：“可以，我会及时提醒谢老师。”
　　望着谢凯眼中露出的淡淡笑意，韩清宇皱起眉头，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又找不出具体原因。自己是不是又被套路了？就说不能对炮灰攻放松警惕！
　　他努力打起精神，誓要继续和谢凯斗智斗勇，高度戒备之下大脑急速运转，突然想起他明明最开始是来兴师问罪的，怎么话题莫名歪到了太平洋？都怪某人太会转移目标。
　　“今天导演又和我谈起签约的事，在我拒绝后却突然提到您的工作室，这其中有什么缘故吗？”韩清宇微笑着质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