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苏家的上门赘婿
苏仁和孙小山这几年不是没感觉到自家哥儿的变化,但直到此刻他说了这么一大段话之后,两人才真切地意识到,小寒真的不一样了。
说起话来简直像个读书人了。
不疾不徐,条理清晰,和小秦一样。
说到自己的专长,苏小寒眼角眉梢都是鲜活的快意。
孙小山笑眯眯道:“先前院子里的冬绒草呢,你种了那么久,应该都写进去了吧。”
苏小寒重重点头,说起冬绒草还有点小小的骄傲,看起来可爱极了,“原先《农事录》关于冬绒草只有一句话,只说它生长于冬季的田埂边,但我现在都补全啦,从外观到生长习性全都补充的很完整。还写了好多种植的经验,日后若是有人想种也能参考一二。”
“我还画了冬绒草的图,爹阿爹你们瞧……”
苏小寒把自己从不离手的书翻给两位爹爹看,苏仁和孙小山瞪大了眼睛,惊讶的不得了。
虽然他们不识字,但也能看得出来苏小寒字迹很工整,写的也很有条理,看的很舒心。
“真不错。”
“我家小寒真有出息。”
苏小寒不好意思地抿着唇笑。
秦子胜凑过来跟着一起看,“小寒哥哥,以后等你的书印出来了,可以送我一本吗?”
苏小寒更不好意思了,“什么印出来,没影儿的事呢。”
“肯定会的,小寒哥哥写的这么好。”
一直读书没开口的秦子楚也道:“会的,小寒的书肯定会印出来的。”
苏仁乐呵呵道:“那可好了,我们小寒的名字也能印在书页上了。”
孙小山也跟着帮腔,“到时候我们就买一屋子,通通拿去送人。”
苏小寒被大家说的脸通红。
此时除了秦子楚上了心,其他人都只当印书的事只是玩笑话,并没往心里去。
翌日秦子楚就回书院读书去了。
因为独轮车出货的事,他特地请了三日的假,所以一到书院便去找翟夫子教作业。
翟谷秋拿着他写的策论文章仔仔细细地看,边看还边点头,“言之有物,给的法子也切实可行,写的甚好。”
看完策论他继续往后翻。
秦子楚特地把作诗一项放在了最后。
当然他这点小心思翟谷秋一看就透,“你写的诗什么德行为师还不晓得?你以为放在最后我就不会骂你了吗?”
秦子楚垂着头,“夫子,学生只是不想让您太生气。”
“不想让我生气,为何不在作诗上多花些心思?”
“夫子,不是学生偷懒,实在是不会,学生天生就不会这个。”
“什么天生,谁天生就会作诗啊。”
秦子楚默默腹诽,他出生就学普通话,和作诗那是两套语言系统,学不会是真的学不会啊。
他心里在叹气,但看在翟谷秋眼里就是标准的油盐不进。
翟谷秋十分无奈,如此好的天资,如此有灵性的学生于作诗一道怎么就是不开窍呢?
气煞老夫!
“去去去。”
秦子楚拿着作业卑微地走了。
一回到课室,庄学礼就道:“又让夫子给骂了?”
秦子楚:“……”
庄学礼笑,“都这个时候了你还请三日的假,夫子不生气才怪呢。”
“你看孙夫子课室的李珹他们,年节放假都在书院里温书,文章都写了厚厚一摞了。”
秦子楚:“……”
确实比不过。
庄学礼叹了口气,“来吧,让我们赶赶进度。”
秦子楚一脸莫名,“我请了三日假你又没请,你赶什么进度?”
庄学礼羞涩,“我这三日一直在做袖箭,快做成了。”
秦子楚:“……”
难怪呢,他说今早翟夫子的脸绿绿的。
于是一整个上午两位被书院其他学子认定为不思进取的人就开始闷头狂写,到了中午该吃午饭的时候,两人已经写好两三篇文章了。
这速度,要是孙夫子课室的李珹他们知道了怕是要气哭。
秦子楚揉揉酸痛的手腕,然后深吸一口气,拿起一张干净的纸,准备动笔。
庄学礼一扭头就看见他这副苦大仇深的模样,疑惑道:“都这个点了你还作诗?该去食舍吃饭了。”
秦子楚严肃脸,“我一会儿就写好了,你等我一下。”
庄学礼:“……”
他不可思议道:“你确定你能写好?”
秦子楚于作诗一道上不甚精通,这事儿他是知道的,按照惯常的思维,越是不精通不是越要多花些时间去揣摩思索么?
但秦子楚偏偏不,他每回都是见缝插针地找点时间囫囵一篇交差。
那个质量吧,庄学礼也不能说十分差劲儿,反正和他别的方面相比总归是差点意思的。
秦子楚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掀起眼皮面无表情道:“你觉得我花一个时辰写出来的和一刻钟写出来的有区别么?”
庄学礼:“……”
好像确实区别不是很大呢。
秦子楚继续埋头苦写,很快他就落了笔,然后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
光看那个表情,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刚才被谁逼着吃毒药呢。
“走,吃饭去。”
两人简单整理了一下书桌,然后朝课室外走去。
秦子楚看着四周刻意绕着他们走的学子们,无语道:“他们在干嘛?”
“他们都不想靠近咱们。”
秦子楚不解,“为何?”
“距离今年的乡试仅剩不到七月的时间,他们都不想沾上咱俩身上不学无术的气息。”
秦子楚:“……”
他不就请了三日假,这就叫不学无术了?
在众多远离的人中,有一人格外突出,他挂着大大的笑脸直冲秦子楚和庄学礼这边而来。
喊得还格外大声:“秦兄,庄兄。”
旁边人:“……”
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呢。
游万颠颠地跑过来,兴奋道:“许久未见你们了,好生思念啊。”
秦子楚&庄学礼:“…………”
你真不是在讽刺我们?
很快他们就知道了,不是。
因为游万下一句就是:“我刚回来就来找你们了,我还给你们带了礼物哦。”
秦子楚:“……”
“你刚回来?”
居然还有比他们更离谱的?
游万点头,“是啊是啊,我回家去了,我家比较远嘛,就多请了几日假,你们是不是很思念我啊?”
秦子楚轻咳了一声。
庄学礼低下头。
旁人路过的一位学子好心地帮着解释了一下,“他俩也是今儿才来,你们是一样的。”
秦子楚觉得对方好像硬生生地把“不学无术”四个字给吞了回去。
游万羞涩低头,“我就晓得我与秦兄庄兄是一类人。”
秦子楚&庄学礼:“………………”
别胡说啊,他们才不是!
游万兴奋,“不然我去和夫子说一声,转去翟夫子课室好了,反正我在现在的课室也跟不上进度。”
秦子楚&庄学礼:“???”
两人直接转身就走。
“诶你们别走啊,我们聊聊换课室的事呀。”
秦子楚和庄学礼走得更快了。
周围人:“……”
果然啊果然。
到了下午,游万还是换到了翟谷秋的课室。
他迫不及待地把自己的东西搬进来,然后对着两个面无表情的同窗道:“哎呀怎么这个表情,我们不是书院里公认的铁三角吗?”
秦子楚&庄学礼:“……”
什么时候公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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