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爹他是万人迷[穿书]
还不如可怜可怜自己,盛星河哀怨地想,在他爹那他到现在还是不举的呢!
飞舟不断提高,继而摇晃一瞬,开始缓缓行驶。
盛星河躲藏的方向恰好靠着房间唯一一处开的小窗,他下意识回头往下看了一眼。
却见春风楼偌大的后院一处围满了人,越过一颗颗脑袋,正中躺了一个肥胖身影。
看清那张脸时,盛星河心里一突,那分明是刚才还趾高气昂、摸了君华一把的管事。
可对方现在面色青白,七窍流血,分明是横尸院中!
而凶手……
盛星河感觉后背有些发毛,僵硬转身,越过身前江平野的肩膀,对上了君华的视线。
对方勾了勾唇角。
盛星河如同受惊的小猫,差点原地一跳。
江平野感受到身后少年不安的情绪,肩膀往外一侧挡住了魔修的窥探,眼皮一抬,冷冷看着对方,暗含警告。
“呵,你倒是好福气”,君华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
然后朝着桌边走去,懒懒坐在盛酽对面的椅子上。
“离明光城不过两个时辰的路程,劝你们还是抓紧时间休息,后面还有一场硬仗呢。”
盛星河听他这话,目光不由自主移到了那张床榻上。
托这魔修的福,他前两晚都没有好好睡觉,虽然修士打坐即可,但盛星河习惯了同凡人一般睡眠,不然总觉得浑身疲惫。
江平野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主动道:“你躺床上休息,到了地点我再叫你。”
盛星河顿时看向他,极度困乏下情绪起伏较大,当下差点被感动到热泪盈眶。
他决定从今天起换掉渣爹的称呼,从这一刻起改为小师弟。
只要不触及他爹,你就是我的好兄弟!
一旁的盛酽被江平野这话提醒,后知后觉发现小孩的确没有好好休息,加上他身体又不好,这可要不得。
于是忙起身,将盛星河拉到了床边,柔声道:“你先休息,就算没有江师弟叫你,还有我呢。”
说着,暗暗横了一眼江平野,只觉此人手段倒高。
如此贴心小意,换一个涉世不深、单纯天真的人,岂不要被他骗了去?
不行,绝不能让他得逞。
盛星河在他爹爱的注视下,终于躺进了柔软床榻中,舒服地忍不住轻叹一声。
然后便见他爹为他盖被,剩下的,便尽数消失在垂下的眼皮中。
盛星河这一觉睡得格外惬意,被唤醒时,还有种不知今夕何夕的茫然感。
他睡姿向来奔放,当下顶着一头脑袋的乱毛,表情迷糊,身上淡蓝色衣裙还压出了道道折痕,由君华亲手修饰的一张其貌不扬的脸,也挡不住骨子里的那股娇憨懒散。
盛酽看了怎么都觉可爱得紧。
他伸手捏了个净身决,又帮小孩整理好凌乱的头发,耐心细致,动作温柔。
若以前谁跟他说他盛酽会这般服侍一个人,他肯定要提剑打落对方门牙。
但现在对着小孩做这些琐事,他却乐在其中,内心有种满足感。
不过落在其他人眼中,却是变了一个味。
君华的目光如果能化为实质,怕是要将此刻坐在床边的小少年万箭穿心。
迷迷糊糊的盛星河就在这炙热的目光中彻底清醒过来,恰好盛酽正准备帮他穿鞋。
盛星河忙一缩脚,迭声叫唤:“别别别,师兄,我自己来。”
众目睽睽下,盛星河自己穿戴整齐。
他顶着几人的目光,只觉面上有些发热,假意借着整理衣领,背对了过去。
心想他爹怎么还把他当小孩啊。
“星河仙君真是好大的福气,能得第一美人如此服侍,真是令人艳羡啊。”
偏偏,那魔修阴魂不散的声音响起,让盛星河想埋头装死都不能。
幸好,他爹帮他开口怼了回去。
“这是我乐意的事,如果换作阁下,我只会一剑捅过去,这福气、你还要吗?”
君华一时没了下文。
盛星河心里暗暗叫好,果然只有他爹能治这魔修。
他拍了拍脸,待面上热意消散,这才重新转身,问:“已经到明光城了吗?”
盛酽点头:“快到贺家了,准备下飞舟吧。”
盛星河好奇,踱步到小窗边探头一看。
透过缭绕的浮云,只见一座格外宽广的城池缓缓展开,四通八达的街道上人头攒动,房屋鳞次栉比,最引人注目的是各家摊贩前摆放的灵光熠熠的法器,数量繁多,从高空看去,像是各条街道都流动着一条曲折的璀璨星河般。
“竟然有这么多的法器?”盛星河不由开口。
“明光城是炼器之城,几乎聚集了仙门最顶尖的炼器师,靠近街道的房屋全都是法器铺子,除了这些明面上的,还有更多不抛头露面的大师,需要修士亲自登门请求炼器。”
回答他的,是抱剑倚在窗边另一侧的江平野。
他的容貌同样也被魔修装饰过,许是挟私报复,原本的水色薄唇被涂厚了些,凌厉的剑眉也拉长了眉尾,往下耷拉,加上他惯常的冷面表情,以及一身不搭的女装,怎么看都是一个苦大仇深的粗使侍女形象。
盛星河唇角动了动,好险忍住没笑,为了掩饰,开口赞扬:“嗯,你倒是懂得不少。”
江平野抬眼看了下他,忽然朝他伸出手,在盛星河忍不住后退时说了一句“别动”。
盛星河下意识照做。
然后见那只没有经过掩饰的、筋骨分明的手伸向脖颈,压平了他方才靠在窗边时不慎翘起的一角衣领。
他轻轻道:“我也可以”。
“什么?”盛星河的注意力都放在他手上,偏偏他声音压得又轻又低,如同呓语,一时没有听清。
“没什么”,江平野收回说,状似如常道,“我说贺家到了。”
盛星河闻言便朝窗边看去,没有再追究方才那话。
江平野暗中提起的心这才放下,苦瓜脸上略露出些懊恼表情。
不过盛星河此时光顾着看飞舟下方的贺府,完全没有注意到。
贺府几乎占了半个明光城,飞舟只停在了最外一层的院落中,再往里看,却是像看进了一团迷雾中,如何也看不清。
盛星河知道这是布了防止窥视的结界,只好遗憾地收回视线。
门外,有人催促他们下去。
四人连同角落中一直没发声的莲儿低眉顺眼,排着队依次走出。
飞舟外是一方很大的演武场,似乎是专门开辟出来供飞舟停落的。
他们四人低着头乖乖跟在君华身后,假装是随行的侍女。
此次从春风楼共接了三个美人,连同侍女不过十余人左右,在护卫和贺府管事的安排下,倒是动作轻巧,没有什么太大动静。
因此,这就衬得大门处那声巨响格外明显。
在场众人的目光几乎全被吸引过去。
恰好,演武场正对着朱红大门,只见大开的门外一个年轻人狼狈地躺在地上。
一身穿贺府明黄色弟子服的人对年轻人奚落嘲笑:“我说郁无朝,你现在家破人亡,早就不是什么少爷了,就凭你这个穷酸样,怎么配娶我们贺樱小姐?”
那年轻人在地上砸出了一个人形的洞,却还是不屈地从洞中爬出,身上沾满了灰尘,头发也凌乱,但一双眼睛格外犀利不屈。
他握紧拳头,喊出了那句经典台词:“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
盛星河一挑眉,哦豁,是你龙傲天!
第二十八章
这番变故并没有持续太久。
因为还停留在“穷”阶段的少年龙傲天被贺府两个弟子架着,扔出了两里地。
朱红大门重新关上,挡住了街上吃瓜群众的视线和议论。
盛星河在脑海中搜索一番,眉心微微一蹙。
不对呀,他记得龙傲天是拜入剑宗之后、在一次比武切磋上才和他爹相遇,如今却也是提前出场了。
看来自己的出现如同蝴蝶扇动的翅膀,小说所有情节不约而同出现了一定偏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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