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了雌君后他疯了[快穿]
“……”
沈朔扯了扯唇角,回头望着他:“温格,今天如果看到亚尔曼的话,让他回来见我吧,别躲了。”
温格愣了愣,像是读懂了他的言外之意,有些不忍:“阁下,其实……”
话音未落,就听雄虫平静地补充道:“顺便告诉他,如果六点前没回来,就不给他留门了。”
“……”
可以,这很沈朔。
温格原本还想说点什么,闻言只是叹息:“我会把话带到的。”
亚雌忧心忡忡地走了,他还有下一个病人要看。
漫长的冬季,部落中生病的雄虫总是那样多。
温格留下了几本书籍,这是大祭司托他带来的,讲的是三百年前部落迁徙的往事。
沈朔翻了两下,顿时来了一点兴趣。
亚尔曼是大约五点多的时候回来的,沈朔刚用过晚餐,还没来得及收拾,小狗就沉着脸走了进来。
“我来。”
亚尔曼说完这一句,就自顾自沉默地收拾起碗筷。
沈朔没阻拦。
十几天不见,小狗瘦了很多,脸颊凹陷下去,灿金色的眼眸里充斥着红血丝,也不知多久没有好好休息过了。
沈朔沉默地注视着他收拾完,将熬好的药端到自己面前。
沈朔伸手接过,却没喝,而是放到了一边。
亚尔曼见状又重新端回来:“喝药。”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似乎极力压抑着什么。
沈朔搭上他的手腕,雌虫纹丝不动,态度很是坚决。
沈朔叹了一声,强迫小狗把脸转过来,毫不意外的看见他红了眼眶。
“亚尔曼,我从来没有和你说过,这些日子……我觉得很好。”
沈朔懂事的早,又有情感障碍症,他总是习惯了将心绪隐藏。
在他二十多年的生命里,这是第一次敞开心扉,袒露真实的想法。
有些磕绊,却不敷衍。
“你也很好……”沈朔停顿了一下,说,“我很珍惜。”
“……”
有什么灼热的液体一滴滴落在沈朔的手背上。
那么强悍铁血、能威慑整个草原的王虫,不管过了多少年,在他面前时却仍然像当初那个青涩的少年,不知道掉了多少眼泪。
“不要再去深渊峡谷了,也不要再放血培育赤兰……”
沈朔拭去他的眼泪,神色是从未有过的温柔,“你陪着我,我们好好的走完最后一段路,好不好?”
冬天终会过去,相爱的人应该在一起。
亚尔曼终于忍不住,抱着他嚎啕大哭。
第79章
小狗哭得太伤心了,说是肝肠寸断也为过。
沈朔不会安慰人,无声的释放着安抚信息素。
等亚尔曼情绪稳定些后,沈朔帮他处理了伤口。
小狗这些天培育赤兰花,不知道放了多少血,手臂上都是没恢复好的斑驳伤口。
以王虫那惊人的恢复力都不能痊愈,可想而知,基本上就是刚愈合就又被割开了。
沈朔从前觉得自己心硬,此刻望着小狗的伤,心中却有些难言的酸涩。
亚尔曼到底还是答应了他,把赤兰花连同种子一起烧了个干净。
然后简单收拾了一下,第二天一早,带着沈朔他最初当墓穴挖出来的那个山洞。
那是沈朔重新醒来的地方,也是他们重新开始的地方。
答应了沈朔好好陪他,最后的时间,亚尔曼只想和沈朔待着。
沈朔本来对桑塔没什么归属感,更不想拂小狗的意,很顺从地被他带走了。
大祭司发现了之后对此非常生气。
“他们就这么走了?”
夏德听温格念完大首领留的信,从一堆书卷中抬起头来,面上难掩愠色:“简直胡闹。”
直接把工作甩手让他做就算了。
“沈朔现在是能四处奔波的吗?”
温格也叹气,但最终还是说:“这种时候……就随他们一回吧。”
“沈朔阁下说了,会让亚尔曼回来的。”
夏德胸膛剧烈地起伏了两下,看起来气的不轻,但最终还是妥协。
“答应陪就好好陪,不用着急滚回来!”
夏德愤愤地埋进书卷里继续奋斗:“反正部落没了大首领一时也散不了。”
温格没忍住失笑。
-
“亚尔曼。”
洞穴仍旧保持着亚尔曼他们离开时的模样,就是几个月没住,家具都落了灰。
亚尔曼把小板凳擦干净,拎到一边让沈朔坐着。
雄虫就端坐着,怀里捧着暖宝宝,目不转睛地看雌虫打扫卫生:“当初为什么要把墓穴挖到这里来?”
沈朔观察过,桑塔部落没有这样的习俗。
虫族是很注重族群关系的,虽然流行土葬,但很少会有虫远离部落,跑到这么远的地方挖墓。
亚尔曼正在擦洞穴顶上的夜明珠,他昨夜大哭了一场,此刻看上去还是有些闷闷不乐:“这是乌索普山。”
沈朔一愣,想到在书中看到过的记载,不大确定道:“……圣山?”
乌索普山脉在传说中是虫神庇护之地,也因此成为了虫族们心中的圣山。
亚尔曼闻言点点头:“虫族传说中,乌索普山联通天地,聆听生命的祈求,指引过去和未来。”
“传说中,曾经有一名王虫枉死于战场之上,浑浑噩噩游荡数十年,后来意外游荡到乌索普山脉之下,终于想起来归处和来路。”
“虫族们相信,死后埋在圣山之下,灵魂便能得到安息,归往心安之处。”
亚尔曼抿了抿唇,看起来有点低落:“我那时候觉得你不会想留在桑塔,又不知你的家乡在哪里,所以才来的。”
他知道沈朔一直都想回家,如果真的有灵魂存在,应该不会想留在他身边。
雄虫被病痛折磨了一生,亚尔曼想让他开心。
一般人听到这里可能就会有点感动了,但是沈朔思考了一会儿,问:“既然是圣山……应该是神圣且不可侵犯的吧。”
“破坏山体好像并是很恭敬。”沈朔板着脸,一本正经的说,“等我死了,它还会保佑……”
“别胡说。”亚尔曼听到一半没忍住皱眉,伸手想捂他的嘴,然而手上沾了灰,只好不轻不重地亲了下他的唇,“不要说那些不吉利的话。”
小狗憋着一股气:“我只是觉得地下太冷了,又很潮湿,你那么怕冷,冻着怎么办。”
沈朔:“……”
你说他不迷信吧,他能为了一个传说不远万里跑到这来。
你说他迷信吧,他又敢冒着大不敬在神圣的山体上直接开个眼。
沈朔任他亲了两口,想起什么:“还有吗?”
亚尔曼还是很喜欢亲亲,亲着亲着就有点上瘾,闻言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
沈朔望着他,墨玉似的黑眼睛中带了点深意:“别的原因。”
亚尔曼吧唧一下嘴,严肃地从他身上爬起来:“没、没有别的了。”
“我打扫卫生去了。”
如果忽略他四处乱瞟的小眼神,这话还有那么一点说服力。
沈朔抓住他的尾巴:“亚尔曼?”
亚尔曼顿时就跟过了电似的,尾巴上的小鳞片都炸开了。
“沈朔,你——”
沈朔不觉得自己做了坏事,面上半点异样都没有:“你还没回答我。”
小狗被拉着尾巴回来,也不挣扎,顺势抱了他满怀,老老实实的说:“那只王虫的传说……还有下半部分。”
“他的伴侣死后不愿去轮回,便祈求圣山让自己的灵魂留在原地,守望他的归来。”
“……圣山应允了他的祈求。”亚尔曼舔了舔干涩的唇,“所以当王虫的灵魂游荡到此处时,他便得偿所愿,带着他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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